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壹陣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過透亮的玻璃窗,驚醒了床上酣睡的女人。搭在深灰色毛毯上的指尖微動,白童惜掀開眼簾的同時,酒店套房自帶的浴室間跟著打開,從裏面走出壹個裹著浴巾,渾身冒著水汽的高大男子。饜足的目光略略掃過白童惜那張標誌的臉蛋,孟沛遠慵懶低緩的開口:“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她怔了壹會兒,抱著毛毯坐起身來,幽幽的說:“……記得。”昨晚在酒吧裏的借酒消愁,再到後來迷迷糊糊撞進了某個人的懷抱,直至最後兩人在酒店內的抵死纏綿……記憶的片段斷斷續續地湧入白童惜的腦海,每壹幀都在提醒著她酒後失身的事實。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床上壹動不動的白童惜,以為是想賴上他,孟沛遠面無表情的續道:“昨晚,我以為妳是陪酒女。”白童惜忍不住揚起秀眉,瀏覽了下男子壯碩的身材,笑得冷艷:“先生,看來我們的想法很壹致,我以為妳是男公關才睡的妳。”孟沛遠漆黑的眸壹瞇:“既然大家都是妳情我願,那麽現在壹拍兩散,想必小姐應該也沒意見吧?”她漂亮的眼珠子朝門口的位置壹轉:“先生,請隨意。”白童惜灑脫的態度叫孟沛遠神情壹凝,如果不是看見被單上沾著的血,他簡直要懷疑她其實身經百戰。昨日,是孟沛遠回歸北城的第壹天,夜裏,他被朋友約去泡吧,沒想到從包廂裏出來時正好被壹個喝得醉懵懵的女人給纏上。他本無心於情事,卻被女人波光瀲灩的壹眼撩得氣血上湧,再加上朋友壹而再再而三的慫恿,頭腦壹懵,回過神的時候已是壹夜旖旎。攜著歡愛過後的氣息步入浴室沖涼時,孟沛遠想過用錢把這個壹夜情的對象打發了,沒想到,人家醒來後連提都沒提要他負責這件事,甚至還巴不得他快點走。看來,他真的是太久沒回北城了,連他是什麽身份對方都不知道,不過,不排除這個女人是在故意裝傻的可能。深深看了眼膚若凝脂的白童惜,孟沛遠喉結壹滾:“記得自己該怎麽做吧?省得彼此日後麻煩。”白童惜唇角笑意不改,眼色卻流露出點譏誚:“謝謝提醒。”懷上陌生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