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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舞 第十章
醫務所裏擺著許多雜誌,都是喬梅琳,現在流行她那種樣子:健康、大膽、冶艷。其實我與她的年紀差不多,但是我出道早,十年八年壹過,仿佛已是老前輩,說喬梅琳與我都是二十多歲,沒人會相信。
況且我狷介,她豪放,作風便差了壹代,大家穿壹條爛褲,味道是不同的,她那樣穿是應該的,我穿便是邋遢。
她可以戴大塊大塊的假玻璃寶石,塑膠珠子,爬在爛泥中,而維持性感的形象。
我不行。
我要永生永世裝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醫生傳我。
她年輕,外形也很漂亮,我嘲弄地想:看,如果我爭氣壹點,說不定就是這位女醫師。
她問:“馬小姐介紹妳來?”
“是。”
“什麽事?”
“胸部撞了壹下,痛不可當。”
“請躺下,我替妳檢查。”
她的手勢很純熟,我忽然警惕起來,這不是檢查乳癌?同雜誌介紹的步驟壹模壹樣。
我留意醫生的表情,她很安詳,我也松弛壹點。
她已經覺察到,“不要緊張,身子幹麽抽搐?”
“沒事吧。”
“這裏有壹個脂肪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