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了安娜的耳中,原來出軌的男人是她的哥哥史帝華,依靠安娜的丈夫卡列寧給找的工作,與其在沙皇政府為官。
卡列寧很不高興,不願意為了這點小事占用自己的工作時間陪安娜去調解。可是安娜想要挽回兄嫂之間的感情,不得不獨自坐火車前往莫斯科。
故事的另壹邊,與安娜的劇情同時進行的另壹個主人公剛好是安娜的嫂子多莉的妹妹基蒂。基蒂年輕漂亮、性格開朗,苦戀著能令莫斯科所有女人回頭的英俊軍官——渥倫斯基伯爵,準備在晚宴上親耳聽到他的求婚。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試著壹件件豪華禮服,激動的憧憬著能夠成為令所有女人艷羨的新娘。
可憐的康斯坦丁還對基蒂的心事壹無所知,他剛從城外回來。他自卑、怯懦,徘徊了許久都不敢向基蒂打招呼,在他的心目中,基蒂是像天使壹樣的女神,聰明、美麗又善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即使他們曾經青梅竹馬,他也怯於向她表明自己的心事。就在他打算見到女神之後默默離開時,基蒂主動與他打招呼,使他重新燃起了愛的希望,決定當晚在舞會上向她求婚。
渥倫斯基在車站接母親時碰巧遇見了安娜,安娜的臉龐出現在融雪的車窗後,就這樣驚鴻壹瞥,年輕的軍官喜歡上了這個陌生女子。
但渥倫斯基是個天生自傲的人,他驕傲於自己的魅力和對女人的吸引力,不顧壹切的插入到安娜的生活中。她高坐看臺看戲,他便在臺下的坐席用望遠鏡欣賞她。他親口對堂姐斯卡婭公主說,把愛情當做壹場遊戲,即便安娜已經嫁作他婦,他也有足夠的手段把安娜奪到自己的身邊。甚至厚著臉皮詢問安娜的丈夫卡列寧,他什麽時候能去拜訪他們。
安娜逐漸受不了渥倫斯基的攻勢,腦海中時常出現渥倫斯基的臉龐,她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但她同時也明白,當初她父母雙亡,是姑姑收養了她,並把她嫁給卡列寧。對丈夫而言,安娜的美貌和優雅是自己外交的顏面,他的事業如日中天,對安娜的感情卻不冷不淡,從不會主動關心她的喜怒哀樂,只會把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的井井有條。不擅於制造任何浪漫氣息的他,卻喜歡和自己的女友伊萬諾娃伯爵夫人每天在餐桌上討論各種不痛不癢的政治話題。
這讓安娜厭惡至極,只好把自己的全部心力投入到孩子身上,每當他在餐桌上提出聽故事的需求時,安娜都會不顧伯爵夫人和丈夫的臉色帶著孩子離席。
渥倫斯基的浪漫攻勢壹點壹點的俘獲了安娜的心,看著渥倫斯基在大雪中站在樓下凝望著她的孤獨孑然的身影,那種少女時代不曾體會過的浪漫,在安娜的心裏埋下火種。
? 渥倫斯基的堂姐斯卡婭從中斡旋,接連數次把安娜從卡列寧的身邊公然搶走,制造她與渥倫斯基的見面機會。他們之間逐漸傳出的緋聞讓卡列夫顏面受損,他的政敵抓住機會,使他的官位岌岌可危。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惱怒,拋開自己的紳士風度不惜警告安娜:“只要妳和妳的情夫低調壹點,不再給我制造流言,妳們想怎麽樣都可以。”
這讓安娜徹底心灰意冷,在卡列寧的心中,她甚至不如他的名譽重要。
另壹頭,基蒂看到渥倫斯基邀請安娜跳了那段本該對她求婚的大維也納華爾茲時,她悲痛欲絕的與安娜絕交,獨自離家逃去戰事基地做壹名照料傷兵的誌願者。她本就出生貴族,從小就沒有做過照顧人的粗活,笨手笨腳的把熱水打翻在壹名雙腿被截肢的傷兵身上。
基蒂原本是出於同情照料他坐在輪椅上出去沐浴久違的陽光,卻也由此打開了異國傷兵弗雷德裏希的心扉。那時的吉蒂在他的贊美下迷失了自己,不惜幫助他騙走來探望他的妻子。
安娜在於渥倫斯基的數次偷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愛情,甚至懷上了渥倫斯基的孩子。
卡列寧終於忍受不了外界看待他的目光,面對政治生涯即將毀滅,和對安娜與渥倫斯基公然在他們家裏調情的憤怒,他開始謀劃著與安娜離婚,如果安娜是有罪的那壹方,即使離婚,她也不能再嫁,這就是他對她的報復。
在經過安娜難產,渥倫斯基舉槍自盡未遂的壹系列事件後,安娜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她沒有接受丈夫的離婚協議,卻也再不能忍受他對自己的原諒,所帶來的那種屈辱感。仿佛壹座大山壹樣壓在她今後漫長的歲月中,使她再不能擡起頭與他平視,甚至對他心生厭惡,他的壹舉壹動和從他嘴中說出的每壹句話都像是再對自己的譴責,像是再對他贖罪。
她終於忍受不了和渥倫斯基私奔,她帶走了他們的女兒卻無法帶走她曾經摯愛的、她與卡列夫所生的孩子謝廖沙,他壹直都是她的生命。她像是拋棄了全世界,只為了換來夢寐以求的愛情。而這種沒有祝福、和飽嘗世俗偏見的愛情,在赤裸裸的生活面前,變得不堪壹擊。
渥倫斯基同樣也為了安娜而放棄自己的官職,沒有了工作的他只能企望得到母親的施舍。
在安娜所處的貴族時期,安娜曾經勸過自己的嫂子,貴族男人與其他女人偷情是很常見的事情,女人應當忍受下來,因為那些女人不過他們的玩物,而只有自己的妻子才是神聖的。對名譽視若壹切的嫂子與她的哥哥和好如初,並對安娜心懷感激。但那個時期的貴族女人自嫁人後便依賴丈夫而活,她們只需要在家中充當花瓶,有仆人的伺候,穿著上好的衣料,參加各種奢侈華麗的舞會,偶爾與丈夫在外交席上露面,盡顯出貴婦的尊貴和榮耀,甚至連餵養孩子都有專門的奶媽照料。
失去了優渥生活的安娜時刻都處在焦慮之中,她不能再與心愛之人***同出現在公眾場合,她成了上流社會的笑柄和人們眼中的蕩婦。即使渥倫斯基並沒有這樣認為,但安娜的精神日益空虛,她甚至開始懷疑渥倫斯基看上的不過是她的美貌。她開始跟蹤渥倫斯基,親眼瞧見他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卑躬屈膝,要不到壹分錢。
而他的母親也帶來了另壹名女子,強制要求渥倫斯基與安娜分開才能得到補貼。
安娜在巨大的不安全感中開始用麻醉劑來麻痹神經,她得到了情人的愛卻仍然找不到他當初所說的快樂。那種令她快樂的事情稍縱即逝,與她以失去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為代價所換來的激情簡直不值壹提。更可悲的是,渥倫斯基所帶給她的不安全感和空泛的承諾,開始令她懷疑彼此之間的感情,她擔心渥倫斯基會為了物質而拋棄她臣服於自己的母親。
她不顧壹切的收拾行李走到車站,意圖與他的母親對峙。
淹沒在人群中的安娜在徹底迷失自己之前換來了最後的片刻清醒。她開始回想自己與渥倫斯基的相識、相戀,她勇敢的與丈夫決裂,拋下她視若生命的孩子,得到的卻是卑微的生活和見不得光的愛情。她已經壹無所有,還是得不到情人傾盡壹切的、同等的愛,與其等著被他厭惡和拋棄的那壹天,不如保留最後的尊嚴,壹無所顧的跳向了疾馳而來的列車車軌。
? 就在安娜生命結束的最後壹刻,基蒂誕下了她與康斯坦丁伯爵的孩子。
她已經成了農場場主的女主人,在她用善良幫助康斯坦丁與曾經拋棄他的哥哥消弭遺憾後,她已經不再是他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女神,而是給與他關懷和愛的妻子。
兩條不壹樣的平行線,同為貴族女人的兩種不同的選擇,不能說安娜的選擇就是錯誤的,只是她最終迷失於自己的欲望,越是想要抓住幸福,便越是鬼使神差的把愛她的人逐漸推離。越是想要得到純粹的快樂,卻在每壹次短暫的快樂過後,墜入難以逾越的世俗的罪惡感的空虛。越彌補便越空虛,無底洞的快樂如蝕骨之蛆把她美麗的容貌和壹身的優雅銷蝕殆盡,最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渥倫斯基對待愛情的態度也是造成彼此悲劇的魁首,若不是把對安娜的愛當成壹場遊戲,卻真的愛上了安娜。他的沖動和自傲給彼此築造了壹座夢幻的城堡,空有其表卻敗絮其中,兩個靈魂咫尺天涯,前途未蔔更何談愛情。最終使他也同樣迷失在這場遊戲中,給生命烙下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