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看下面的論述:
二胡演奏中的噪音與“狼音”
“狼音” 存在於拉弦樂器的整個家族中,只是木板振動要比皮膜振動產生的狼音小而容易控制。狼音是二胡演奏中比較難以解決的問題。如今抑制二胡產生狼音的辦法是在琴馬下方墊放海綿。此法雖然有效,但對二胡的音色及音量有壹定的影響。
對於二胡狼音的抑制,本人曾作過壹點實驗,證明二胡的皮膜松緊度,運弓力度和角度,以及琴馬選配是否得當,都對狼音的產生與抑制都有影響。
這兒有必要提壹下,狼音的定義在《辭海》和《中國大百科全書·物理卷》中都沒有列目,這是因為該詞目太專業化的緣故。本人認為,初學二胡之人不大可能會碰上狼音,而是噪音。正因為狼音的定義不清楚,而把噪音誤認作狼音。
實際上狼音與噪音是有區別的。本人認為其區別首先表現在狼音多出現在弦的二分之壹處附近,而噪音在弦的任何部位都可能出現。其次,狼音的音色有點類似泛音,但與泛音有明顯的區別:泛音是手指必須虛按在弦的二分之壹、三分之壹、四分之壹……處,輕輕運弓或撥弦就能奏出,音高穩定,音色清澈、透明。狼音是手指實按於弦上所奏出的音,音位多在弦的二分之壹處,音高不十分穩定,音色幹癟、重濁。由此可見,壹般二胡初學者所遇到的是噪音,而不大可能是狼音。其主要根據就是這噪音不僅會出現在弦的二分之壹處附近,而在任何把位都可能產生,下把位更為厲害。再就是噪音與狼音的控制難度大不壹樣:能控制住狼音,就壹定能控制住噪音,而能控制住噪音的人,卻未必能很好地控制住狼音。
狼音存在於所有弦樂器上,這是所有搞弦樂器演奏的人都熟悉的事,物理學家沒人不知道。那麽《中國大百科全書·物理卷》為什麽不收這壹詞目?想想也有其壹定的道理。聲音有對立的樂音和噪音,也有實音和泛音,那麽這狼音顯然不是樂音,也不是泛音。它是噪音?也不象。這叫物理學家們該如何給它定義呢?筆者懷疑,盲人音樂家孫文明所奏的《夜靜簫聲》中所模仿的“洞簫”音色,很可能就是這“狼音”的異化。孫文明先生在上海音樂學院民族音樂系兼課時,本人所學的是笛子專業,孫先生的二胡藝術沒能引起筆者的註意,可惜如今孫先生的傳人沒壹位能掌握孫先生演奏的神韻。此問題筆者打算在《孫文明二胡演奏藝術》中討論。此處還是討論二胡噪音的控制,控制住噪音,離控制狼音就不遠了。
二胡上噪音產生的原因,除了二胡的制作和配件不當而外,就是運弓的速度與壓弓的力度不般配造成的。對於初學者來說,應記住這壹要領:運弓速度除了必須均勻而外,運弓的力度還得必須運弓的力度相般配,否則就極容易產生噪音(而不是狼音)。這就是初學二胡的人,為什麽再好的二胡拉起來也常常會產生“嘰嘎、嘰嘎”噪音的原因。此時應註意:運弓越慢,弓壓弦的力度就應該越小;壓弦的力度大,弓就必須推拉得快。此外,拉奏時起弓和收弓的力度要小,整個運弓過程中力度與速度的變化都是兩頭小中間大的橄欖形:兩端的運弓速度慢、壓弦的力度小,中間力度大,運弓速度快;越是強奏,兩端與中間的幅度比就越大,只是強奏時這壹由弱而強的過程極為短暫而已,但卻無法取消這壹變化過程。
除了運弓速度和力度之間的關系要極其?熟地掌握而外,本人曾通過實際驗證證明,運弓的方向(即弓桿與琴桿之間的夾角)對噪音和音色也有足夠的影響。每壹把二胡都有壹個最好的夾角,而這夾角還可以通過琴馬位置的些微移動而發生微小的變化。筆者就懷疑甘濤先生就是利用了這壹關系,配合運弓而改善了二胡音色。甘濤先生有關二胡的論述筆者都見過,可惜有關狼音的問題,未見甘先生談及過。筆者1959年考入上海音樂學院民族音樂系以後就壹直留在上海,而且數十年脫離音樂界,專業不對口,也就無心問及此事。如今甘師已仙逝,對此只能自己摸索了。
二胡上的噪音和狼音,恐怕也受皮膜(蛇皮)的影響。有什麽根據呢?妳想,二胡在制作時,琴筒無論是圓形、六角形還是八角形,總是要求琴筒四周的張力相等。可是琴馬受著琴弦張力的壓制後,四周的張力還會相等嗎?此時皮膜四周的張力不等,皮膜的振動就不可能均衡,怎麽會不產生噪音和狼音呢?人們常常在琴馬的下方墊上海綿,此時噪音和狼音都會受到壹定程度的抑制就是事實。
為了改善二胡的音質,本人曾對琴馬做過比較詳細的研究。對解決這問題非得用超常思維不可。筆者曾用色木為壹把音質很噪的胡琴特制了壹個馬,結果音質有了極大的提高--琴馬下不墊海綿,只要運弓當心,第三把也沒什麽噪音。這就說明琴馬對二胡音色所起的重要作用。需要說明的是,這只馬的制作用去了三天時間,價格似乎太昂貴了點,但若繼續研究下去,第二、第三只……就毋須這麽多時間了吧?
從以上事實可以推知,演奏過程中不僅弦的千斤以下、琴馬以上這壹段弦在振動,而琴馬下端的弦也在振動,而琴馬下端弦的振動,卻使二胡的音質惡化。本人曾通過琴馬的高度和琴馬底座的選擇達到了改善二胡音質的目的,另外還將琴馬略微向上傾斜以減小琴馬下端琴弦的壓力,同時用絲或線將琴馬下端的兩根弦輕輕地紮在壹起,以抑制這壹小段弦的振動,也同樣使二胡的音質得到了進壹步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