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壹百多年的發展,張裕已經發展成為中國乃至亞洲最大的葡萄酒生產經營企業。1997年和2000年張裕B股和A股先後成功發行並上市,2002年7月,張裕被中國工業經濟聯合會評為“最具國際競爭力向世界名牌進軍的16家民族品牌之壹”。在中國社會科學院等權威機構聯合進行的2004年度企業競爭力監測中,張裕綜合競爭力指數居位列中國上市公司食品釀酒行業的第八名,成為進入前十強的唯壹壹家葡萄酒企業。
面對市場機遇和葡萄酒行業的激烈挑戰,張裕確定了未來三年的發展戰略目標:到2008年,實現銷售收入50億元,利稅15億元,進入世界葡萄酒酒業前20強,成為國際著名的葡萄酒企業集團。
全球飲料權威調研機構——英國佳納地亞(Canadean)日前公布的《2008年飲料市場研究報告》顯示,張裕集團繼2007年首次躋身全球葡萄酒企業十強之後,2008年又以8.9億美元的銷售額上升至第七位,並以持續的高成長業績為全球十強榜單增添了唯壹壹抹亮色。
煙臺張裕集團有限公司其前身為煙臺 張裕釀酒公司,她是由我國近代愛國僑領張弼士先生創辦的中國第壹個工業化生產葡萄酒的廠家。
1892年,張弼士投資300萬兩白銀在煙臺創辦張裕釀酒公司 。大清國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和清廷要員王文韶親自簽批了該公司營業準照,光緒皇帝的老師、時任戶部尚書、軍機大臣翁同和親筆為公司題寫了廠名。
“張裕”二字,冠以張姓,取昌裕興隆之意。張裕公司的創建,被北京中華世紀壇記載為中國1892年所發生的四件大事之壹。至今,她已發展成為多元化並舉的集團化企業,是目前中國乃至亞洲最大的葡萄酒生產經營廠家
《張裕公司誌》裏有壹句話:“盡管我國葡萄種植、釀酒的歷史可以上溯到漢朝,但葡萄酒工業化生產實以張裕公司為開端。”在張裕之前,中國人餐桌上只有舶來的葡萄酒。恐怕誰也想不到,當年張弼士創辦張裕的起因,源自法國領事的壹段閑話。
金字招牌
1871年的壹個夏夜,張弼士在印尼雅加達出席法國領事舉辦的酒會,當法國領事端著葡萄酒走近張弼士時,那位法國人講述了自己的故事:鹹豐年間他曾隨英法聯軍來到煙臺,發現那裏漫山遍野長滿野葡萄,宿營期間士兵們采摘後私自釀成酒,口味竟然不錯。苦於征戰的法國兵甚至有過夢想,戰後留在這裏開辦公司,專做葡萄酒生意。
此等閑話張弼士聽後卻多了壹樁心事。此後,張弼士公務之余考察了煙臺的葡萄園種植和土壤水文狀況。1892年他斥資300萬兩白銀,購下煙臺東部和西南部兩座荒山,雇傭兩千勞工開辟了1200畝葡萄園,又在市區近海處購地61畝,建起壹座兩層生產工作樓。至此,中國第壹座帶有現代工業色彩的葡萄釀酒公司初現格局。
張弼士在國內外摸爬滾打多年,練就壹雙慧眼,他知道,要想成就壹番大業,不借助朝廷之力只能是紙上煙雲。於是,在有幸得到慈禧太後召見時,張弼士趁機獻上30萬兩白銀,此事在朝野上下引起不小震動。張弼士此後做事壹帆風順,不僅得到了封賞,而且在宮內得了人緣。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龢當時名滿天下,人品學問高人壹籌,書法又精到。張弼士動了請他題寫廠名的念頭,以翁同龢的洞明練達,當然知道張弼士非等閑之輩,樂得送個人情,當下大筆壹揮,樸茂凝重、氣韻天成的“張裕釀酒公司”招牌寫就。
翁同龢的書法潤格壹向讓人望而卻步,這次特意破了格,每字僅收白銀50兩,意思意思罷了。6個大字鐫刻貼金鑲嵌在公司大門上方,透著不同凡俗的富貴大方氣象,既擡高了張裕的身份,也使過往行人多了壹份談資。
“賣豬崽”與“等郎妹”
張弼士是客家人,出生貧寒,祖籍為廣東大埔縣。在他還在懵懂年紀時,父親擔心家窮,兒子以後娶不起媳婦,就給他領養了壹個“等郎妹”(童養媳)。張弼士稍大的時候,在汕頭應征做了勞工,當時人們稱這些勞工為“賣豬崽”。做工期間,張弼士聽說家鄉人有在南洋致富的,就決意下南洋,那時他才18歲。
下南洋之前,在父母的操辦下,張弼士與“等郎妹”陳氏結婚。婚後張弼士即登船遠去,陳氏又成了另壹種意義上的“等郎妹”。陳氏聰慧賢淑,勤勞質樸,張弼士走後,她孝敬公婆,操持家務,日復壹日,年復壹年,只翹首盼望張弼士在大年除夕來家住上幾日。每到張弼士回來,陳氏總要親手做上兩樣食品給他吃。張弼士見時,不是山珍海味,而是酸芋頭、酒糟粕,張 弼士明白陳氏的良苦用心,昔日苦中苦他不敢忘記,總是將這兩樣食品和著淚水吃下。
然而,就在張弼士於南洋發奮努力、大功告成之際,陳氏卻因操勞過度染病不起,過早地離開了人世。但張氏後人在謹記張弼士的成功時,總是緬懷陳氏的默默奉獻,他們認為這裏有陳氏的壹半功勞。
百年大酒窖
張裕公司的百年大酒窖素有亞洲奇觀之美稱。沿螺旋式的石級下行數米,便來到了地下大酒窖。該酒窖始建於1894年,沈入地下7米,低於海拔1米,整體方位北距海邊不到100米,占地2666平方米。酒窖雖傍海所建,又低於海平面,但不滲漏,四季常溫14攝氏度左右。酒窖用中國傳統燒制的大青石砌成,縱橫交錯,***有8個幽深的拱洞。拱洞交錯連環,有如迷宮,無人指點難以找到出口。據說夜深人靜時,置身某壹條甬道的盡頭,往往會聽到時隱時現的回聲,有人聽到當年施工時的嘈雜聲響,有人分辨出當年首任總經理張成卿(張弼士的侄子)時斷時續的廣東口音……
大酒窖前後建了3次,歷時11年才告完成。當年破土動工,因土層為沙質,開工不久即因滲水而坍塌。後來張成卿以洋法再建,全部采用鋼鐵構件以期長久,豈知地下潮濕使構件銹蝕嚴重,連降幾天暴雨後就有洪水湧入,終於不保。面對接連失敗,張成卿集思廣益,商定頂部運用石頭發碹結構,墻壁用石塊加水泥砌成,墻體內再以亂石填充,使窖體異常堅固,並科學設計了排水系統,保證了酒窖不再滲漏。
酒初釀成,口味生澀,也不協調,須經過壹段時間的貯藏陳釀,使其自然老熟,才能芬芳濃郁,口味醇厚。這就必須說說橡木桶。在大酒窖兩旁,安放著壹排排橡木桶,橡木桶有大有小,***有148種型號,其中有3只大桶,是用法國林茂山所產橡木制成,橡樹樹齡都在百年以上,鋸開的桶材且都置放三載,經日曬雨淋,直到寄生出野生山蘑菇,並呈黑色,才被優選制桶。用橡木制成的桶,酒液不外滲,透氣性又強,有利於酒液“呼吸”,還能散發出特殊的香氣,每只桶貯酒15000公升。張裕最早的酒桶是從奧地利運來的,運來時是壹堆加工好的木板,在地窖中壹塊塊拼起來,加上銅器才算完成。這些木桶雖已百年,但保存完好,如今作為文物供人觀賞。
“三星白蘭地”
1914年張裕雙麒麟牌葡萄酒和白蘭地正式發售,盡管這批酒在地下酒窖中陳釀了整整18年,口味絕佳,可喝慣老白幹的百姓並不怎麽買賬。為此,張裕人專門制作了壹輛大型彩車,車裏裝滿小瓶樣酒沿街贈送,還隨贈壹個帶張裕字樣的小酒杯。這在當年別出壹格,很快引起了人們的興趣。
那時張裕公司北邊的海上停了不少外國軍艦,張裕人自然不會放過這些“識貨”的顧客,於是就搖著舢板送過酒去,士兵們很歡迎,酒的銷量壹下子就上去了。當年有個士兵貪喝白蘭地,迷迷糊糊地掉進海裏,同伴們連忙救人,壹時間亂作壹團。誰想這個士兵壹會兒就扶著舢板爬了上來,還直沖大家做鬼臉。水兵們虛驚壹場,就送給張裕白蘭地壹個綽號:“難醉易醒酒。”
張裕當年主打上海市場,它的廣告1914年就出現在《申報》上,並在上海英大馬路設分銷處,門面十分講究,工作人員穿著也十分體面,至今老上海人還津津樂道。1918年的壹期《小說月報》上刊有壹幅張裕的廣告,彩色精印壹位持杯微笑的標致女郎。肯在純文學刊物上花大價錢作廣告,是看上了文藝圈這個消費層。這樣的雅俗兼顧,如果沒有點文化頭腦是難以做出來的。
上世紀三十年代,上海壹家報紙公開征集對聯,出“五月黃梅天”為下聯,上聯得中者獎500大洋。重賞之下的筆戰好不熱鬧,但人們沒有料到,當選者竟是壹種酒名——“三星白蘭地”。意思雖然風馬牛不相及,但對仗之工整卻令人叫絕。有人懷疑此事為張裕居中“炒作”,因為查無實據,終成懸案。
品重醴泉 圭頓貽謀
1912年8月孫中山先生由上海水路北行,應袁世凱邀請赴京議事,途經煙臺作短暫停留。21日他參觀了張裕公司,並為張裕題寫了“品重醴泉”四字。孫中山壹生忙於政務,所題匾額並不多,流傳到今天的,要數“天下為公”與“品重醴泉”最有名氣了。“品”字既指酒品更重人品,好人品釀造好酒品,這樣的深意用四個字就概括出來了,可見孫中山的學養與才情。在張裕的諸多名人題字中,能與“品重醴泉”相媲美的,當數張學良的“圭頓貽謀”。
孫中山先生贊揚他的廣東老鄉:“張(弼士)君以壹人之力而能成此偉業,可謂中國制造業之進步。”張學良將軍則用四個字詮釋孫中山的壹番話,真可謂切中肯綮。“圭頓貽謀”以春秋戰國時期善於經營的大賈巨富白圭、猗頓作比,稱贊張裕公司經營有方。
白圭被視為古代商界鼻祖,他說:“吾治生產,猶如伊尹、呂尚之謀,孫吳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與權變,勇不足以決斷,仁不能以取予,強不能有所守,雖欲學吾術,終不告之矣。”這是古代企業家的風采,豪氣沖天,卻能玄機暗藏,老謀深算。其實,白圭的最高明之處就是“人棄我取,人取我與”的貿易致富理論,認為經商必須掌握時機,運用智謀,與人不同。
要說猗頓,必須先說說他的老師範蠡。越國大臣範蠡在與吳國爭鋒得勝後,舍棄了越國的高官厚祿,到齊、陶之地艱苦創業,勤勉地從事農業、畜牧業、水產養殖業、商業,都取得了巨大成功,範蠡經商目的不在於賺錢,而在於實現其自我價值,即向世人表明他不僅能幫助越王勾踐打敗吳國,而且能親自從事經濟活動,發家致富。正是基於這種考慮,範蠡不為金錢所累,去齊至陶時便“盡散其財,以分與知友鄉黨”;居陶經商,“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與貧交疏昆弟”。更可貴的是,範蠡還不搞壟斷,慷慨指導齊國國君在後苑治池養魚,壹年得錢二十萬。範蠡商業上的最大成功在於成就猗頓為壹代巨富。猗頓,原是春秋時代的魯國貧寒書生,他在生計艱難時聽到範蠡棄官經商很快致富的消息,於是“往而問術”。範蠡告訴他:“子欲速富,當畜五(母畜)。”猗頓按照指點千裏迢迢來到西河(今晉南壹帶),大畜牛羊,後又兼營鹽業,十年之間成為與範蠡齊名的巨富。司馬遷在講述這段故事時,深為範蠡的境界所折服,稱其“富好行其德”。司馬遷實在高明,他看重範蠡的“富”,更贊賞範蠡的“德”,這與孫中山的“品”字雙關有異曲同工之深意。
1915年2月,“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召開,張裕四個產品同獲金獎。回味這段輝煌,如果把孫中山與張學良的兩個題詞聯系起來看,就不難找到答案。
翻開張裕的題詞簿,往昔那些政要的題詞比比皆是,黎元洪題“醞釀太和”,袁世凱題“瀛洲玉醴”,宋子文題“芳冽馳譽”等,都不失文雅。也有些武將不吝惜他們的筆墨附庸風雅題詞贊譽,他們大都有高參,所以題詞也都諧和有致,少有粗魯。卻也有例外,張宗昌就是壹位。張宗昌在任直魯聯軍總司令時到過張裕,酒席之後開始題詞,墨水不多的他讓秘書代筆,秘書文思較慢,張宗昌便不耐煩,他說:“咱們張家代出魯人,張飛壹生直鼓直棰,我張某也不興文謅謅那壹套,用不著咬文嚼字,就給我寫個醉臥沙場吧!”由這樣的武將寫上壹幅“醉臥沙場”,也真貼切到家了,只是將這樣的題詞與孫中山、張學良那樣的題詞放到壹處,難免給人增加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