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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會為什麽熱銷? 求喜福會的中文讀後感,不要只是壹味的說小說的內容……有自己的感想……600字左右

《喜福會》所講述的是四位華人移民婦女和她們在美國長大的兒女各自之間的故事,

喜福會觀後感

觀後感

《喜福會觀後感

小說的題目《喜福會》原是母親們打麻將的聚會。這些婦女移居美國已有幾十年,但她們仍念念不忘從小受過的傳統教育,恪守著中國幾千年來滲透於婦女血液之中、幾乎已成為天性的封建男權的思想。她們***同的理想就是要嚴格教育、管束自己的女兒,使她們能逃脫自己這壹輩女人的命運,成為她們眼中幸福的女人。然而,對於母親的管束,女兒們則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壹味反抗,在這個種族、階級、性別不平等的美國社會裏,兩代女性上演了壹出由相互爭鬥到殊途同歸、相互認同的悲喜劇。在這出悲喜劇中,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不是人物口中道出的事情,而是那些她們無法啟口、無法觸及、諱莫如深的事情,是沈默背後的東西。在這裏,沈默已經變成了壹個象征,它那巨大的毀滅性力量摧毀著女性賴以生存的自尊、自信和勇氣,使她們在沈重的壓抑之中喪失生存的能力。然而壹旦打破沈默,這毀滅性的力量就會立刻消失,被壓抑已久的人性就將得到復蘇,平衡和諧的關系就會得到恢復。《喜福會》中母女們的悲歡故事大部分都是以沈默和打破沈默這條主線編織起來的。

《喜福會》給我們的啟示之壹就是:在美國,所謂的多元文化,也就是亞文化與主流文化保持壹致的新格局,從本質上來說不過是壹場掩人耳目的把戲,是對亞文化的同化和心理侵略的掩蓋。那麽,與其他少數民族的女性壹樣,華裔女性只有重新找回原本的自我,打破文化的沈默和性別的沈默,按照自己的方式自尊、自信、自主地面對生活,才能最終進入“喜與福”的境界。

意識的時代流變,對於女性的弱者的地位,與女性為求改變的不斷抗爭,進行了描摹。

舊中國的婦女,與美國的新時代女性,綿延半個多世紀,甚至將近壹個世紀,女性在不斷的找尋自己的位置,從被壓迫與被欺淩的舊中國,到女性可以參與社會事務與男人平起平坐的、號稱世界上最民主最開放的美國,可說是兩重天,這個電影,給了我們展示女性地位變化、人格命運演變的最好的舞臺。 女性找到真實的自我了嗎?從外表上看,女兒們不再有母親所要經受的父權與夫權的壓迫,而精神上呢,女性自身對自身的束縛,卻並未遠離。

從血緣中,從慢慢追述的歷史中,母親們期望著的是,自己身上的悲劇不再重演,可是那些創傷已經滲入她們的骨髓,在對女兒們的教育中,她們將那些過高的期望、被壓迫者過分的敏感與自尊壹股腦壓在女兒的身上,結果,造成了母女之間深深的隔閡,以及女兒殘缺的人格。

周彩芹演的林朵阿姨,是個性鮮明、開朗直爽的母親,從小靠自己的力量從包辦婚姻中逃離,到了美國後,對女兒寄予了極高的期望,女兒有下國際象棋的天賦,得冠後照片被登上雜誌封面,這位興奮的母親就壹路拉著孩子向人誇耀,孩子並不喜歡,母親就冷眼相向,當孩子向她請求諒解,想繼續下棋,她卻說了壹句,想下就下沒那麽簡單,這句氣話,挫傷了女兒的自信,從此她覺得天賦遠離了她,再也沒贏過,不肯低頭的母親,就這樣把孩子的信心給毀了。

女性的抗爭,體現在家庭的這壹層面,以女兒作為載體,結果是對女兒的成長造成了創傷,不僅不會成功,反而是女性對女性的進壹步傷害,目的過於明確的教育,把自己的好強強加於女兒身上,是對另壹個獨立的心靈施加的強權,剝奪了靈魂獨立性的教育,並不能實現自己的目的,卻使得母女之間產生了深深的代溝,女兒們的心靈在畸形的教育下扭曲,成為心靈上的弱者,這是女性對女性的傷害。

心靈上的弱者,是真正的弱者。回看母親當年,面臨著體制的社會的壓迫,她們以自己的聰明才智進行了抗爭,並成功地從那裏逃離,為自己找到了自由,而她們在女兒的心裏造成的傷口,卻令女兒們找不到自己。結果,四個女兒都走了彎路,或者婚姻不幸,或者生活失去目標,之所以成了“不完整”的人,是因為她們的人格不完整,是扭曲的,壹直都為別人活著,或者是為母親,或者是為丈夫,而從未想過按自己真實的意願去活。

母親們後來意識到了這種傷害,由於過高的期望,或者自己殘缺的人格對女兒的影響,她們向女兒們伸出了手,鼓勵她們。

盧燕飾演的阿姨的女兒,贏得了壹位學校裏家世顯赫的男生的愛情,但在婚後,她卻放棄了學業,壹心為了丈夫與家庭,壹切都從丈夫的要求出發,直到失去這份感情,到要離婚,最終,在母親的鼓勵下,她不想再為丈夫,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她的萌醒的自我意識,卻幫助她的丈夫重新發現了她,他們又和好了。

另壹位阿姨的女兒,要和丈夫過嚴格的AA制生活,這種生活在蠶食著女兒的尊嚴,母親想起自己的生活,被尋花問柳的丈夫罵賤人,那種傷害令她意外溺死了自己的孩子,傷口終生不愈,母親告訴女兒,妳是值得被尊敬的,離開他,後來女兒找到了珍惜她的人,獲得了幸福。

母親和女兒的這壹對關系,既有對立也有和諧。在童年時,過高的要求,對女兒們產生了傷害。成年以後,母親又用自己的人生閱歷,為女兒解開心鎖,幫助她們認識自己,了解自己,樹立信心。女性與女性最終不再對立,而是成為夥伴,這是擺脫弱者地位的壹劑良方。

女性應懂得自尊,母親們告訴女兒們這個道理。自尊自愛,然後才能去愛也才能被愛。

弱者的地位,如果是預先在心裏就為自己設定了,那就勢必無法擺脫,而女性的抗爭首先要從認識到自己的價值開始。意識到自己不是弱者,是平等的人。只有有了這樣健康的心態,女性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解放。對比《被嫌棄的松子的壹生》裏的松子,壹生從沒為自己活過,都是在為男人,父親或是情人,甚至不惜為此作賤自己,扮鬼臉、受虐待,完全沒有自尊可言,這樣落敗的女性意識,還不如十多年前的壹部《喜福會》,還要被作為“神”來加以謳歌,簡直是莫名其妙。《喜福會》探討的女性意識的流變與掙紮,與女性發現自身價值,挺起胸膛為自己活,其意義不獨對女性,對每個弱者都是有啟發意義的。

《喜福會》——異質文化交匯的畫卷 引言

“老婦人記得多年前於上海,曾花費不菲買下壹只天鵝。‘這畜生?’市場鵝販吹噓著,‘伸長脖子企盼化鵝,妳瞧,它美得讓人不忍下肚。’然後這婦人抱著鵝飄洋過海,滿懷期盼地前往美國。旅途中,她告訴天鵝說,在美國我會有個像我的女兒,在那兒,她無需仰仗丈夫鼻息度日;沒人會看低她,因為她將說得壹口流利的英文;我要她成為壹只比期望中還要好上壹百倍的天鵝。但當她抵達新國度,移民官員奪走她的鵝,婦人驚惶地揮舞手臂,只留得壹片羽毛作紀念。很久以後的現在,這婦人想給她女兒這羽毛,並告訴她,這羽毛雖不值錢,卻是來自遙遠的國度,壹直載負著我的期盼。”

那只遠渡重洋的天鵝背負著四位母親歷經劫難而重生後集聚的生存信念和中國傳統的人格自由的精神以及對女兒所有的期待。而在美國這片新大陸,她們卻在自覺和不自覺之間發現她們的信念和價值並不能得到這個“自由國度”的認可。但她們仍然竭盡所能留下那片即使旁人看來不值錢的羽毛,希望最終有壹天她們的女兒能夠理解她們所有的心情。

譚恩美和她的《喜福會》

華裔美國女作家譚恩美(Amy Tan)的成名作《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壹發表,就被列入《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達9個月之久。1990年,該書獲得洛杉磯圖書獎,全美圖書獎,全美圖書評論家獎,海灣區圖書評論小說獎和英聯邦俱樂部金獎等多項文學大獎。小說後來被改編成電影也在國內外引起了劇烈的反響。《喜福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壹方面是因為小說描寫了四位母親在舊中國的苦難經歷,充滿了東方色彩,迎合了美國廣大讀者渴望了解神秘的古老中國的心理。另壹方面是因為小說具有跨文化主題。作者通過描寫四對母女間的代溝和隔閡沖突反映了母體文化與異質文化相遇而生的文化情結——東西文化的沖突與融合,以及華裔在兩種文化的碰撞中對自我文化身份的艱難求索這壹富有世界意義的重大主題。

和小說中所描寫的移民後代壹樣,譚恩美具有雙重身份。壹方面作為中國移民的後裔,她從母親的故事中經受了中國文化的熏陶,在她的骨子裏,有壹種無法消解的中國文化情節。另壹方面作為在美國生長的第二代移民,周圍的環境和所受的教育都是典型美國式的。美國是個移民社會,是個“大熔爐”,如何對待傳統文化和主流文化之間的沖突,也就是關於文化身份認同的思考普遍存在於少數族裔作家的文本中。在《喜福會》中,作者從個人的記憶出發,間離了壹個特定的觀察歷史和吸納文化的視角,將自我經歷放大,將家庭矛盾、母女之間的沖突提升到文化沖突的層次,並在中美文化傳統的大背景下使之象征化、寓言話,使得小說和後來的電影都更具文化內涵和藝術張力。《喜福會》中所描寫的四位母親,在40年代帶著舊中國的苦難和傳統文化,從中國大陸移居美國。那時的美國是她們心目中的天堂,在美國她們希望自己的女兒再也不會重復舊中國婦女的不幸,不再重蹈她們的覆轍。對孩子她們寄予無限的希望,她們想按自己的理想規劃女兒的前程。但是,這些在美國出生長大的孩子們自幼接受的是美國的文化,在她們看來,母親的想法與行為既荒唐又可笑,於是雙方各執己見,互不相讓,從而產生了很深的矛盾。從文化的角度看,影片的前半部分通過四對母女之間的關系表現了中西兩種文化間的碰撞與沖突,後半部分記述了母女關系從沖突走向和解從而構建了東西文化從二元對立到二元融合的文化發展前景。

華裔群體作為遷徙的族裔面對的是雙重文化的困境,母體文化與生活中異質文化的沖突,使得他們無法從根本上超越原有文化的成規。於是在與異質文化碰撞與遭遇時,沈積在記憶深處的文化基因和成規就會自然顯現。後殖民理論家霍米?巴巴(Homi Bhabha)“對民族主義、再現和抵制都予以了嚴格的審視,尤其強調了壹種帶有殖民論爭之特征的‘矛盾性’和‘混雜性’”是“對文化和民族身份的想象性建構。”。①這種“混雜性”就是處於邊緣的流浪作家的壹種顛覆策略,以異質文化滲透到主流文化當中,從而被主流文化所認同。

母女交流的“失語”——中西文化的碰撞

兩代人之間的交流障礙,首先來自語言。“語言作為壹種信號,反映出文化成見和約束了人們的思考

方式”,而且“在意義通過語言的編碼過程中,語言外部的情景極為重要。”。②在影片中我們可以發現這樣壹個有趣的現象,即使在家庭中,所有成員的對話都是使用英文,但母親們的英文中總會夾著些許的漢語詞匯,特別在她們急於表達某種意義的時候。我們相信,對於母親來說,中文永遠是她們的母語,就像中國永遠是她們心靈深處的家。只要她們願意,這語言隨時能夠從她們嘴裏流利而出。所以蘇堅持辦著“喜福會”,因為這是母親們心中傳統文化的棲息之地,讓她們這群身處異國他鄉,徘徊在主流文化邊緣的異鄉人,可以穿起中國服裝,用母語閑聊、講故事,在強烈的本土文化氛圍中感受精神上的慰藉。可是對於她們的下壹代,她們卻憂心忡忡,雖然她已經“說得壹口流利的英文”,但卻“輕忽了她們來到美國的夢想”。這些第二代移民隨著年月的增長,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是個中國人。她們不再使用中文,而是用流利的英語進行交流。即使在打麻將的這樣壹個傳統的場合,她們也不允許母親們在和她們的交流中夾雜中文,因為她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在作弊”。語言的不通,自然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母女之間信息交流的閉塞,直至雙方都陷入沈默。

在中英兩種語言環境下,“家庭”這壹語言符號的“能指”被賦予了不同的“所指”意義。在中國的傳統觀念中,家庭既代表了家長對子女的絕對權力,又意味著家長與子女之間相互依賴的關系。但在美國的個人主義價值觀則鼓勵各人奮鬥,強調自我實現和獨立意識。影片中所表現的母女之間的沖突在某種程度上便折射出了中美兩種文化之間關於“家庭”價值觀的碰撞。蘇壹直以來都把對在大陸下落不明的兩個雙胞胎的“虧欠”轉化成希望寄托在女兒君的身上。她望女成鳳,壹直用自己心目中的母愛方式對君進行著“天才培養計劃”,並在君有所反抗的時候強勢地喊出:“女兒只有兩種,服從母命和隨心所欲的,但這房子只容得下服從的。”可是君這樣在“自由國度”長大的孩子如何能理解母親的苦心,她也不甘示弱地對母親吼著:“我又不是妳的奴隸,這裏不是中國,妳逼不了我!”此後,母女倆的分歧壹直持續了二十多年,君故意忽視母親的期盼,也使自己最終成為了壹個碌碌無為的人。薇莉自幼有著下棋的天賦,卻因看不慣母親拿著自己的榮譽到處炫耀而賭氣說不再下棋,而她倔強的母親林多卻認為自己對薇莉的苦心栽培不僅沒有得到女兒應有的尊重和回報,就連為女兒驕傲這麽無可厚非的表現都被女兒當作是失去面子的事情,從而失望不已,以致很長時間不再“幹涉”女兒的生活,永遠壹副不喜不悲的表情。母女之間的隔閡由此而生,“失語”長達了二十多年之久。

影片中的母女兩代人的誤解和隔膜是在跨文化語境中產生的,因而這種矛盾沖突不僅僅是通常的“代溝”可以涵蓋的,它體現了自我/他者、中心/邊緣、西方/東方之間的文化權力沖突。正如薩義德在《東方學》中所說的:“西方與東方的關系是壹種權力統治和不同程度的復雜的霸權關系。”③在這種文化落差和文化夾縫中必然要形成代表美國主流文化的女兒和代表中國傳統文化的母親之間對話語權的爭奪。出於劣勢的母親——東方文化必然受到強勢西方文化的壓抑,使得母女雙方在種族壁壘和文化碰撞的阻隔下越走越遠,終於陷入“失語”的狀態。西方認知結構下的權力意識和對於中國的片面的、有偏見的西方文化傳統使浸潤於美國文化的女兒們對於母親的認識自然成了歪曲異質文化的壹種單向活動。而中國近代史上的卑微性和經濟上的落後性更加使得中國母親在異質文化中處於“邊緣人”的地位。她們在社會上沒有自己的聲音,唯壹能依賴的便是那股不認輸的精神和悠久的文化傳統。她們以結結巴巴的英語,對女兒的生活和成長進行幹預和教育,表現著她們無畏的抗爭以及對西方霸權的挑戰。和東方意識不謀而合的是,母親在母女對抗的關系中,不去據理力爭,和女兒爭辯不休,而是采用中國傳統的忍讓、以退為進的方法。 在這樣的思想文化沖突帶來的沈默中,母親老去了,女兒也經歷了兩種文化在自己身上的碰撞與沖突。當母親壹代正痛苦地忍受“失語”帶來的巨大創傷時,女兒們也在不知不覺地重復著母親們的故事。

女兒們的尷尬——他者自身的困惑

對於在美國出生的女兒們來說,“中國”是遙遠的,是母親的絮絮叨叨,是她們不能完全理解的漢語,是神話般的故事。她們想盡辦法去適應和同化於周圍主流社會的文化環境,努力使自己成為壹個真正的“美國人”。然而,她們與生俱來的臉龐和從母親那裏潛移默化得來的中國傳統文化價值使她們在美國人眼中永遠屬於“他者”。正如帕特裏夏?林所指出:“在美國出生的華裔婦女對於中美完全不同的價值觀十分敏感。與她們的母親不同,這些婦女面對的是來自兩種對抗文化的要求。盡管這些在美國土生土長的

華裔婦女熟知中國生活方式的點點滴滴,但她們常常會因為必須在‘中國式’和‘美國式’之間做壹決擇而感到無可奈何。相比之下,她們在中國出生的母親,很少會因為糾纏在究竟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以及生為女性之類的復雜問題中而感到茫然。”④

薇莉總是說壹口流利的英語,幹練的作風和能力讓她在事業上也有所成就,她在各方面都可以算是壹個成功的“美國人”,但唯獨在感情方面,她始終過不了母親那壹關——其實說到底是過不了她自己心裏那壹關。雖說多年來的隔閡讓母女兩人幾乎沒有交流的空間,但在那種中國式教育之下長大的孩子,天生對父母有壹種不知名的畏懼。頭壹次婚姻,薇莉就為了母親歡心而嫁給了壹個中國人。這壹次她想勇敢找尋自己的幸福生活,但母親這個形象在她心裏卻如同壹座大山。帶男友回家吃飯的那晚,薇莉壹直在觀察母親的表情,母親笑了她也松口氣,母親如果不開心,她連結婚的事都不敢提。在外在的美國式瀟灑感情和內在的中國孝道之間,薇莉壹直左右為難。李娜有壹份獨立的工作,在生活中她和丈夫的壹切開銷都“AA制”清算,她總以為這樣就能彰顯她獨立自主的人格而得到丈夫的尊敬,然而,“在經濟方面得到自由,就不是傀儡了嗎?也還是傀儡。無非是被人所牽的事可以減少,而自己能牽的傀儡可以增多罷了。”⑤在成為經濟上獨立的新女性的同時,李娜卻在不自覺間喪失了感情的尊嚴,夫妻之間的生活反而在很大程度上事事被金錢的利益所左右,讓她心中郁悶卻又不知癥結在何處,有苦說不出。羅絲擁有的優雅外表和清高性格使她贏得了出版大亨兒子的青睞,然而男方的母親卻試圖請羅絲離開,因為她的膚色,她的地位很可能影響其兒子的事業發展。“在西方文化中,主流意識形態壹再把自己與壹個處於從屬地位的他者相區分。”“為了維護壹個民族的優越地位,別的東西——壹個他者——必須首先被作為低等的打上標簽。”⑥美國學者艾米?琳在談到華裔的文化身份的時候曾經說到:“不管是新移民還是出生在美國的中國人,都發現她們被夾在兩個世界之間。他們的面部特征宣告了壹個事實——他們的種族是亞洲,但是通過教育、選擇或者出生,他們又是美國人。”⑦可是即使是國籍上,文化上的“美國人”又如何呢?在正統主流的西方文化語境中,膚色決定了她們永遠都是處於社會邊緣的“他者”。世俗的眼光在壹定程度上也影響了羅絲的心理,她雖然嫁給了心上人,但卻在內心深處將自己看成了丈夫身邊的擺設,為了愛情而失去了個性和自由,最終也失去了丈夫的尊重和愛情,成為感情上的“他者”。

如果說母女之間的“失語”更多是出於兩種文化之間的差異和碰撞,那麽女兒們在面對強大的西方文化攻勢時表現出的尷尬和困惑則體現了主流文化對“他者”的排擠。我們看到在影片中,女兒們雖然沒有受過正式的中國傳統教育,傳統的道德觀、價值觀,乃至整個中華文化顯得遙遠、隔膜。但由於母親們的言傳身教、耳濡目染,這些傳統還是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她們的思想。這種被雙重文化滲透,具有雙重文化的意識,使得她們在用美國方式解決不了問題時,潛意識中的中國文化意識又會有所作用,雙重身份註定使她們在兩種文化之間尋求調和。

異質文化的交匯

文化身份並不是某壹特定的文化具有的或某壹具體的民族與生俱來的特征,相反,它有壹種結構主義特征,是壹系列彼此相關聯的特征。霍米?巴巴認為,文化的“身份決不是先驗的,也不是既成的,它只能是永遠向著總體性形象接近的壹個難以把握的過程。”⑧霍爾也說過,“主題在不同時間獲得不同身份,統壹自我不再是中心。我們包含相互矛盾的身份認同,力量又指向四面八方,因此身份認同總是壹個不斷變動的過程。”⑨在《喜福會》中,隨著歲月的推移,每對母女最終都以和解作為故事的結尾,在壹定程度上也象征了中美兩種異質文化的交融。

君在母親過世前不久才終於明白這二十幾年來母親對自己的良苦用心。正如“怎有女兒不了解自己母親的”,世界上也不會有不了解自己女兒的母親。中國傳統的欲揚先抑、隱忍的教育方法在表面上將蘇在君的眼中塑造成了壹個冷漠的,對女兒極度失望的母親,但蘇卻從來未曾放棄過她這看上去碌碌無為的女兒。因為只有她知道女兒的純潔和善良,這是任何表面的能力都無法比擬的品質。而那個時候,君也終於明白了母親對自己所有的期盼,不過是好好地生活下去。當她在麻將桌的母親東首位置坐下的那壹刻,我們似乎看到了女兒/西方已經開始認真接納母親/東方。當影片結尾君回到中國與她從未謀面的雙胞胎姐姐擁抱相認的時候,雙方口中***同喊出“媽媽(MaMa)”這壹為所有語言所***有的語詞,簡單而有深意,是

東西文化的交集之壹。林多同樣是壹個倔強而不懂過多表達感情的中國母親。受到小時候“下棋事件”的影響,二十多年來,薇莉壹直以為母親的壹言不發就是代表她無聲的反抗。所以她嫁給壹個中國人來取悅她,但離婚的時候母親失望的表情卻讓薇莉在很長時間裏交了外國男友也不敢讓母親知曉。可是在林多心裏,她雖然對薇莉的外國男友有著諸多不滿——主要是由於其不懂中國文化和禮儀,但畢竟女兒的幸福就是母親最大的快樂,林多最終對薇莉婚姻的寬容和接受在壹定程度上也表現出了她對美國文化的接受和對兩種文化差異的尊重。在李娜要愛情不要過度依賴的所謂平等婚姻中,正是母親的壹席話喚醒了她內心深處對真正感情的渴望,“尊重,溫柔”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美國個人主義的平等自由並不是在所有地方都行得通。同樣,在愛情婚姻中失去了自我的羅絲被母親的故事深深震撼,那股流淌在她身體之中的中國人自強不息的血液讓她徹底清醒,自己並不是社會,家庭之外的“他者”,她就是壹個完整的個體。而她的自尊自強也最終重新獲得了丈夫的愛情和尊敬。

賽義德曾說:“壹切文化都妳中有我,我中有妳,沒有任何壹重文化是孤立單純的,所有文化都是雜交性的,混成的。”⑩母女兩代,過去和現在,東方與西方之間本來就是相互聯系、密不可分的。母女之間經歷歲月磨合最終所實現的認同實際上就是對中西兩種文化的認同。只是這壹認同並不是任何壹方全盤接受對方的文化類型,而是重構了的只屬於華裔這壹群體的第三種文化。在固守傳統文化的母親身上,我們可以讀到中西兩種文化在沖突後逐漸相互滲透的過程;而女兒們的身上寄托著母親們記憶和夢想的延伸,也繼承了部分的中國傳統文化價值,她們體內的中國人血液,遲早會因為找到歸屬感而沸騰,骨子裏的中國文化也遲早會刺痛她們的神經。 結語

如果說《喜福會》裏的母親們代表了傳統的中國文化,而這群女兒們代表的是現代美國文明,那麽作者對於這種可用連字號連接的“中國的——美國的”現象的兩級給予了同樣的關註。譚恩美的這種關註,可以說打破了長期以來的“中心”和“邊緣”對立的模式,在表面的文化沖突背後,實現了壹種更深層次的文化認同。就像皮考?伊爾在美國《時代》周刊發表的《英帝國的文學反擊》中所指出的,“後殖民作家是多元混雜的。他們並不站在特定地域的立場,而是處在對流動性日益增加的地球村便於反思的十字路口,而且他們進行反思的價值判斷也是多元的,因而具有壹定程度的不可界定性。他們是跨越雙重甚至多種語言和文化傳統的。他們在創作壹種新小說,來對應壹個新世界。”○11

美國是這樣壹個白人文化為主導,多元文化並存的社會,中國移民如何承續中華文化的優秀傳統,並吸收美國文化的精髓,從而建構屬於本群體的文化身份是許多華裔作家始終關註的問題。譚恩美無疑就是這樣壹位超國界的具有多元文化的洞察者之壹。無論是小說還是電影,《喜福會》都通過壹種異質文化的交匯,為讀者和觀眾“提供了壹張網,壹張由不同名族,不同文化之間的對話構成的對抗著的時空網”。○12《喜福會》表現的不僅是年輕壹代對漂泊無根記憶的追尋,也不僅是華裔在文化身份認同困境中的迷茫和掙紮,而是通過對兩種文化融合的期盼表達了華裔們既不願摒棄和隱匿中國文化身份,奴顏婢膝迎合主流文化以擠進美國主流社會,也不願以固守華夏中國的文化來對抗白人主流文化的意願。整部影片傳遞著壹種主張淡化文化身份界定,消除文化對立,從而達到全球化的多民族文化相互交融和平***處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