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克勞德勛伯格根據法國文豪雨果的名著《悲慘世界》改編的同名音樂劇自從1985年上映之後就常演不衰,並且這部音樂劇與他自己的另壹部音樂劇《西貢小姐》以及英國人安德魯韋伯的《貓》和《歌劇魅影》並稱為世界四大音樂劇。《歌劇魅影》和《西貢小姐》我並未找到碟片,所以不曾欣賞過,但從《悲慘世界》和《貓》來看,《貓》雜糅了多種音樂元素:爵士、布魯斯、金屬等等;而《悲慘世界》的多數配樂都是以古典音樂作為基礎的,而我自己是個古典音樂的愛好者,因此更喜歡《悲慘世界》。可惜的是,《悲慘世界》已經轉入演出淡季且不再百老匯上演了,無法現場親身體驗這部經典名劇實在是非常遺憾。除了在課堂上欣賞過該劇全球巡演10周年的碟片,我在課余時間又完整地看了兩遍,每壹次欣賞這部音樂劇都會給我深深地震撼。雖然沒有看過雨果的原著,但這部音樂劇通過視覺和聽覺對我的沖擊,讓我深切地體會到了原作中所要反映的東西。下面就就我印象最深的幾個音樂片段談壹點自己的感受。
第壹個觸動我的音樂片段是《At the End of the Day》,描述的是工廠裏有壹個叫芳汀的女工,她的美麗遭到其他女工的妒忌;當她們看到芳汀因對老板的輕薄不從,而且得知芳汀有壹個寄人籬下的私生女時,便以此為借口慫恿廠主將其開除。這首曲子的節奏很快,演員們的詞也都很多,但同樣的曲調、同樣的節奏在兩類人的演繹下表現出了不同的感覺。壹類人就是那幾個帶頭的女工,她們壹人壹句,歌詞就象連珠炮似的從她們嘴裏蹦出來,好象巴不得壹口把芳汀吃掉,言語中透露出來的輕蔑、鄙夷,讓人不禁對她們產生厭惡之情。而她們幾個人與跟風起哄的女工們的壹唱壹和——壹句獨唱壹句合唱相間的安排,則把女工們急於趕走芳汀之心暴露無遺。另壹類人就是孤獨的芳汀。雖然還是壹樣的曲調,壹樣的節奏,但演員那略帶哭泣的唱腔、委屈無奈的表情則表現出了芳汀孤獨無依的窘境。芳汀壹個人還辯駁不上幾句,就被女工們更多更大聲的無理指責給壓了下去。同樣的快節奏,放在芳汀身上,與其說是表現其有力地反駁,倒不如說是表現其在眾女工以多欺少的情況下艱難無奈地抓緊僅有的壹點喘息之機進行反駁。隨著工廠主的壹句“On your way!(馬上滾吧)”,芳汀無奈地被趕出了工廠,她也失去了生活的來源。
第二個打動我的音樂片段是《Castle on a Cloud》,描述的是被寄養在德納第夫婦家中已5年的珂賽特,終日受到非人的虐待;但這對黑心腸的夫婦卻對自己的兩個女兒疼愛有佳。可憐的珂賽特幻想著自己能到雲端的城堡裏,因為那裏沒有人大吼大叫,也沒有人再要她做苦工。這首空靈的曲子出現在壹段“重”音樂之後,整個現場突然間安靜下來,只有交響樂團奏出微弱的前奏,接著穿著骯臟破爛的珂賽特唱起了這段空靈的歌曲。這裏不得不提壹下珂賽特的神情:紅腫外凸的眼睛、沾滿塵灰的臉頰與鼻子,讓人頓生憐愛之情。她唱著“There is a castle on a cloud,I like to go there in my sleep……”,憧憬地望著遠方,似乎看到了有這麽壹個雲端城堡能讓她擺脫現在無盡的苦工,她能在那裏愉快地生活。突然間,這優美的旋律被老板娘霸道地唱腔打斷了,珂賽特又回到了悲慘的現實中,又有壹大堆的苦工要做了。珂賽特剛有壹句哀求,就又被粗魯地罵了回去,更顯出這段歌曲的悲涼的壹面。
這部音樂劇中還有許多“亮點”片斷。比如描述流浪兒加夫洛許帶來了拉馬克將軍的死訊後,眾人在恩佐拉的帶領下走上街頭爭取民眾的支持所唱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這也是這部音樂劇中最振奮人心的音樂,在這裏和最後尾聲17個國家讓阿冉同唱這首歌時將全場氣氛推向了高潮;比如酒館老板的《Master of the House》,其頗有喜劇感的節奏不禁讓人隨著節奏搖擺起來;比如珂賽特、馬呂斯、愛波寧互訴衷腸的《In My Life》,他們之間的真摯感情把我深深地打動;比如愛波寧獨訴相思之苦的《On My Own》;比如愛波寧為革命犧牲時在馬呂斯懷裏與馬呂斯對唱的催人淚下的《A Little Fall of Rain》……這些歌曲生動地刻畫出了壹個個鮮活的形象,仿佛活生生地站在觀眾面前:令人愛的,令人恨的,令人不屑的,令人同情的……所有這些構成了這部經典的音樂劇。
《悲慘世界》
改編自雨果同名文學巨著的經典音樂劇《悲慘世界》,音樂劇《悲慘世界》的始作俑者—法國人阿蘭·鮑伯利和米歇爾·勛伯格,都曾是音樂劇的狂熱歌迷。1971年,兩人在紐約觀看了韋伯的音樂劇《萬世巨星》,由此萌發出創作壹部史詩風格的音樂劇的想法。兩人從韋伯的經典音樂劇《萬世巨星》和《艾維塔》中汲取了相當多的靈感,令其既有史詩般的壯麗,又不乏流行文化的精華。1978年,鮑伯利和勛伯格在巴黎“奇跡般地”完成了這項宏偉的工程。
1980年秋,長達兩個小時的音樂劇《悲慘世界》在巴黎體育館首演。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它竟然被硬插在了拳擊和馬戲表演之間,並在上演後的第十六周便被迫收場。哀嘆之余,曾經把《貓》成功包裝上音樂劇舞臺的英國著名演出制作人麥金托什找到了鮑伯利和勛伯格,下決心要把《悲慘世界》搬到“世界歌舞之都”—百老匯。三人壹拍即合,6年後,重新包裝後的《悲慘世界》落戶百老匯,並正式踏上了國際舞臺。
作為壹部大型音樂劇,《悲慘世界》聘用的演員總數為421人,幕後的員工更高達1633人。該劇之所以能連演16年而不衰,除了故事和主題的歷久彌新、真切感人外,演員的專業、音樂的動人以及場景的變換等,也都是引人入勝的原因。例如主角冉·阿讓在大戰前夕祈禱上蒼保佑養女珂賽特的愛人馬呂斯的獨唱《讓我死,讓他活》,其神情之懇切、旋律之優美,令人過耳難忘;再者,《悲慘世界》的編導破天荒地利用大型轉臺,將革命青年和巴黎市民***同堆砌的“戰壕”逼真地呈現出來,加上慷慨赴沙場的激昂軍樂和充滿火藥味的槍聲、爆炸聲,令觀眾如身歷其境,達到了比電影還要真實的震撼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