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壹趟從首爾開往釜山的高鐵,車門關閉的剎那,男主石宇的女兒秀安透過車窗瞥見模糊的壹幕——站在軌道旁的乘務員被壹個模糊的怪物撲倒在地。劇情進行到此處,再結合片頭出現的那只被撞到又重新爬起的小鹿,似乎我們可以揣測出壹二——由於某未知名的生物物質的汙染,感染人群迅速擴張,整座城市淪陷為喪屍城。似乎這趟列車是安全的,唯壹的不安全是車門關閉瞬間,11號車廂裏闖進壹位被病毒感染的少女。至此,壹場病菌迅速在密閉的車廂裏傳播,前來探尋情況的女乘務員被感染了,接著壹個咬壹個,感染的人越來越多,從壹個車廂到達另壹個車廂。這部劇節奏明快不拖沓,喪屍的奔跑和撕咬極具張力性,行至不停列車的密閉性,加劇了危機的兇險度,而更是這樣緊迫、生死存亡的關頭,人性的另壹面顯露無遺。列車上的人們,除了接受命運的追殺,還受限於良知的拷問。誰都想活命,似乎誰都無法單獨活命。
? 劇中有壹類至純至善的人,壹個是男主的女兒秀安,另壹個是胖大叔的妻子成景。
? 秀安在大夥第壹次逃脫喪屍追捕後前往大田站的間隙裏,主動將自己的座位讓給老奶奶;在大田站時,得知爸爸想帶自己壹人從東廣場逃離前來軍隊的隔離時勸阻爸爸,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成景在列車首次遭遇屍變時看到被喪屍撲倒在地撕咬的乘客,會主動的推搡胖大叔前去幫忙;在追捕中差點因為男主關閉車廂門的行徑而被喪屍感染,面對丈夫胖大叔尚華對男主怒氣橫生的指責,她選擇了原諒——大家不都是因為害怕才會這樣;在大田站逃亡時,面對跌倒在地的老奶奶會主動上前扶持,緊迫關頭看見流浪漢也選擇打開車門救助。她們兩個可謂是劇中最為善良和純真的代表,也是劇中這場生存與死亡較量裏唯壹的幸存者。
? 劇中還有壹類假惡醜的人——乘客金常務。
? 列車開動之時,金常務敖世輕物的指著無票上車的流浪漢對秀安說——要好好讀書,不然以後就變成跟他壹樣的人;首次遭遇喪屍襲擊之時,面對遊移不定的男主他在背後唆使、慫恿和鼓動男主關閉車廂門;為了自保在大田站時妄想利用職務之便唆使機車長卸下車廂開著車頭帶自己去釜山;面對鋪面而來的喪屍群,他勒令乘務員告知機車長開車,而不顧在後方擋住喪屍群的同胞的安危;面對著橫跨四個車廂壹路廝殺救人前來的打怪小組隊,竟狠心的將他們困在離安全區域壹門之隔的車廂裏,直接導致胖大叔尚華的死亡;最後在喪屍群闖入15號車廂,集體淪陷時為了逃亡不惜拿乘務長當自己性命的擋箭牌,而為了搭上安全的列車,毫無人性的將高中女生珍熙扔向喪屍群,甚至是對前來營救自己的機車長也反手將其拋向喪屍群……這壹切,都是為活命,將良知和恩德狠狠的踩在腳下,將人性裏的自私自利袒露無疑。雖然劇中最後常務被喪屍感染,踉踉蹌蹌的從機車長室走出來,用渴求的語氣對男主說——求求妳們,送我回家,我媽媽在家裏等我。劇情進展到這裏,我們才深知這個十惡不赦的男子,兇殘行徑的背後竟然是為了愛,為了不辜負壹份正在等待的愛。雖為愛,卻不偉大,惡化的人性已將愛汙染,就像被感染的人類病變成喪屍,沒有心智,只知道壹味的撕咬,如同行屍走肉般虛無。
? 劇中為了愛的人很多,胖大叔尚華算壹個,從開場的幾幕就可以看出,那是壹個對妻子疼愛有加的好丈夫。而他的愛也略帶有壹些些自私,比如秀安來到衛生間門口時他會勸阻秀安去下壹個車廂,比如列車前往大田站的間隙裏他會麻煩別人讓位子給成景坐……壹切的改變,就從成景被困在13號車廂的衛生間裏開始。胖大叔尚華和男主還有高中棒球小子壹起組成了打怪小組,勇鬥智鬥,面對如浪潮般洶湧而來的喪屍群,在最後的生死之門前,他勸說男主帶著成景離開這裏,壹個人扛起了所有兇險,在屍變的迂回中努力的克制自己,最後淪為喪屍群的壹副食物。
? 劇中的人物形形色色,除了前面所言的幾類人,還有高中棒球情侶,壹個性子倔而懦弱的棒球小子,面對喪屍勇猛向前,而遇到昔日變為喪屍的同伴卻不忍心下手,最後面對被感染的珍熙手足無措中選擇了相擁放棄逃命,自己也被珍熙感染成喪屍;步入中年的姐妹花,印象深刻的壹幕是妹妹透過車廂玻璃看到對面已被感染的姐姐呆癡的站在喪屍群裏,她感慨早知道會這樣,為何要那麽辛苦。在激烈的情感下誘發了她的反社會人格,她拉開了車廂門,壹場血腥兇殘的殺戮隨即上演;身著邋遢心地不壞的流浪漢,在《嫌疑犯X的獻身》裏,男主說過壹段話,他說這是壹群即使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察覺的群體,就像是時鐘上的針擺不會停止。在大田站時,面對被喪屍撲倒在地上掙紮無力的男主,他跑過去用袋子蒙住喪屍的頭,救了男主壹命。最後在軌道上逃亡時,他和成景還有秀安被困在兩輛列車之間,面對突如其來從車廂窗口玻璃碎裂中攀爬出來的喪屍群,他毫不遲疑的沖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喪屍,用自己的生命為她們留下了生存的可能。
? 男主也是壹個為了愛而改變的人,導演走的套路就是把男主從常務型人格往成景型人格轉換,從自私自利到純知善良。壹開始男主的人設就是壹位自私自利,工作利益最高的基金經理,工作忙的沒時間陪秀安,虛偽甚至於道貌岸然——在停車場時壹邊對著電話和前妻理論壹邊面帶微笑向保安鞠躬。在列車面對喪屍襲擊時,他第壹個想到的是確保秀安和自己的安危,所以即使自己得知從大田站出站後前往主廣場將會被軍隊隔離卻不曾想告知其他人——他對秀安說,大家都是各管各的,這時候沒有必要這樣做。到和胖大叔、高中棒球小子組成打怪小組前去營救被困的秀安和成景他們,雖然壹開始男主只是為了秀安,到後來面對胖大叔隱忍的托付,男主哽咽著說了幾聲對不起。這期間,男主蛻變的越來越正義,他開始照顧孕婦,救助老人,甚至是素不相識的流浪漢,他怒斥常務的無情,也勇敢的帶著幸存者們尋找生機,在劇中的最後,在和被感染的常務的廝打中,男主也不幸被感染,為了秀安和成景的安全,他忍著悲痛,毅然從車尾跳車。微弱的光線鋪灑在男主的臉上,他想起了秀安剛出生的那壹刻,似乎在回憶裏尋得了安然和最初的美好,他的眼睛因為屍變而變成了帶著空洞的白眼球,他的臉上慢慢的堆擠起笑容,他走到了車尾,像是逆風飛翔般,墜向了大地。
? 這是這部劇給我最大的感動,也是這部劇給我最大的希望,同時卻是這部劇給我心理沖擊上最大的bug——我們大部分人都想成為像男主壹樣,從混沌中大徹大悟,從醜惡走向善美,而往往在危機中,我們卻成為沈默的大多數。就像那在首爾站臺上舉著手機圍觀拍攝的事不關己的好事者壹般,就像在男主關閉阻擋胖大叔夫妻前行的車廂門的瞬間佇立在身後壹言不發的圍觀群眾,就像那在奮力沖向前擋住他們進入13號車廂安全區域的乘客身後呆滯沈默的群眾,就像在常務誣陷男主被感染要將他們全部隔離在其他車廂的時候,同樣繼續沈默的群眾……我們總是沈默,我們做不出決定,我們好像不是壞人,也好像算不上好人,可是在危難下,妳的沈默給敵對的力量點燃了壹把火,給每壹場沒有兇手的兇殺案當了壹次幫兇。如果在這許許多多的時刻下,有有那壹個瞬間有壹個人發聲了,或許結局就會不壹樣,或許胖大叔不會死,或許整個13號車廂的人不會死,或許……活下來的會更多。
?END.
劇中男主孔侑和女主鄭有美均是韓國另壹部真實故事改編的電影《熔爐》的主演,同樣是壹部值得深思和追捧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