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裘皮大衣的維納斯》是莫索克最重要的施虐受虐作品,也是壹部經典的施虐受虐作品。作品中的男女主角索寧和旺達成為了男奴和女主關系的象征。
1,上帝懲罰了他,把他交給了壹個女人。
索寧是貴族。他在喀爾巴阡山度假時遇到了旺達。
在愛上美麗的寡婦旺達之前,他甚至愛上了壹座維納斯雕塑。像壹個愛自己女人的男人壹樣,他熱烈地、病態地、真誠地、瘋狂地愛著她。他把臉埋在她腳邊冰冷的石頭裏,向她祈禱,親吻她冰冷的雙腳。他稱她為情人並和她約會。
其實看完這個就能明白,索寧和普通人的性取向是不壹樣的。也許這個時候我們只能稱他為“戀物癖”。
但是和旺達談戀愛之後,他就完全表現出了自己的性侵傾向。索寧自稱為“超感者”:他們能在痛苦中感受到快樂,他們尋求痛苦,甚至死亡,就像其他人尋求快樂壹樣。
索寧不斷追求殘酷的愛情。他不需要平等,也不需要甜蜜。他只想做愛情的奴隸。他喜歡蓬巴杜夫人、葉卡捷琳娜大帝這樣殘忍、自私、輕佻的女人,甚至羨慕那個被情婦縫上狼皮的可憐的行吟詩人,以及因為黛利拉的背叛而失去力量的三個孫子。
他想成為壹個女暴君的奴隸。所以他壹直求旺達鞭打他,虐待他。即使旺達口口聲聲宣稱愛他,他還是堅持要做旺達的奴隸,心甘情願地和旺達簽訂奴隸協議,自願把自己的生命交到旺達手裏。而他只有壹個要求,就是旺達每次鞭打他都要穿上皮衣。
索寧對毛皮大衣的狂熱熱愛是這樣解釋的:“我看見嗜血的暴君戴著王冠坐在那裏,審問他們折磨、烘烤和殺害異教徒。歷史書上的女人都是描繪淫蕩、美麗和暴力的,比如利布沙、盧克麗霞·博爾吉亞,還有18世紀的俄國沙皇皇後——我看到她們都穿著毛皮或貂皮滾邊長袍。”
最後,旺達命令她的新情人,壹個英俊漂亮的希臘男人,把索寧綁在柱子上鞭打,然後拋棄了他。
旺達從未否認她愛索寧。壹定程度上,她愛索寧的熱情和天真的愚蠢,但萬達崇尚古希臘式的自由戀愛,她永遠不會對壹個愛人保持熱烈的愛和永遠的愛。長久以來吸引她的還是實力,從男性荷爾蒙散發出來的蠻力,到強大的精神力量。即使是放蕩女神維納斯,也依然迷戀拒絕自己愛情的阿多尼斯。所以旺達終究還是愛上了壹個年輕貌美的希臘男人,而不是留在索寧,被迫拿起鞭子只想做她的奴隸。
旺達設計了壹個殘酷的方法來治愈索寧的受虐傾向,可惜他用了太多的武力。畢竟索寧從受虐者變成了施虐者,從被鞭打的對象變成了拿著鞭子的人。
哦,都給我吧:
妳,還有妳的靈魂,不要離開壹顆星;
否則我會死;或者,也許活著,
做妳可憐的奴隸,被扔進。
在憂郁和痛苦的迷霧中,迷失了
興趣,誌向,人生目標!
——濟慈《我懇求妳的憐憫》
2.靈魂的地獄就像天堂。
Mosok設計的結局很有意思。他讓旺達治好索寧,卻沒有讓索寧被治好,而是讓索寧從壹個極端走向另壹個極端。我覺得這也符合莫索克,就像他從來不認為性虐待是病態的或者不可接受的。相反,他認為這種存在是壹種常態,是壹種大眾化的存在。他熱衷於和他的短篇小說迷交流,已經成為性受虐狂的領袖。他甚至相信書中拿著鞭子的旺達是真實的。
說到薩德——薩德文學,逃不掉的就是薩德爾和莫索克。與數次入獄、臭名昭著的薩德爾不同,莫索克的人生跌宕起伏,與薩德爾相比,莫索克的人生過於平靜。莫索克是當時著名的知識分子,甚至被壹些人視為歌德的繼承人,經常被拿來與屠格涅夫相提並論。莫索克是壹個理想主義者,他經常在作品中表現出對理想的唯物主義和人道主義的支持。
但在他的壹生中,莫索克表現出了更多的浪漫主義,而由於書中對俄羅斯野蠻的運用和形象描述,他的浪漫主義又增添了壹些殘酷和奴役。
莫索克依然孜孜不倦地追求著心中的旺達,最終娶了他小說的讀者沃洛拉·盧梅琳。為了迎合莫索克,沃洛拉·盧梅琳改名為旺達·範·杜拉耶。並與莫索克簽訂了奴隸協議。莫索克死後,瓦萊裏婭·盧梅林出版了《自白書》,講述了做家庭主婦的心酸,撫養孩子的不易,如何掙紮著維持生計,以及壹天工作下來,必須穿上皮衣,拿起鞭子,在丈夫的夢裏做壹個殘忍的情人。
對於莫索克來說,可能早就分不清是小說滲入生活,還是生活重疊小說。他在夢裏壹心追求旺達,想活成索寧。看到報紙上的交友廣告,他指著“希臘帥哥”幾個字欣喜若狂,捧著給妻子看,不斷慫恿剛生完孩子的妻子去勾引陌生男子。1881年,莫索克因為沈迷於捆綁、鞭笞、虐待的性遊戲而被流放到德國。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壹種執念還是壹種悲哀。
弗洛伊德是這樣解釋受虐狂的:人如果生活在壹種自己無法改變的痛苦中,就會轉而去愛這種痛苦,並把它當成壹種快樂,這樣自己就能感覺好壹些。這可能接近索寧所說的“超感”。
或許在宗教等人文因素的影響下,不同性取向的人被視為異類,被視為褻瀆宗教,甚至被判絞刑和流放;但現在是壹個開放的、接受度很高的社會,人們逐漸願意接受不同於自己的“他者”,比如當今社會對同性戀的理解和接受。
無論如何,莫索克及其作品無論是在心理學研究還是在文學上都有壹定的地位和貢獻。李銀河評價:莫索克的作品是後來所有虐戀文學的範本,它具備了後來虐戀文學中的所有元素:捆綁、鞭笞、主從契約、奴隸主與其規則臣服的關系等等。他的虐戀小說具有很高的文學價值,使他區別於壹般的色情文學,與薩德的作品壹起進入經典行列。
如果談戀愛不壹定要幸福,
讓我們相愛,直到有壹天。
靈魂的地獄就像天堂
——雪萊《呼喚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