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沄州,小橋流水飛花。
垂柳輕拂水岸,木槿如雪開了壹簇又壹簇。
英景軒扔給我壹個住址,便自個兒上茶樓裏喝茶了。
我尋著那住址,穿過窄水巷,穿過青石弄。壹路人世杳杳,紅塵沾衣。
有座宅子的籬笆墻很舊了也不曾翻修。屋畔種了十裏青柳,木槿悠悠。門前有只灰貓走來走去,壹如當年的可可。
我擡起頭,見黑木門吱嘎被推開,迎來滿院的風像承載了多少年的故事。
有個青衣男子朝我走來,熟悉的眉眼,如初的深情。他立於柳下,與我道:“這些木槿和柳樹,我家娘子很喜愛。我來沄州後,費了些心思為她尋來。她曾經與我說,槿柳花朝開暮死,如緣分不過是朝華壹瞬,我卻壹直不大相信。”
他靜靜地說著,朝我笑了,帶著多年前的傲氣,帶著多年後的沈斂,“眉兒,輪回兜轉,妳還是回到了我身邊。”
這壹刻,我心底忽地憶起他曾與我說的話。
——槿柳花雖是朝生暮死,但卻生生不息地盛放。每壹次雕謝,都是為了明日璀璨。而緣分亦是如此輪回不滅。
我怔怔地看著他,終於也笑起來。
我點了點頭,道:“萬水千山,歲月久長。”
結局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