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家家學胡樂”體現了中華文明和平性的特點解析如下:
“城頭山雞鳴角角,洛陽家家學胡樂。”在中唐詩人王建的《涼州行》裏,描寫了當時“胡漢交融”的景象:涼州壹帶,過去不識稼穡的胡人“相學如今種禾黍”;而東都洛陽的人家,研習胡樂成為壹種風尚。
胡樂,是我國古代中原對北方、東北、西北民族音樂舞蹈的稱呼,尤其是指來自西域壹帶的樂舞。自漢代張騫鑿空西域後,來自西域的胡樂就源源不斷地進入中原,悠揚婉轉的橫笛,以及“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的箜篌,都成為中原常見的樂器。
漢代樂府詩《孔雀東南飛》中就寫到,女主人公劉蘭芝“十五彈箜篌”。
琵琶的流行,離不開西域龜茲(今新疆庫車壹帶)樂工蘇祗婆的功勞。蘇祗婆被譽為中國古代十大音樂家之壹,他不僅琵琶技藝超群,而且精通音律。
北周時期,他將西域“五旦”“七調”等音樂理論帶到中原,奠定了唐代著名的燕樂二十八調的理論基礎,成為我國古代音樂發展史上的壹個重要轉折點。很多中原人師從蘇祗婆學習琵琶技法,從此琵琶大盛,至今仍是我國主要的民族樂器之壹。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在唐人的詩歌裏,處處可見琵琶的身影。
經過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民族大融合,到了隋唐時期,從宮廷到民間儼然掀起了壹股崇尚西域樂舞的浪潮。
在隋煬帝所定“九部樂”中,“西涼樂”“龜茲樂”“康國樂”“疏勒樂”“安國樂”等均來自西域,《新唐書》記載唐代宮廷樂工分四部,其中就有“龜茲部”“胡部”。可見,西域音樂在隋唐音樂文化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眾所周知,唐朝是壹個流光溢彩、絢麗多姿的王朝,其多姿多彩正在於對各民族文化海納百川的氣度。瑰麗奇特的音樂文化,就是盛唐氣象的展現。
從“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的橫笛,到“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中的各種樂器,從“人間物類無可比,奔車輪緩旋風遲”的胡旋舞,到“環行急蹴皆應節,反手叉腰如卻月”的胡騰舞,現存大量詩文說明,
西域樂舞不僅深刻影響著當時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也深刻影響了中華音樂文化的進程。
今天,我們從敦煌莫高窟的壁畫上,從西安、吐魯番等絲綢之路沿線城市出土的唐三彩、陶俑上,能看到不少關於唐代樂隊、舞伎的刻畫,它們生動飽滿、元氣淋漓,仿佛將我們帶到那個聲韻流動、光彩耀人的世界。
自唐以降,各民族音樂文化的交融互鑒仍在繼續。嗩吶,這壹極具中國鄉土特色的樂器,是在唐之後經由西域傳入中原並漸漸被廣泛接受的。可以說,壹些古代樂器在它的起源地已經失傳,卻在中華大地深深紮下了根,成為中華民族樂器中的瑰寶、中華音樂文化的代表。
千百年來,中華文化的大河滔滔向前,奔騰不息,是因為有各民族文化的活水不斷匯入。自古以來,少數民族就能歌善舞,如今依然保持著這壹傳統和特色。在《星光大道》《中國好歌曲》等電視節目中,少數民族選手的表演原汁原味原生態,深受觀眾喜愛。
新疆維吾爾木卡姆藝術、蒙古族長調民歌、蒙古族呼麥歌唱藝術、中國朝鮮族農樂舞、侗族大歌等,與源自中原的昆曲、古琴藝術等,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成為中華文明對人類音樂文化傑出貢獻的代表。
各族文化交相輝映,中華文化歷久彌新,這是今天我們強大文化自信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