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欣拉開門簾,進去端著兩盤餃子,對奶奶說:“奶奶,我端到屋裏去啦。”忽然,小男孩又夾起壹塊魚遞到李雅欣的嘴邊,“姐姐吃魚”。
李雅欣下意識地張開嘴,她早就聞到了香味。剛才已經忍不住地說了句“好香”,又聽到奶奶贊不絕口的誇獎。魚肉入口,竟然口感極佳。外焦裏嫩,孜然的味道十分香濃,壹股淡淡的酒味直接沖到喉嚨裏。李雅欣慢慢咀嚼著嘴裏的魚肉,嘴角竟然流出了口水,她忍不住砸吧了壹下嘴,舔了舔舌頭。“姐姐,還有。”小男孩又夾了壹塊遞到了李雅欣的嘴邊。
盡管感覺有些失態,李雅欣仍然壹口就把魚吞到嘴裏。老太太端著兩盤餃子,對馬超說:“等會兒上飯桌上再吃,快去舀上四碗湯,端到堂屋裏。小花兒,把餃子放到桌子上再聊,走。馬超,把門簾撩起來。”
馬超壹低頭,從奶奶的兩盤水餃下鉆過去,壹腳踏出廚房的門,從外面撩起門簾。奶奶端著餃子徑直出去,“姐姐快走,進蒼蠅”李雅欣也忙端著餃子出了廚房的門。馬超把門簾放下,兩扇門簾上的磁鐵自動吸附在壹起。他往後退了壹步,雙手放到背後,對著簾子輕輕喊了壹聲“破”,然後從兩扇紗網之間鉆到了廚房裏。廚房裏滿是白色的熱氣,他從櫃子間熟練的拿出了四只碗,分別整齊的排列在壹起。他拿起勺子,把湯盛到碗裏。那湯漂著點點的油,散著淡淡的韭菜的味道,卻是濃濃的白,讓人賞心悅目。
馬超拿起竹籃,將四碗湯分別放到籃子裏。然後放了四雙筷子,拎起籃子,拉開紗門往堂屋走去。李雅欣放下水餃,馬上往回跑,看見馬超正往堂屋走,邊跑邊問:“還有幾碗?我幫妳端。”馬超拉開堂屋的紗門對李雅欣說:“我都拿過來了,妳把魚端來就好。”
“好的好的,”李雅欣壹邊跑壹邊說“我幫妳,我幫妳。”李雅欣進了廚房的門,卻發現桌子上只剩下壹條被夾了幾下的散著濃濃的孜然味道的烤魚。“湯呢?”
李雅欣忍不住把魚端到鼻子前使勁聞了聞,使勁咽了咽口水。“姐姐,妳可以吃的,河裏還有很多。”馬超從門簾裏擠了進來。
李雅欣忍不住把魚端到鼻子前聞了聞,使勁咽了咽口水。“姐姐,妳可以吃的,河裏還有很多。”馬超從門簾裏擠進半個腦袋,“奶奶讓我們去吃飯。”
“妳會做魚?魚從哪裏來的?”李雅欣看著馬超從門簾鉆進來的半個腦袋。
“爺爺教我的,魚是從河裏抓的,好多的。”馬超眨眨眼睛對李雅欣說道,“吃完飯,我們去抓魚好不好姐姐?”
讓李雅欣感到意外的是,馬超到飯桌前,爸爸和媽媽都十分的熱情。媽媽像對待自己的孩子壹樣,把馬超的小馬紮給放好,拉他做到自己的身邊。筷子擺到桌子上,張曉還不住的摸馬超的頭,誇獎說又長高了,怎麽曬黑了小帥哥。馬超卻不領情,拿起筷子就開始吃水餃,壹邊吃壹邊蘸著醋和蒜泥,說:“奶奶阿姨妳們做的水餃真好吃。”
張曉摸摸桌子上的餃子湯,端到馬超的面前,“別吃那麽著急,喝點湯,小心噎著。今天包了不少水餃,放到冰箱了。哪天想吃的時候,讓妳奶奶再給妳下。慢慢吃。”馬超端起碗來喝了壹大口。
李雅欣坐在餐桌前有點楞神,在水餃不斷散發的熱氣之中,她感覺到自己壹家竟然多了壹個叫馬超的小朋友,並且他的融入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倒是她由於不能適應這樣的自然,反而感覺自己成了局外人。
不得不說,馬超做的烤魚確實好吃。兩條魚壹會兒就吃光了,奶奶把最後壹塊夾給了李雅欣,她夾起來就放到了嘴巴裏。“姐姐,吃完飯,我帶妳去捕魚好不好?”馬超蘸了蘸醋,把壹個餃子放到了嘴裏。
“好啊,好啊。要不現在就去吧?”李雅欣馬上把碗放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妳這丫頭,這麽著急幹嘛啊?要淑女壹點兒,快去吧。”張曉看著急不可耐的李雅欣打趣道,“不過,壹定要註意安全。”
馬超把碗往桌子裏壹推“奶奶,我吃完了。爺爺回來,妳告訴他,我去河裏抓魚去了。走了叔叔阿姨,姐姐妳在門口等我,我去拿漁網。”
李雅欣站在家門口,刺眼的陽光,讓她忍不住把眼睛閉上。她深深吸氣,竟然聞到了空氣中有些魚腥的味道,那是不遠處的河。
馬超關上大門,從裏面扛出了壹個漁網。李雅欣上下打量著馬超的捕魚工具,漁網是三角形的,左右各壹根木棍,下面是壹根粗粗的鐵條,整個漁網都是用紗網包裹住。網上並不幹凈,還有不少水草,在上面掛著。盛魚的工具是壹個塑料的水桶和壹個橢圓的紗網。李雅欣又上下打量了壹下這個拿著漁網的少年,竟然是那麽可愛。“我幫妳拿著漁網吧”。
“姐姐,河水很淺,等會兒妳也可以去下面玩的。”馬超對著李雅欣說,“不過,水裏很滑,妳別摔倒了。”
“好的,對了剛才那些鵝,為什麽追妳?”李雅欣壹想到鵝追得馬超亂跑就想笑。
“我釣魚,那群鵝過去搗亂,還給我呱呱亂叫,我的魚都跑了。然後我就用小石頭往水裏扔,沒想到砸中了壹個,他們就追我。那群鵝,特別霸道,以前堵在我們學校門口,跟香港的黑社會壹樣,我老師送我回家,還讓鵝扭過壹次。早晚,我得把他們逮起來,嚴刑拷打。”
“堵在學校門口,黑社會?這群鵝,太欺負人了吧!”李雅欣也有些氣不過,“那它們扭到過妳麽?”
“怎麽會?除了我班主任被扭到過壹次,其他人他們基本不扭。它們根本追不上我,我跑得可快呢。我壹般都是爬樹,上次我就爬到學校門口的那顆大榕樹上,那些鵝就在樹下面守著,其中壹個還下了壹個蛋呢。妳說,他們得多恨我。”
李雅欣哈哈大笑,“沒有扭到妳就好,妳說鵝肚子裏有蛋,還要參加圍捕妳的行動,也是挺辛苦的哈。”
“說得倒是,不過,那鵝蛋是真大啊。我拿回家,我爺爺給我炒過粉皮,可好吃了呢。”
說話間,已經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了,小河就在眼前了。李雅欣突然覺得好激動,長這麽大,她還是第壹次下河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