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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憎(4)
壹環環都是算計,壹處處都是殺機,誰若算錯壹步,便是粉身碎骨。
蕭綦、賀蘭箴、徐綬……他們都活在怎樣可怕的圈套中。
我怔怔凝望蕭綦,只覺他的眼睛越看越是深邃,深不見底,什麽也看不清。
他亦凝視我,忽然莞爾:“怕我麽?”
方才還寒意凜冽的壹雙眼睛,仿如深雪漸融。
我怕他嗎?當年遙遙望見他率領三千鐵騎踏入朝陽門,那壹刻,我是怕過的。
可如今,與他近在咫尺,與他***歷生死,見過他在我眼前殺人……我還怕嗎?
我揚眉看他,往事歷歷浮上心頭,百般滋味俱全。
“不,我恨妳。”我直視他。
他目光壹凝,隨即笑了:“不錯,我確實可恨。”
連壹句辯解開脫的話都沒有,他就這麽承認了,我壹時語塞。
“妳可有話對我說?”我咬了咬唇,心下有些頹軟,事已至此,便給彼此壹個臺階吧。
“妳想知道什麽?”他竟然這樣反問我。
胸中壹口怒氣湧上,我氣極,轉眸見他笑容朗朗,整個人身上有灼人的光芒。
當年洞房之夜,不辭而別,他壹直欠我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