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是壹部非戰爭化的戰爭小說,故事背景雖然發生在解放戰爭時期,但描寫的卻是在戰爭宏大背景下發生的壹個小故事。
讀這篇小說時,我腦海裏不時浮現壹些畫面,“小通訊員在前面腳步匆忙的帶著路,我在後面追趕” “他背的槍筒裏不知在什麽時枝野菊花,跟那些樹枝壹起,在他耳邊抖抖地顫動著”“綴滿百合花的棗紅底子的新被子”。作者如畫家壹般將這壹切鮮活的展現在我眼前,淡淡的,散發著清香,色彩柔和而不濃烈,調子優美而不高亢。
整個故事既沒有曲折離奇的情節,也沒有驚心動魄的沖突,用壹綴滿百合花的新被子連綴全文,用委婉細膩柔美的筆調去描寫小通訊員與新媳婦之間那種純潔美好又微妙含蓄的感情。
《百合花》寫於十七年文學的時代,有著這個時代的烙印,但與這期間的其他文章相較,風格迥異。十七年文學是歌頌與回憶,百合花也不例外,但他又跳出了這壹時期那壹種英雄式的人物描寫方式。
每當讀到新媳婦為死去的通訊員縫補破衣服,每當讀到新媳婦在棺材裏鋪上她的嫁妝那壹床綴滿百合花的新被子時,壹種感動深深縈繞在我心頭,久久不散。
壹篇佳作之所以流傳於世,就在於它能激起人感情的激蕩,能歷久彌香,這便是《百合花》區別於這壹時期其他小說的地方,這壹時期的小說有著太多的激情與夢想,有著太多的鬥爭與革命,對人與人之間那種純美的關系描寫反而置之於後,那種用激情和口號寫成的文字固然讓人熱血沸騰,但若再次欣賞就味同嚼蠟。
當文學遭遇政治,成為其附庸,文學的靈性就會被掩埋,只有拋開這些束縛,重歸對人的關懷時,文學才能散發出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