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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嵐記錄奇聞軼事:雪蓮見人會躲 壁虎壹丈高

傳奇人物紀昀(字,曉嵐)有壹段鮮為人知的經歷,那就是在1768年到1770年期間曾在新疆任職,在這片神奇美麗的土地上,紀曉嵐見聞了很多奇聞趣事,這讓他大開眼界,也豐富了他的想象,拓寬了他筆下的世界。1771年初,紀曉嵐被召回北京,然而,他的心神還時常停留在那個遙遠的地方,他把這期間所見聞的奇異故事都記在了《閱微草堂筆記》裏,這部筆記小說從此有了濃烈的西部色彩。

紀曉嵐記錄的這些神奇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壹時無法考據,有些看上去似乎跟科學相悖,但是作為壹手資料,倒是對於研究紀曉嵐的生平,以及清代中期的西部地區風俗,有很大的幫助,我們且來看看。

 奇聞壹:

 壹丈高的壁虎

 能像人壹樣立著行走?

紀曉嵐在1768年的時候,因為涉嫌給親家兩淮鹽運使盧見曾報信的事,被乾隆遠派到新疆,壹去就是兩年多。紀曉嵐在烏魯木齊待過壹段時間,其主要工作是替將軍處理書信文件,同時也替壹些人寫家書,壹來二去和基層的人混得很熟,他喜歡和當地的百姓和官兵聊天,了解風俗,也順便聽了許多神奇的故事,估計也沒做科學考證,就壹壹記錄下來了。

據《閱微草堂筆記》第十七卷,庫爾喀喇烏蘇的李印對紀曉嵐說了這麽壹個故事:李印曾隨著都司劉德在大山中行走,看見懸崖邊壹棵老松樹上插著壹支箭,覺得很奇怪,壹時也搞不清原因,怎麽把箭射在松樹上了?“見懸崖老松貫壹矢,莫測其由”。晚上住在郵舍的時候,李印這才想起來,說不久前他晚上經過此地,遠遠地看見壹騎人馬飛奔過來,李印以為有什麽情況,馬上埋伏在深深的草叢裏,等到人馬靠近的時候,他發現是壹個似人非人的物體騎在馬上,而馬則是野馬,“伏深草伺之,漸近,則壹物似人非人,據馬上,馬乃野馬也。”李印立即射了壹箭,李印當時判斷確實是射中了。而且,中箭的時候還發出鐘壹般的聲音,被射中之物化成壹股黑煙,野馬也跑掉了。如今看到箭在樹上,於是又判斷,被射中的就是壹棵樹妖,“今此矢在樹,知為木妖也。”而且還推斷,樹妖怕被人發現而遭到鏟除,於是吃了壹箭也不吱聲,算是吃了啞巴虧,紀曉嵐也贊嘆樹妖“機警”。

個人覺得,紀曉嵐記錄的這個故事肯定有誤。主要是李印的描述有誤,甚至是故意有誤。李印在若幹天前的晚上射擊壹人壹馬,他說自己射中目標,其實未必,當時光線昏暗,無法判斷是否射中,很有可能就射在懸崖邊的松樹上,而黑暗中的壹人壹馬也被弓箭驚擾,跑得更快了。李印不好意思說自己箭法不好,於是就編故事,說那天晚上射中的是木妖,真是鬼話連篇,還說什麽“嗡然有鐘聲,化黑煙去”。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將黑暗中被風吹動的松樹看成了活物,也說不定。恰好紀老師又是個獵奇的,於是順水推舟將其寫成神話,成飯後談資。那棵松樹倒是冤大了,好好地待在野外,被紀大學士寫成樹妖了。這事和李廣夜射石頭有類似之處。

再看《閱微草堂筆記》第三卷,壹位提督大人對紀曉嵐說,有壹回,他夜行戈壁,遠遠地看見壹個東西,“似人非人,其高幾壹丈”,提督縱馬追趕那物,彎弓射箭,射中其胸膛,那物中箭,倒地,但又站起來,“踣而復起。”提督又射壹箭,那物才徹底倒下。近前壹看,“就視,乃壹大蠍虎也。”居然是壹只大蜥蜴,而且還能像人壹樣立起來,覺得不可思議。這個故事倒還比較可信,大型蜥蜴有人那麽高,而且力量巨大,不是沒有可能,至於能不能像人壹樣直立,則不得而知。

還有壹些罕見的物種生活在深山老林裏,《閱微草堂筆記》第二卷記載,壹個叫方桂的居民說,他有壹次在山中牧馬,馬忽然跑掉,方桂追馬追到壹處幽僻的山谷,發現壹種奇怪的物種,“似人似獸”,渾身長滿鱗甲好似松樹上的皮,頭發又好像羽毛,兩只眼珠像雞蛋壹樣突出,正在那裏摁著他的馬在撕咬,方桂爬到樹上,朝天放了壹火銃,怪物逃入了深林,但馬也被吃得差不多了。紀曉嵐對此事沒有做主觀分析,承認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動物,因為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了。估計是壹種猛獸,壹時沒分清楚,根據描述倒是有點像科幻電影裏的外星生物。

奇聞二:

 雪蓮見到人會躲起來

《閱微草堂筆記》第三卷記載,昌吉城有壹次送來報告,說是某天中午的時候,空中忽然掉下來壹個人,壹問,是特納格爾地區的遣犯徐吉;就在當天,特納格爾那邊也送來報告,說是該地的犯人徐吉逃跑。從關押地到昌吉,二百多裏,也就是說徐吉被風刮了二百多裏,然後軟著陸,沒什麽損傷。看樣子,徐吉應該不是故意逃跑,而是被風挾裹了。紀曉嵐這壹回調查工作做得比較仔細,他還問了徐吉隨風漂移時的狀況,徐吉說他被風卷在空中的時候,“如醉如夢”,整個身體如同車輪壹般在空中轉,眼睛不能睜開,耳邊好像擂鼓壹般響,“耳如萬鼓之鳴”,因為氣流很大,呼吸也很困難,要掙紮很久才能呼吸壹次。

此類事件在當地其實也經常發生,紀曉嵐在烏魯木齊的時候,接到壹份報告,說是壹位名叫雷庭的軍校被大風連人帶馬刮過嶺北,壹直沒有蹤跡,“於某日人馬皆風吹過嶺北。”

至於風來自哪裏,紀曉嵐也做了調查,說是來自吐魯番南邊山脈的壹個口子,大約有井口那麽大。每次起風的時候,就能在幾十裏外聽到波濤的聲音,沒多久風就到了。風口的直徑大概三四裏路,如果能躲在風力肆虐的範圍之外,倒是無事,如果躲避不及,商隊還好,用巨大的繩索將車隊連鎖起來,即使如此,壹輛輛大車還是被風刮得“鼓動顛簸”,其狀況“如大江浪湧之船”。如果是個人,那就只能隨風淩亂了,“則人馬輜重皆輕若片葉”,在風中就像葉子壹樣無助。紀老師對風來自風口的原因頗為懷疑,不過他也沒給出合理的解釋,他認為是氣之所聚。不過就算在現代,被龍卷風卷上半空的車牛馬人也是有的。

紀曉嵐提到了雪山上神奇的雪蓮,也是在《閱微草堂筆記》第三卷,說雪蓮花“生崇山積雪中”。壹般都是壹雄壹雌相伴而生,如果發現其中壹株,就會在壹兩丈之外的地方發現另外壹株。不過,在紀曉嵐的筆下,雪蓮頗有靈性,如果看見,悄悄地前往,就會順利采到雪蓮,如果明明白白說出來,雪蓮花壹聽到,就會躲起來讓妳找不到,“則縮入雪中,杳無痕跡”。有沒有這麽神奇?沒有考證,但平添了雪蓮的神奇色彩。

 奇聞三:

 壹個數千裏追隨戀人的傳奇

《閱微草堂筆記》第五卷則記錄了壹個傳奇的愛情故事,紀曉嵐在烏魯木齊的時候,聽到這麽壹件事情,在伊犁有壹女子,是從外地來的,平常安安靜靜地生活和勞作,倒沒什麽狀況。

有壹天,忽然來了壹男子,和其在壹起,引發了鄰居的詫異,女的後來交待了緣由:原來二人青梅竹馬,“自供與是人幼相愛”,女子來了西部,相隔幾千裏,以為二人再也不會相見了,但沒想到男子居然找來,只是礙於現實,還是不能在壹起,紀曉嵐聽說後,挺動容的,於是寫詩紀念此事,寫得挺情深的。

如果當時有藝術創作者將此事用戲曲的方式記錄並表達出來,估計又會是壹曲傳奇,傳揚天下。當然還好,幸虧有紀大才子記載下來,才沒有完全埋沒草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