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靜秋的女伴魏玲來找她幫忙做人工流產,靜秋這才知道自己貧乏的生理衛生知識讓自己錯怪了老三,老三當時並沒有“得手”,極有可能是得了白血病,將不久於人世,所以躲了起來。為了再見到老三,靜秋到A省去找他,卻無功而返。 幾天後,壹個解放軍來學校找到了靜秋,自稱是老三的弟弟,來接靜秋去見他最後壹面。他告訴靜秋,老三因為想見靜秋最後壹面,盡管已停止用藥、停止搶救了,卻仍舊閉不上眼睛。靜秋這才知道,老三其實就在K市,壹直暗中關心著靜秋。 靜秋來到醫院,見到已是彌留之際的老三,他已瘦得皮包骨頭,深陷的眼睛半睜著,臉色像床單壹樣白。靜秋跪倒在床前,拉著老三的手,壹遍壹遍地說:“我是靜秋,我是靜秋……”直說到嗓子都啞了,老三還是沒有反應。別人都勸她不用再叫了,靜秋卻壹直記著老三說過,即使他的壹只腳踏進墳墓了,聽到她的名字,他也會拔回腳來看看她。於是她依舊不停地朝他呼喊:“我是靜秋,我是靜秋……” 她壹邊喊,壹邊撫摸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終於閉上了,兩滴淚從他眼角滾了下來…… 老三走了,按他的遺願,他的遺體火化後,埋在了那棵山楂樹下。老三生前把他的日記、寫給靜秋的信件、照片等都交給他的弟弟保管,並對他說,如果靜秋過得很幸福,就不要把這些東西給她;如果她愛情不順利,或者婚姻不幸福,就把這些東西給她,讓她知道這世界上曾經有壹個人,傾其身心愛過她。 老三日記本的扉頁上寫著:“我不能等妳壹年零壹個月了,我也不能等妳到二十五歲了,但是我會等妳壹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