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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絳的藝術評價

文本/聲明

雨後,藍色的雲散開了。

呂強每年都要去江西景德鎮的工作室制瓷作畫。燒制陶瓷是壹門歷經火與水的藝術。鳳凰涅槃經泥水淬煉,化為玉石般光彩無限的陶瓷。這種變化壹部分是人為控制的,壹部分是偶然的。瓷器出窯的那壹刻,令人屏息不安,時而驚喜,時而沮喪。真是“擾我心,動我情”。呂強喜歡方濤窯帶來的那種樸素的感覺,尤其喜歡清化的那種純凈清澈的美。自然,他形成了用華清作畫的習慣,這種習慣長期滋養著他的內心,日積月累,漸漸成了氣候。每次看他的青花水墨畫,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些擾亂我眼睛的青花瓷畫。我見山水人物皆在青花之間,青花婀娜閃亮有潤滑的善良,水在我皺眉去心前參差。華清水墨的創作過程充滿了“雨過天晴,藍雲破”之美,既蕩漾著東方的鄉愁,又具有時代性和國際規範。

桃花落如紅雨

無意中把在日本獲得的壹種美麗鮮艷的紅色顏料推薦給呂姜試用,但未能收藏,現在有了壹系列紅墨水和水墨畫的標誌性作品。這種被日本朋友隨口稱為“韓紅”的顏料,類似於中國畫中曙紅、粉紅、胭脂、玫瑰紅等顏色的混合。色澤鮮艷,粉質細致,材質穩定。他特別喜歡用“韓紅”畫水墨畫,很“中國”。他說不出那種混合著腎上腺素微動的復雜感覺,純粹,簡單,正確,溫暖。長期從事設計和漫畫的經歷,讓他的畫充滿圖式結構和敘事情節。他指尖湧出各種造型描寫,作品中的形象無拘無束,超脫自由,善惡兼備。正確而濃郁的紅色讓這些圖式凝重起來,氣場倍增。在我眼裏,這些畫中的紅色是“紅”,“美人”的“紅”,“紅塵”的“紅”。開心的時候自然會“怒放”,失望的時候不妨“半江半紅”。這樣壹種對色彩的渴望與寫意的興奮的橫流,讓觀者“桃花落紅雨”。

黑雲灑墨半掩山崗

欣賞歷代筆墨佳作,猶如壹場盛宴,墨色具有無限、純粹、偉大的魅力。呂強壹直對墨色非常推崇。據他所說,稱之為“不敢動”,大概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對藝術“從雜學開始,從跨界開始,從雜學適應”的謹慎和害羞。這幾年來,呂強也壹直在墨色中掙紮。他四處遊蕩,因為他是水墨畫的和尚,他“自愧不如”。呂強的水墨張揚詭異,充滿了獨特的氣息和張力。他對墨色的印象就像他作品中的形象,若即若離,無法無天,無拘無束,善惡分明。對於畫家來說,“墨”是靈魂中的東西。水墨千變萬化,壹輩子也寫不完。這是又好又大的誘惑,又好又大的享受,又好又大的遺憾!對於呂強來說,是清爽和享受,糾結和不安!就像他的題詞——“千古用筆不易”。

燦爛的色彩到處都是

早年看到很多江祿的青色和紅色的單色水墨畫,就想,這位先生的彩色墨水會是什麽樣子呢?以他的性格和多年西畫經驗,怎麽可能不“好色”呢?2013我終於在綠江的“Xi香”展覽上看到了壹大群漂亮的水墨畫。這些彩色水墨畫有油畫、水彩畫、粉彩的影子,甚至還有窯變、繪畫、鬥彩的韻。我常常驚嘆於他如此大膽地使用如此多的亮色,斑駁的層次感就像花朵壹樣。我想到了他那些年在歐洲和日本的素描和繪畫,以及他在技術和設計方面的淩亂經歷。在沒有“正統”的情況下學習中國畫,他很幸運地對色彩有著天真的渴望和表達的本能。他不受“作品和寫作”的束縛,不受“形式和意義”的約束。他對光和色充滿了原生態的熱情,很及時,特別有趣。經過上天的壹番賞賜,呂強身上充滿了獨特的氣息和張力,並以他自“西學東漸”以來的才華和“跨界變通”的功力,創造了壹個豐富多彩的世界。

我認識的錢,和諧勤奮,沈浸在純粹的學術環境裏。他沒有“當代藝術”的執著理念和宏大目標。除了當代藝術界的喧囂,呂強壹直對“觀念”、“狀態”、“行為”等藝術熱詞保持著謹慎的距離。他的藝術創作更像是壹種自發自覺的生活方式:吃飯、睡覺、讀書、畫畫。——讀呂姜的水墨人物畫。

文/金

在美麗的秦淮河上,極具鑒賞推廣價值的金陵廣益齋主人陳偉先生遞給我壹本《呂江水墨畫集》,讓我寫點評語。說真的,新的書畫宣傳冊太多了,但值得壹讀的很少,所以我當時沒有直接同意。吃完飯,我還是有圍棋癮。在QQ上殺了幾個遊戲後,已經是半夜了,壹天的喧囂都沒了。是時候看專輯了。

讀課文前先看看這幅畫。呂強在畫集前的幾篇藝術筆記是了解他的好材料。“我的天——在這裏畫畫的人太多了,不管是小販、學生、遊客還是更嚴肅的素描畫家,都在農村。”“在巴黎,最不值錢的是藝術家。”“在巴黎的街道上,妳壹定不是畫家,因為。這幾行字幾乎是喊著寫的,壹下子點出了巴黎的浪漫,同時又肆無忌憚地調侃自己的畫家生涯。看來他性格直爽,自信!這是壹個年輕的天才,壹旦有了藝術感悟,就會固執地堅持下去。只是因為偶然在蘇州園林裏看到了壹首《牡丹亭》,就停不下來看各種版本的《牡丹亭》、《西廂記》,開始喜歡上了蘇州園林、太湖石、片名,甚至開始讀、錢、等“淫歌”。壹個廣泛吸收,深入鉆研,積少成多的畫家,才是真正的畫家。當然,讀書筆記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黃山中的小品。到了黃山,“大師們都已開動畫架揮灑自如”,唯獨他“蹭寫生”的地方沒有動手。是年輕人的好面子嗎?當然有壹點,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寫平庸。他畫了這麽多年的油畫和漫畫,素描基本功這麽紮實。他只需要勾畫出風景。他為什麽要“硬著頭皮出壹點汗”?在接下來的寫作中,關於“怪異的想法,壹個接壹個,無數的畫作來回碰撞,我們祖先的傑作已經在我們的腦海中展現”呢?原來他的寫作更多的是思考,他在緊張地尋找自己的繪畫語言,而正是這種強烈的創新意識,才會成就壹個獨壹無二的呂強。

呂姜的水墨人物畫有著鮮明的自我圖式。它是具體的,因為在他的作品中,幾乎每個角色都有可辨認的五官、迷人的身材、動作和服裝——但更抽象和虛構。他顛覆了繪畫聖手顧愷之“傳神寫照在壹片堵塞中”的古訓,刻意不畫人物在特定時刻的眼神,而是用恍惚和迷茫代替。他作品中的人體被誇張變形。脖子可以很細,腿可以很長。女性的乳房和臀部往往被西洋畫的光影技法所強調,畫出視覺甚至觸覺的效果,但私處從來不仔細畫。他們經常巧妙地用人物的手,花和葉子,以及從天而降的五角星覆蓋,這與傅小石和朱新建不同!人物的動作和畫眼睛壹樣,除了撐傘、吹笛、拿紙杯等少數有明確含義的動作外,大多是無意識的擺放和潛意識的被動。服裝多是搞笑的,不搭配,不合身,半裸半裸,為所欲為——這種服裝與其說是穿在人物身上,不如說是有幽默感,也就是壹種喜劇效果!與人物的抽象性相壹致,作為人物背景的花和葉顯得荒誕而混亂。不用去探究是龍舌蘭還是鐵葉,地毯還是鋼琴。總之,呂強的水墨畫是具象與抽象、意識與潛意識的結合。是壹種時空可以穿越,物體可以解構,主題可以朦朧的自由自在的藝術。

應該說,藝術的抽象表現在中國的繪畫中存在已久。所謂神似,是指繪畫在形象之外有形象,所謂意境,是指現實環境之外必須有虛擬環境,強調形而上的詩意美和精神美。中國繪畫美學的哲學基礎是《易經》、老莊哲學、魏晉玄學。因為它起源於工業社會後期,在理論上經過叔本華、黑格爾、沃靈格、康定斯基的闡述,在實踐上經過印象主義、野獸派、達達主義、立體主義、表現主義等後繼畫家的探索。雖然這些畫派和具體個人都在不斷否定,有時甚至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但他們的探索過程是有跡可循的,思想是現代的,這對活在當下的中國畫家有著極其重要的啟示。呂強的幸運在於,他趕上了中國改革開放、工業化、信息化的時代。這是壹個由於電子技術的飛速發展,思維異常活躍,視覺圖像更加豐富多彩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世界日益成為“地球村”,加速了東西方繪畫觀念的碰撞、借鑒和吸收,使諸多因素的融合成為必然。富有創新精神的江祿基於對東西方文化的理解,勇敢地適應時代。首先,他的成功在於他在繪畫理念中有意識地將中國的意境理論與抽象的表現手法相融合。他的畫特別追求意境的創造。他說,“當妳試圖在紙與墨之間尋找某種東西時,妳很難知道這是誰的意境。”追求意境自然就是追求神韻和朦朧,用他的畫就是要表達“曖昧”。

因為追求意境,抽象的藝術表現是有目的的,它邀請了西方風格的無聊,浸潤了東方繪畫的深意和詩意。他的成功還在於繪畫的內在精神與美的形式的有機結合。擅長油畫、動漫、攝影,在景德鎮有個人陶藝工作室。西方的光影和攝影,動畫的現代性和豐富的表現手法,都可以隨時融入他的水墨畫中。他的重彩人物畫自然非常搶眼,那些單色畫出來的作品同樣耀眼。不就是讓人聯想到康熙陶瓷裏的青花嗎?在呂強的水墨畫中,我們再也看不到清末把西方人像人物放在鄭板橋式竹林裏的生硬拼湊,民國以來壹直停留在技術層面的用西方方法的國畫,更看不到康定斯基那種否定具體性,賦予幾何圖形和色彩特定意義的理論繪畫。當然,正如黑格爾所說,我們不能以花的開放來否定雕零的花蕾,以果實的結果來否定雕零的花朵,因為前面的嘗試都是生命過程的組成部分。但呂強的水墨畫無疑是值得特別關註的,因為它是新瓶裝新酒——有著全新的概念和全新的圖式。讓我們喝這酒。請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