“Good morning (早安)!妳起來了?不再多睡壹會兒了?”小秋眨眨眼睛看著瀝川。
“Morning! 妳這麽早就醒了?在讀書嗎?”瀝川把小秋柔軟的頭發擼到耳後,溫柔地對小秋說。
“是呀,寒假作業,要讀完這本小說,然後寫讀後感。馬上就要開學了,還沒讀完。”小秋皺了壹下鼻子,繼續說:“我們學校有壹個說法‘寒假千萬條,作業第壹條;過年沒學習,開學兩行淚。”說完,小秋捂著嘴笑起來。
“那這幾天妳要好好抓緊時間學習嘍。procrastinator(拖延癥患者)!”瀝川用手刮了壹下小秋的下巴。
“我今天早上四點鐘就起來了,壹直在讀書,因為今天還有任務。”小秋用細長的手指劃著瀝川的上臂。
“四點就起來了?還有,還有什麽任務呀?”瀝川疑惑著看著小秋。
“妳忘了嗎?昨天說好的,咱們今天要去我的學校做壹日校園情侶呀!”小秋壹邊靠著瀝川的胸膛、聽著著他的心跳,壹邊說。
“妳要是趕寒假作業,我們可以改天啦?” 瀝川善解人意地對她懷中的小秋說。
“我那麽早起來讀書就是為了今天和妳在壹起約會呀?”小秋越說越有些失望。“要不這樣吧,妳把妳的電腦背上,我們可以壹起去自習,好不好?壹起自習是校園情侶必做的事情呀!”小秋擡著頭用期盼的小眼神看著瀝川,然後輕輕地晃著瀝川的身體,懇求著。
“OK,let’s do it! (我們去吧!) ”瀝川摸摸小秋的後腦勺,瀝川就怕小秋向她撒嬌,他對小秋的撒嬌可是壹點抵抗力都沒有。小秋和瀝川洗漱完畢,手拉著手壹起走到餐廳。
“來吃早飯吧!”小秋拉著瀝川來到餐桌前。
“哇,這都是什麽呀?”瀝川看著壹桌子各式小菜,幸福感壹下子湧上心頭,趕緊把小秋摟在懷裏,溫柔地吻了小秋的額頭,又抱了抱她。
“清粥小菜,來,妳慢慢地坐下,我給妳盛粥。”瀝川被小秋招呼著,小秋細心地把瀝川的拐杖放好,又趕忙跑著去幫瀝川盛了壹碗南瓜小米粥擺在面前。
“這些都是妳壹早做的?”桌子上擺著各式溫熱小菜:小魚花生、拌洋白菜、蒸蛋、蘿蔔幹,聖女果,壹小碟壹小碟的擺著,配上熱乎乎、香甜可口的南瓜小米粥,還有烤面包,真的叫人食欲大增。
“沒有很難啦,有壹些都是現成的。”
“像做夢壹樣的,What a life! (太幸福了!)”瀝川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壹把摟住小秋的腰,甜甜地吻著她。
“快吃吧,我們壹起吃。”說著小秋也坐下來陪著瀝川壹起吃起來。壹時,小秋餵瀝川壹口小米粥:壹會兒,瀝川拿勺把蒸蛋舉到小秋的嘴邊:最後,他們倆胳膊交叉得吃著自己的食物。彼此都在回味著難得的美好瞬間,心裏暖洋洋的。
收拾好碗筷,瀝川和小秋壹起去梳洗更衣。小秋依舊是學生打扮,牛仔褲配著“南池高中”的淺粉色校服,青春逼人。小秋壹般不施粉黛,所以很快就弄好了,趴在床上等瀝川,壹邊繼續地讀著她的寒假作業。壹會兒,瀝川從衣帽間出來了,小秋猛地壹擡頭,被眼前的瀝川的扮相,驚艷得下巴快要掉下來了。只見瀝川裏面穿了壹件寫著“Harvard(哈佛大學)”的灰色體恤衫,哈佛大學那幾個英文字是用緋紅色的細線繡成的,外面搭了壹件淺藍色帽衫,下面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活脫脫的壹個偶像劇演員的扮相。瀝川看小秋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自己,突然又有些被看毛了,說:“誒,我這樣穿可以嗎?穿著我們學校的衣服去妳們學校,會不會很奇怪?”
小秋被瀝川的話突然驚醒,傻笑著說“不會啦,很好,很好!平時妳老是西裝筆挺的出現在我面前,第壹次看見妳穿成這樣,還真有點不習慣。嘻嘻。”
瀝川聽後,如釋重負,說“嗯,專門挑了壹件spirit shirt,覺得蠻有意義的。”原來瀝川還很有儀式感地挑了壹件帶有學校名字的衣服來配合小秋。
小秋墊起小腳丫,瀝川就明白意思了,兩張唇就碰到了壹起。小秋緊緊地抱住瀝川,說“妳太帥氣了,我就想著要這樣壹直抱著妳,永遠不分開。”
瀝川也抱著小秋,側著臉貼著小秋的頭頂,聞著她淡淡的發香。“小傻瓜,我們為什麽要分開啊?我愛小秋,永不後悔,記得吧?” 瀝川輕輕地擡起小秋的臉,為了要看到小秋的眼睛。瀝川確定他堅定而溫柔的眼神被小秋收到才肯罷休。小秋看著瀝川的帥氣面龐,甜甜地笑起來,又把頭紮進瀝川的懷抱。
“準備好出發了?”
“嗯!”
小秋背上書包,迫不及待的要和這個‘偶像劇演員’出門拉風啦。瀝川也準備了壹個雙肩背包,把自己公司的電腦放在裏面,活脫脫的壹個大學生,毫無違和感。兩人手牽著手,出門了。
“今天我們這麽安排,妳看好不好?早上呢,我先帶妳去我們學校參觀壹下;中午呢,就去吃我們學校有名的北門牛肉拉面;下午呢,我們就去自習室自習。壹個典型的校園情侶的壹天。”瀝川壹邊開車,小秋壹邊向瀝川介紹。瀝川有寫“to do list”(日程規劃)的習慣,所以小秋壹早上就把壹整天的計劃向瀝川說明。
“Sounds good to me (聽著挺好的。) ”不壹會兒,瀝川就把車開到小秋的學校了。他們兩個下了車,手拉著手徜徉在空曠的校園裏,呼吸著久違的校園氣息。
因為還是寒假,同學還沒有返校,校園裏沒有很多學生,清清靜靜的倒也蠻好的。小秋帶著瀝川,從操場走到主樓,從主樓走到食堂,從食堂走到體育館,壹路上有說有笑,無比輕松。中途,他們在校園裏的長椅上休息了壹下。小秋壹直擔心瀝川的腿會累著。他們壹邊聊著天,小秋給瀝川按摩著腿,細心地照顧著她心愛的人。瀝川也把手放在小秋的手上,感受著她的溫度和愛意。來到小秋的宿舍樓下,小秋往樓上指指,“那就是我的宿舍。抱歉,因為這是女生樓,男生是不讓進的,樓管阿姨會說的。”小秋悻悻地說著。
“沒關系的。這個地方我來過的。妳就從那邊翻墻進去的,對吧?”瀝川指指旁邊的地方,小秋趕快上前墊著腳尖,捂住了瀝川的嘴。
“噓,大庭廣眾的,不要把我給賣了。”瀝川淡淡地笑笑。
“走吧,我們去看看英語系樓。”小秋挽著瀝川的胳膊繼續向前走著。壹邊走壹邊說,“每到畢業季,都會有男生到樓下向女生表白,帶著玫瑰花,用蠟燭圍個愛心什麽的。每到這個時候,將近半個學校的人都去圍觀,好隆重的。”瀝川偷偷地看看小秋,壹臉的羨慕,好像希望自己也可以是那個被表白的女生。手更握緊了小秋。
“有壹次特別逗,好像來了壹個交大理工男,跑來我們學校,和壹個法語系的女生表白,也是帶了壹大束玫瑰花,用蠟燭擺了壹愛心。後來女生來了,本來超級感動,壹看那蠟燭扭頭就走掉了,甩下壹句‘妳怎麽用白蠟燭,老子還沒死呢!’”小秋講到這裏,已經被自己講的笑話逗得直不起腰。
瀝川搖搖頭,身為壹名純理工男,瀝川有些同情這個男生,“那後來他們在壹起了嗎?”
“不知道耶,我跟那個女生不熟。”
“可憐的人,我大學的時候跟他可能有壹拼。”瀝川自嘲地笑笑,“妳還記得我和妳說,我家裏人無壹例外的全部是建築師,可能就是因為遭遇同樣的境遇。”
壹上午在校園裏晃來晃去,兩個人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北門。學校北門外有壹片平價餐館,學生黨是主要的客源。小秋最經常光顧的壹家蘭州拉面店,就在其中。小秋看瀝川走了壹上午,也有些累了,就帶著他來到面館裏休息。面館兒們臉不大,走進去,裏面簡簡單單的擺著七八張桌子,每張桌子下面有幾把塑料椅子。
小秋瀝川站在門口等著老板出來招呼,“他家有壹個‘拉面王子’”,小秋在瀝川耳邊輕輕地說著。
瀝川皺著眉頭,看著小秋,壹臉疑惑“拉面王子?”瀝川聽了小秋這麽壹說,倒是想壹睹這位“王子”的尊榮。
這時,壹位帶著小白帽,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從後廚走了出來,壹看到小秋來了,馬上笑臉相迎地招呼他們。
“小秋來了?”老板明顯的和小秋認識。
“嗯,老板,來的稍微有點早,妳們開門了嗎?”小秋也朝老板笑笑。
“開門了,已經11點了,隨便坐。妳怎麽,已經返校了?”
“還沒,今天回來辦點事。”
“這位是?”老板轉向瀝川,看著這位帥氣逼人的小夥,忍不住想八卦知道瀝川是什麽來路。
“哦,這是我男朋友,王瀝川。”
瀝川起身和老板打了個招呼。
“妳們先坐,我給妳們倒杯茶。”說著,老板向後廚走去。
“這就是‘拉面王子’?”瀝川微笑著在小秋耳邊耳語著。
“不是啦,他兒子是‘拉面王子’,他是老板。”小秋壓低了聲音和瀝川溝通著。
原來‘拉面王子’另有其人。瀝川剛才稍稍把打翻的醋壇子扶起來,這又打翻了。瀝川側著頭,向後廚方向望去,看了半天也不見這位‘拉面王子’的真容。
老板端了壺熱茶給小秋和瀝川,小秋接過來,給瀝川倒了壹杯熱茶。
“吃點什麽?拉面,還是羊肉串?”老板問
“吃拉面,兩碗,清湯的,毛細,佐料都加。”小秋熟練的點了菜。
“瀝川,妳要吃點什麽嗎?如果不夠,妳再點壹些吧!”瀝川搖了搖頭,“就這樣就好了。”
“瀝川,妳喝點熱茶吧,外面很冷,喝點熱茶舒服。”小秋囑咐著瀝川。順手把茶杯遞到瀝川的手上。瀝川接過來,微呡了壹口。謝謝的眼神看著小秋。
老板剛進去壹會兒,就聽到後廚開始有動靜。瀝川循聲望去,透過專門給客人參觀的玻璃窗,瀝川終於得見這位‘拉面王子’---原來是壹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兒,他正熟練地給瀝川和小秋拉著面。壹塊面團,在他手裏,握住兩端,兩手同時上下擺動,眼花繚亂,幾下子就變成了壹把細細的面條,活像個魔術師。
小秋正在慢慢地喝茶,完全沒有關註這個拉面的過程,瀝川對小秋說“他就是‘王子’啦?”小秋撇了壹眼那個玻璃窗,說“對呀,小德,‘拉面王子’。”然後和小德招了個手。
不壹會兒,兩碗香氣四溢的拉面就端上了桌,小秋把筷子遞給瀝川,說“快嘗嘗吧。很好吃的。”壹根根細細的面浸在噴香的清湯裏,上面漂著牛肉,晶瑩剔透的白蘿蔔,點綴著香菜,讓人垂涎欲滴。老板又端來壹盤切好的上等牛肉給小秋。
“給妳們多切了壹些肉,算我的。”老板好客,給小秋瀝川他們多加了壹份肉。
“老板,這不好吧?妳們是小本生意,不要送了,算我們帳上。”
“小秋,平時妳總是給小德補習,從來沒有收過我們任何家教費,我們真的特別不好意思。”
“那我每次來還白吃妳們家面呢!而且特別高興我能幫助到小德,妳們真的不用和我客氣。”
“不行,不行,這是壹點小意思啦。”老板有些為難,轉向瀝川“我們家兒子今年15,我們本來不想讓他繼續上學了,上大學的學費我們估計也很困難,想讓他在店裏幫幫忙就好,以後也就繼續的拉面館的生意就好了。小秋是個好姑娘,這幾年壹直幫小德義務補習,還勸我們壹定要送他讀書。說知識改變命運。”
瀝川聽明白了,小秋原來壹直在無償地幫助著這壹家人,雖說自己的經濟也不寬裕,她還打著許多份工,貼補家用。但是,小秋卻能在忙碌的學習工作中擠出時間來幫助‘拉面王子’。瀝川聽到這裏也是深受感動,這就是他喜歡小秋的原因之壹---誠懇待人、樂於助人,像陽光壹樣地溫暖著周圍的人。
“小秋,老板壹片好意,妳就不要爭了。我們謝謝老板吧!”瀝川為老板打了個圓場。老板笑笑,走掉了。
拉面真的很好吃,不壹會兒兩個人就把面吃個精光。瀝川還是第壹次吃這麽味道十足的牛肉拉面,幸福地享受著。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著這來之不易的美味。含情脈脈地看著小秋。很滿足的樣子。小秋起身要去結賬,瀝川怎麽都不肯,拉著小秋的手,說:“以後都是我結賬,OK!” 最後瀝川還偷偷的在盤子下面壓了壹張百元大鈔,小秋看見了,在店裏什麽也沒說。兩個人手拉著手從店裏走出來。
“瀝川,問妳壹個問題,妳好像總喜歡留壹些小費,而且數額都蠻大的,我在咖啡館的時候就發現過。為什麽呢?”
“謝小秋小姐,那妳又為什麽義務地為小德補習呢?”瀝川停下腳步,看著善良可愛的小秋,滿眼中都是無盡的贊美和憐愛。小秋把胳膊環繞在瀝川腰間,說“瀝川,妳是壹個好人,總是慷慨、寬容的對待別人,從我們第壹次搶字典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瀝川用手指點了壹下小秋的鼻子,“妳才是,好嗎!小秋,下個學期不要這麽辛苦的打工了,如果妳想繼續幫小德,我雙手贊成,但是我不想妳那麽辛苦了。妳應該好好讀書,不要再為錢的事情擔心。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吧。”瀝川非常誠懇地請求小秋,搞的小秋只能同意。
“而且,妳現在還多了壹件事,就是好好和我談戀愛!”瀝川重重地在小秋的額頭上親了壹下。
整個下午,小秋和瀝川這兩個拼命三郎都在自習室裏面學習工作,小秋忙著她的寒假作業,而瀝川則在電腦上拼命的工作。
空蕩的教室裏只有小秋翻書聲和瀝川敲擊鍵盤的聲音。如此寧靜,叫人難忘。陽光射入自習室的角度慢慢變化,時間仿佛靜止。這可能就是讓瀝川向往的校園浪漫吧,安安靜靜地和自己心愛的人在壹起,專註著自己的事情;不言不語幾個小時卻篤定不會覺得孤單和寂寞,這本身就很浪漫了。
更不要說,能和妳愛的人,壹起把愛帶給身邊的人,壹起關心身邊的弱勢群體,壹起努力把自己和世界變得更好,難道不是世上最幸福的事麽?
壹路上彼此照亮,扶持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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