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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正在進行中的夏天盛夏的蟬鳴,突然如亂花迷眼
1.
離離穿過壹條長長的黑暗通道,腳下皮鞋啪嗒啪嗒的。兩旁磚墻隔得極遠,有零零數盞昏暗壁燈。壁燈投出的光影過於黃瘦,像是壹個幹枯老太太打了個萎靡的哈欠,襯得少女的臉如白玉,就像牡丹枝頭壹夜露水,新月初芽皎潔月色,又或者窗格外的新綠竹葉,幹凈明亮。
通道的盡頭是懸直的樓梯,走上去,撲面就是沈悶昏暗的光線。詩歌沙龍裏零落地坐了些人,面目牽強可辨。離離站在樓梯口,臉上神情就像河裏木欄擋不住水,馬上要開始溢出般。她從包裏取出壹塊小鏡子,理了理因為路途遙遠略有淩亂的頭發,對著鏡子微笑了壹下,然後,緩慢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喃喃許願。
這個奇怪的姿勢引起了騷動。盡管臺上有人在讀詩,但沙龍裏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離離睜開眼,自動忽略掉那些疑惑、好奇、玩味的眼神,開始仔細搜索在座的每壹張臉。
左邊是壹個塗了猩紅嘴唇、耳環大如麥圈的肥膩女人,堆坐在那兒,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