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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關要死1000次,但它卻治愈了超過百萬的遊戲玩家

本文首發於微信公眾號“BB姬”(bibiji300)

傑克威脅 | 文

可能看到標題有人會問“傑克妳這是不是錯別字啊,被虐1000次這應該是個‘致郁’ 遊戲 吧?”其實並不是。

的確有這麽壹款神奇 遊戲 ,它有著超高的難度,玩家會被極具挑戰性的關卡整得自閉;也同樣是這款 遊戲 ,能夠讓玩家重獲新生,使所有人的心靈得到壹絲慰藉。

它就是 《蔚藍Celeste》

在《蔚藍》這款 遊戲 身上,有非常多的光環,IGN滿分神作、TGA年度最佳獨立 遊戲 等等。

但玩家們能夠切身體會到的第壹印象可能就只有壹個字:難,第二印象是四個字:難上加難。

是的,自從兩位加拿大制作人在GameJam上用四天時間搗鼓出《蔚藍》的早期模型,這款 遊戲 就被冠上了“高難度”的名字。

當初 遊戲 的Demo叫做《蔚藍Classic》,是在PICO-8平臺上打造的簡單跳躍類 遊戲 ,不過從這裏開始,就為之後的《蔚藍》打造了良好的基礎。

正式版 遊戲 中也能夠體驗到這個小 遊戲

遊戲 中玩家能做到的動作非常簡單,跳躍、攀附以及沖刺,但通過不同的場景和道具組合讓這些簡單的操作有了非常豐富的應用。

已經有太多人對 遊戲 中的關卡和動作機制贊不絕口,但這絕不是《蔚藍》成為滿分神作、TGA年度最佳獨立 遊戲 評價的全部原因。

其實除了最佳獨立 遊戲 ,《蔚藍》還獲得了2018年TGA最具影響力 遊戲 獎,這得益於它優秀的主題設計,所以今天主要跟大家聊聊 遊戲 講述的故事以及背後所蘊含的深意。

01

戰勝還是接受自己?

對於普通人來說,抑郁癥患者有什麽樣的感受是壹個很難體驗的東西,神秘又玄乎,既不理解他們的內心想法但又充滿了好奇。

《蔚藍》的主人公Madeline就是壹位抑郁癥患者。

玩家在 遊戲 中扮演的正是這位紅色頭發的少女,開頭通過Madeline的自述了解了她心中郁悶的情緒,而她希望通過攀登塞萊斯特山讓自己得到放松。

塞萊斯特就是 遊戲 名Celeste,意譯成了蔚藍

整個 遊戲 的過程就是玩家操控Madeline,向著山頂進發,不過這段旅程並不尋常,壹路上主人公遇見了形形色色的NPC。

其實通過 遊戲 來講故事很難,如果太過平鋪直敘就失去了 遊戲 特有的互動性,特別是橫板過關類的 遊戲 ,如果全部用臺詞來表現故事劇情,難免就成了吧啦吧啦壹堆文字的填鴨式劇情。

馬力歐也沒法避免這種尷尬

而體驗過《蔚藍》的玩家都可以感覺到,它的劇情來的自然順暢,雖然有關抑郁癥的東西總是充滿了抽象的意識流內容,但是玩家還是通過親手操作Madeline攻克難關的過程中,體驗到了類似的感受。

比如說Madeline兩次與自己黑暗面對峙的場景,初次在鏡中世界窺見另壹個自己後,Madeline在黑暗面的追逐下過關,展示了她想要逃避的壹面。

而後面第二次與黑暗面對峙,黑暗Madeline成了激光的發射者來到了地圖的最右邊,玩家需要操控Madeline躲避激光盡快的過圖,觸碰到自己的黑暗面就能過關,這讓玩家感受到了Madeline尋求與自己的黑暗面想要達到和解的過程。

再比如登山者Theo與Madeline在黃金山脊的纜車上,女主因為晃動突然陷入緊張的情緒,Theo開始幫助她讓她深呼吸,暗示她想象壹支羽毛。

這時玩家需要上下操控,讓羽毛處於方形的中央,這裏正是通過緊張的微操,讓玩家體會到了Madeline抑郁時喘不過氣的心情。

後來羽毛變成了關卡中的飛行道具

當然《蔚藍》中的文字和角色對白也並非完全無用,比如Madeline對抑郁感受的描述:“自己就那麽在這個深淵裏飄飄沈沈,隨意遊動,希望自己能找到點什麽,卻擺脫不了,總是名副其實地壹直在跟自己做鬥爭。”

不過好在故事的結局是溫馨的,Madeline最終和自己的黑暗面重歸於好,只不過過程並不是玩家擊敗了Boss,反而是Madeline墜落到了山崖的最底層。

但Madeline沒有放棄攀登塞萊斯特山,不過這次她的心情不同了,黑暗面問她如果沒有攀登到頂峰,失敗了要怎麽辦?

如果是壹般 遊戲 我們的主角大可嘴炮壹番,然後玩家重新跳回山頂, 遊戲 結束皆大歡喜。

但《蔚藍》沒有這麽做,Madeline回答說“沒關系,失敗我也可以接受。”

Reddit上有壹位患有抑郁癥的玩家發布長長的文章表達了自己對於《蔚藍》的喜愛,文章的主要內容說的是“人們總是在教我們戰勝抑郁,但《蔚藍》讓我學會了接受自己。”

就像 遊戲 中接受失敗的Madeline壹樣,這位玩家也擊敗了自己的心魔。

02

遊戲 外的自我救贖

壹般 遊戲 的開頭都會放上 遊戲 公司的名字,《蔚藍》也不例外,只不過它是簡單的Matt Make Games,是的, 遊戲 的作者名字就叫Matt Thorson。

其實在現實中,Matt也是壹位抑郁癥患者,而制作《蔚藍》的過程,正是他對抗生活中低落情緒的方式之壹。

“當我焦慮的時候,就會不停地工作。”Thorson說,“當我把自己逼到極限的時候,制作 遊戲 就不再單單是情緒的宣泄,而是壹種逃避。但不久後我就會意識到連續工作對我自己的身體並不好。”

Matt說他壹直有個習慣,每當他焦慮時,就會掏出SNES(超任)上的高難度橫板過關 遊戲 玩壹玩,所以在很早以前他就確定了《蔚藍》會是這樣壹款 遊戲 。

與其說《蔚藍》在講述抑郁癥患者的故事,不如說《蔚藍》講述的就是Matt的故事。

同樣早早就在Matt腦中確定的,還有 遊戲 中Madeline從山上摔落的那壹段劇情,雖然結局如何制作他思考了很久,但他認為這壹段是必須的。

因為最初Madeline急於登上塞萊斯特就像Matt急於將 遊戲 做好的心情壹樣,當他沈迷工作時卻發現自己忽視了周圍人對自己的關心,這讓他和Madeline都陷入了反思。

Matt意識到他“要先對自己好壹點”,而他也將這個想法加入到了 遊戲 的劇情中。

遊戲 中Madeline在登山的過程中遇到了廢棄酒店的經理Oshiro,主角想要幫助他,但沒想到不僅讓Oshiro變成了怪物,自己也失去了目標。

Matt想要傳達的意思是,Madeline也應該先“對自己好壹點”,然後再去考慮幫助Oshiro先生。

“ 遊戲 的最後壹章我並不想讓玩家在第二次攀登的時候感覺到輕松,她(Madeline)的內心還是沖突不斷,但她現在可以和自己的另壹半壹同審視並嘗試解決這些沖突了,即使她們的意見並不統壹。”

Matt也直言,這款 遊戲 並不是壹個抑郁癥患者治療指南,在 遊戲 制作的過程中也沒有咨詢相關的專業人士,而是完全以Matt自己的內心想法創作的。

在蔚藍的制作團隊中,與Matt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另外壹個人,她就是打造《蔚藍》中音樂的作曲家Lena Raine。

作曲小姐姐是壹位變性人

Lena在現實中是壹位焦慮癥患者,與Matt壹樣,她也將自己與焦慮的鬥爭過程融入到了音樂創作當中。

其實在《蔚藍》這種高難度的 遊戲 下講述溫馨的劇情,對於 遊戲 的BGM就有了更高的要求,如何讓屢次失敗的玩家在重復嘗試的過程中不那麽煩躁,又要體現Madeline緊張刺激的心情。

Lena通過自己的作曲可以說是找到了二者的平衡點。

以 遊戲 第二章“舊址”的曲目“Resurrections”為例,這時候玩家剛剛開始接觸 遊戲 的跳躍機制,曲子空靈委婉,仿佛在用鋼琴的琴鍵安撫著玩家的心靈,畢竟剛接觸 遊戲 死上十幾次是很正常的。

當Madeline遇見了鏡中的另壹個自己, 遊戲 機制上解鎖了供玩家沖刺的星星點點的領域時, 遊戲 BGM加上了鼓點,這不僅讓沖刺時更具沖擊力,更能讓玩家對於這種危險操作拿捏得更加用心。

而這壹段難度增加的瘋狂Rush部分,也正是Madeline逃脫黑暗面追逐的橋段。

“其實我也經歷過焦慮和抑郁,所以我理解Madeline,理解她的掙紮。”Lena曾經說,“我在為這段 遊戲 配樂時,我知道這是我很想打磨好的關鍵部分,讓它體現出焦慮發作的感覺,讓玩家能感受到。”

Lena說的“這段 遊戲 ”就是前文講述的Madeline與Theo在纜車上的經歷,當Madeline感覺不適時,BGM還是壹段憂郁的鋼琴曲。

之後女主越來越緊張,演變成了恐慌發作,畫面周圍布滿了觸手,BGM也同時加入了復雜的合成音,它們像警報壹樣提醒玩家“大事不妙”,甚至連此前的鋼琴曲都聽不見了。

這時Theo神奇的羽毛療法出現了,當妳控制得當時,合成音便會逐漸褪去,鋼琴曲出現,而羽毛處於黑暗中時,妳依然會感覺“大事不妙”。

當妳伴隨著漂浮的羽毛和溫柔的節奏通過了關卡,妳仿佛與Madeline壹起釋然了。

除此之外, 遊戲 中還有壹個音樂小彩蛋,第五章中Madeline需要躲避克蘇魯怪物的追擊,這段音樂聽起來雜亂無章,但是如果把它倒過來播放,就成了壹段女聲的內心獨白。

“有時候我,再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並且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只是看著鏡子,我不知道我在看著誰……”

念這段獨白的,正是 遊戲 的作曲人Lena Raine。

03

塞萊斯特不再寒冷

其實 遊戲 中的每個角色都或多或少處於焦慮當中,不僅僅有Madeline的抑郁;Theo過度關註社交媒體,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Oshiro也面臨著酒店經營慘淡,瀕臨倒閉的壓力。

但就像Madeline、 遊戲 的制作人Matt和作曲人Lena壹樣,坦然接受這些現實,再去努力做得更好,總會在某壹天能夠再次登上塞萊斯特山的頂峰,看到那美麗的光景。

遊戲 中Theo提到自己在用的社交軟件InstaPix,實際就是neta了現實中的Instagram,而 遊戲 官方也的確在以Theo的身份在Ins上發布著動態。

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Theo和Madeline之後的生活,他們燦爛地微笑著, 遊戲 中的草莓已經做成了爽口的飲料,塞萊斯特山的小屋也不再寒風凜冽風雪湧動,而是灑滿了溫暖的陽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