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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二十六年，才七月底，早上已經冷得可以穿外套了。李小文哆嗦了壹下，空手緊緊抱住肩膀，小跑著進了福音寺北面的地藏殿。
西藏寺廟裏很安靜，也很陰暗。李小文走進正殿，跪在地藏菩薩像前的舊蒲團上，恭恭敬敬地磕頭，站起來，踮起腳尖，走過藏經殿，走到後面的西附殿。
西配樓的門半開著，李小娟站在門口，咽了口口水，伸手推開門，低著頭走到最南邊的兩具黑漆棺材前。
與廟裏的其他棺材不同，在並排的兩具黑漆棺材前，有壹張壹條腿墊著磚的破桌子。李小婉走到桌前，放下手裏的破竹匾，取下背上的竹籃，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掀開半塊蓋在桌上的麻布，恭恭敬敬地舉起壹小塊上面有字的綢布，掛在桌上的破筆架上。
絲綢上寫著兩個名字:李青山和李蓮，兩個名字中間用濃墨重筆寫著壹個小小的暖字。
李小文掛好絹布，半跪著，從竹簍裏拿出壹個舊荷包，再從荷包裏拿出兩塊還熱乎乎的黑窩頭，把荷包放在桌上，放在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