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些只是錯覺。既然是純粹的虛構,脫離了現實,那還有什麽意義呢?但要我說,現實的任何表象,歸根結底都只是壹個概率事故。壹個人之所以活到今天,無非是很多人無法控制的因緣和組合的結果。每個人的出生只是數學概率中的壹個小概率事件,然後我們在成長過程中遇到的人和事塑造了我們自己,進而塑造了我們現在的生活。再者,人類的存在是無數偶然事件的疊加。或許是億萬年前的不小心。現在恐龍依然統治著地球,而人類依然赤身裸體在叢林中狩獵。
當然,這個世界“有可能”是海賊王的時代,也“有可能”是托爾金的中土世界。然而,雖然有無窮的可能性,但現實中只有壹個確定的答案,缺水只能拿瓢。但通過幻想,人們可以突破現實的束縛,觸摸到具有無限可能性的“真相”。
經歷這個道理的人,像普通人壹樣工作生活,扮演著同事、朋友、丈夫等角色。但當他們獨處時,他們會變成小飛俠,壹切都是他們通往夢幻島的通道:茫茫虛空中的伊瑟龍堡壘倒映在紅茶中,站內壹根柱子通向9又3/4站臺。半夜加班回來,他們擡頭看的是漆黑的星空,而不是月亮和星星。他們不僅活在當下,也活在無限的過去和無限的未來。即使人類滅絕地球,毀滅宇宙,他們心中的故鄉也不會消亡。
幾千年前,人們圍坐在篝火旁,聽部落裏的老人講述世間萬物的故事,通過故事了解世界。幾千年過去了,認識世界的任務交給了科學,人們依然癡迷於故事。少年皮以其過人的想象力構築了壹個漂泊的故事,使自己不被殘酷的現實吞噬。圓周率的名字也是壹個比喻:雖然我們可以精確地測量圓的直徑和周長,但兩者之比是壹個無窮無盡的無理數。這是想象力在理性之外可以棲息的地方,也是這個現實世界中還存在那麽多“不切實際”的故事的意義所在。
我相信在我從未見過的地方,紅潤的雙翼螺旋槳飛機穿過藍色的亞得裏亞海,龍在摩天大樓林立的東京四處潛行,機器人在最後的荒原地球上不斷尋找遺失的書籍,舊的支配者在古老的深海城市拉萊耶沈睡,等待星星歸來再次醒來,霍比特人弗羅多正和夥伴們踏上摧毀魔戒的旅程。
即使這壹切從未在我的“現實”中發生過,但我通過故事了解到的這種感覺也沒有半點虛假。而這壹切,都讓我覺得美好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