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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二闌幹閑倚遍（12）
“妳出來找我，駙馬知道麽？”我問她。
“不知道。我出來時，他睡得像只豬壹樣。”她回答。在我註視下，她的輕松笑意逐漸隱去，繼續說：“他還真是‘鼾睡’呢。昨晚我和衣躺下，過了很久才勉強睡著，但半夜又被李瑋的鼾聲吵醒了。我睜大眼睛，借著龍鳳燭光打量那陌生的環境，才漸漸想起我嫁給了那個睡在地上的人，再也回不到父母身邊了。
“他的鼾聲壹陣響過壹陣。我輕輕走到他身邊，仔細看他。見他是壹副腦滿腸肥的樣子，無心無思地睡得正熟，嘴還沒合攏，流出的口涎在窗外映入的月光下發著晶亮的光……
“我默默地在他身邊站了好壹會兒，想著這就是將要與我***度此生的人，以後幾十年中，每天都要與他朝夕相對，那麽這壹輩子，又還有什麽是值得期望的呢？……我轉頭看窗外夜色，覺得這天再也亮不起來了。”
她的語調平靜，目中也未盈淚，然而此時說出的話卻比日間與母親離別時的悲泣更令我感傷。
“那壹刻我真想回到十年前，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