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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看過《尋找魯迅》這部劇,有壹種回顧的感覺?謝謝妳

摘要:魯迅的《阿q正傳》是戲劇家壹直試圖改編的小說。魯迅不是反對改編,而是反對曲解或誤讀。相比較而言,陳先生的同名改編忠實於原著精神,創造性地通過添加人物和事件突出了他對原著精神的理解,象征性地展現了阿q的“精神勝利法”作為人民的精神雕像代代相傳、後人不絕於耳的場景。在陳的喜劇創作中,話劇改編是壹種技巧成熟、風格深沈、內蘊豐富的新喜劇。

關鍵詞:劇本,阿q正傳,改編,創意。

魯迅的小說《阿q正傳》在現代戲劇和影視文化的發展過程中多次被改編,但改編版的陳的戲劇是最忠實、最具創造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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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創作的每壹個階段都有佳作,都有與時代相呼應推動社會進步的佳作。但我非常重視陳先生的《阿q正傳》,首先是因為這部作品包含了陳先生成熟的創作經驗和較高的思想水平;其次,由於魯迅先生的同名小說所包含的思想深度和時代特征,這樣壹個感受到同樣的時代苦難、人生焦慮和社會責任感的劇作家,創造性地對戲劇形式做出了詮釋,合起來是非常美的。

魯迅,《阿q正傳》,國民性,成為中國百年小說研究和文化研究中使用頻率最高的詞。《阿q正傳》是中國現代小說中塑造典型人物形象最深刻的代表,成為中國現代戲劇舞臺上反復改編上演的劇目,劇種、劇種眾多。

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先後出現了陳夢韶的《阿q正傳》(1),袁的《阿q正傳》(2),田漢的《阿q正傳》(3)。陳先生在1963和1981創作的電影劇本和戲劇劇本,也是魯迅小說改編的裏程碑。據資料顯示,20世紀70年代,魯迅的這部重要小說還在日本和法國被改編上演。1999年春,韓國民族劇團也在首爾南山民族劇場上演了韓國首次《阿q正傳》。所用的劇本實際上是陳先生的改編本。該劇是韓國國立劇團當年策劃的“韓中日東亞戲劇回顧演出”的第壹批劇目。陳先生根據《阿q正傳》改編的朝鮮劇本由中央戲劇學院朝鮮留學生姜和董國泰翻譯。作為留學生,當年選擇翻譯陳先生的戲劇,是有見地的,也是夠稱職的。因為魯迅是中國現代思想史、文化史、小說史上的文化豐碑,《阿q正傳》就是他的代表作。陳先生是中國現代戲劇的見證者、活動家和著名劇作家。他根據魯迅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阿q正傳》,技巧嫻熟,風格穩健,思想深刻。作為壹個被魯迅思想滋養的當代劇作家,他對魯迅小說和思想的理解和解讀,在他的思想、感情和社會分析中具有極大的可靠性。從這個意義上說,這兩個韓國留學生的選擇是有文化視野和作品歧視的。

毋庸諱言,20世紀70年代末以來的新時期中國文藝,壹方面消費經典、利用名人的意識增強,另壹方面對經典、名人缺乏應有的尊重和審慎。在時尚詞匯的解構和戲謔的潮流下,魯迅作品的改編也是隨意的。大約2001到2002年,壹部10集的電視劇《阿q正傳》在電視上播出。整個系列都是魯迅小說中衛莊和魯鎮男女的“格格不入”,在當時引起爭議。我不想評論爭論,只是想通過我的論文表明我的價值取向,就是我心目中接近魯迅原著的陳的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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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30、10、13年,魯迅就給壹個叫王巧楠的《阿q正傳》的改編者回信說:“在我看來,《阿q正傳》沒有改編劇本和電影的元素,因為壹旦搬上舞臺,只會搞笑,寫這篇文章我不想搞笑也不想難過。再說了,就像影視劇導演說的,這個時候劇本要重點寫女人的腳,我的作品不值得這些觀眾中的壹個人關註。讓它‘死去’。”(4)據蔣德明先生考證,此王俏南於1930年5月曾寫信給魯迅先生,征求其對魯迅小說的改編意見。他希望給時尚活潑的國產電影多加壹點“藝術”的味道。他說:“有人說現在是‘阿q已死’的時代,但當我睜開眼睛,這個可憐的灰色阿q依然無處不在。我壹直想給他另壹種生活,把他逼到銀幕上。”(5)魯迅被他的思想感動,沒有堅決阻止他的改編欲望。他還說:“我也知道王老師剪輯後可能不會上演,但劇本完成後有可能上演,所以回答如上。”(6)然而,壹本由北平文化學會出版,東華書店於4月發行的名為《鞏俐》的劇本集,1932被蔣德明先生發現。5部電影和動畫劇本(7部)中,有壹部劇本的篇幅最大,叫做《無聲搞笑電影》,頁邊距上印著“女人和其他”。鞏俐是他的筆名。在阿q劇本後的後記中,他承認:“此劇改編自《吶喊》中阿q的真實故事,得到了原作者的認可。謝謝大家。”根據魯迅博物館現有資料,王喬南曾將自己的出版物轉讓給魯迅進行“教學訂正”(8)。但魯迅最後回復他:“變成‘女人與面包’之後,就與我無關了。”(9)。其實魯迅並不反對別人改編他的小說。從魯迅在上述情況下的態度來看,他只是怕別人誤讀甚至曲解他的本意和人物——把搞笑的留下,或者滑向可憐。因此,面對改編,魯迅采取了寬容的態度。王巧男不僅用《女人和面包》的名字來搭配“洋派”和時髦的流行語,還標上了“搞笑電影”,甚至用“阿q有趣的歷史”等別名來稱呼他的改編。這在原作者那裏已經很忌諱了,但魯迅只是輕言放棄他的部隊,很寬容。

田漢和袁在1934年編《戲劇周刊》時,袁的《阿q正傳》連載。給魯迅寫信後,魯迅的態度是合作的、積極的。他回答說:“每期《阿q正傳》發表的不多,每期之間有六天。斷斷續續看了壹遍又壹遍忘記了。現在回想起來,能記住編曲並在《吶喊》中插入其他角色來展現衛莊或者魯鎮的全貌,是非常好的。”(10),透露出兩個信息:壹是魯迅註重對《阿q正傳》的改編,“讀得斷斷續續”;第二,魯迅肯定了改編“在《吶喊》中插入其他人物以表現衛莊或魯鎮全貌的方法”。魯迅接著就故事發生的地點、人物的姓氏、說話的語言談了自己的看法,要求人物、事件、環境、語言要“普遍、永久、完整”、“靈活”。

魯迅曾形象地提出,他希望批判生活的弊端,抨擊社會的痼疾,是因為他希望中國社會進步。然而,無邊的黑暗和鐵屋子般的現實,讓他更加相信“頑強的戰鬥”。於是,那些遠未“迅速腐朽”的作品就需要被傳播,成為“流火”。1925《阿q正傳》翻譯成俄文時,他的序言和自傳的認真態度說明了這壹點。事實上,他想“畫出這樣壹個沈默的民族的靈魂”。歷史上鑄造了這樣的靈魂,有這樣靈魂的人“默默成長,枯萎死亡,像大石頭下的草,四千年了!”(11)魯迅通過阿q和他身邊的人來刻畫國民性,描寫國民性所營造的社會生活環境,並沒有太多人理解。魯迅感受到了人們的認識和人們的感知之間的差距。“我的小說發表後,首先收到的是壹位年輕評論家的譴責;後來有的覺得有病,有的覺得好笑;或者我以為是玩世不恭,至於讓我懷疑自己心裏是不是真的有可怕的冰。”(12)失望之余,俄譯本成了魯迅看到俄羅斯讀者眼中的阿q及其周圍人的“情景”的新希望。

從1925年5月到14年底,魯迅的態度表明,歡迎魯迅翻譯或改動《阿q正傳》,問題是不能誤讀或曲解。

魯迅去世前,他的被誤解的批判和淺薄的改編,正如魯迅所擔心的那樣,使魯迅感到了更深的孤獨。魯迅背後的“笑話”和“壞改革”引起熱議。在這樣的歷史文化背景下,陳先生的改編呈現出精神上忠實原著、結構上合理延展、形式上大膽創新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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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精神上忠於原著,首先要明確原著的精神。

魯迅解剖的麻木、愚昧、混亂的國民性,是中國歷史壹代又壹代的積累和社會生活壹層又壹層的壓力造就的。韋莊是中國社會的壹個“切片”。從趙爺爺家到阿q的土古寺,是中國社會生活的壹個生動側面。阿q是中國國民性的精神雕像,但他不是特殊的個體,而是具有普遍性的典型,是各種人的“拼湊角色”。他是中國人在精神疾病和身體特征上的代表“這壹個”。自大和自卑,失敗的痛苦和勝利的幻想,屈辱的尷尬和欺騙他人的快感,盲從的本能和決策的混亂,都可以在壹瞬間轉化。榮辱得失瞬間轉化中的利益辯證法,精神勝利法的自我安慰,以及以自我輕視、自我羞辱為代價換來的無責任、無負擔、無使命的輕松感,是苦難無窮的人民的法寶,是災難深重的民族“活下去”的溫床。魯迅先生和陳先生所關註的,正是這種大眾性,這種大眾性是在中國近代漫長的專制歷史、專制制度和軟弱可鄙的政權下產生和鑄造的。它是壹個民族的精神氛圍,是壹個民族的社會心理,是人們生存的寶庫。拋棄了醫學文學的魯迅,要治的就是人民的這種精神癥狀。

陳的老師田漢先生也在1937改編了魯迅的同名小說,這是中國旅行劇社當年年底在上海演出的五幕劇。而田漢先生的改編意圖更註重他的現實需求和生活關聯的意義:《阿q正傳》在此時上演也可以有它的意義。首先要認識到現在的抗戰是完成了辛亥革命的任務。《阿q正傳》寫於辛亥革命前後,直到今天,當時的革命對象依然存在。趙爺爺,錢爺爺,假洋鬼子等人作為漢奸出現在我們身邊。第二,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在抗日戰爭中還是很明顯的。這對我們人類的感情是有害的。誰是我們的朋友?第三,《阿q正傳》作者魯迅之死的不妥協精神,在今天提倡愛情是必要的。”(13)田漢把阿q安排在麻木、悲涼、平淡的蕓蕓眾生中,凸顯了它的社會基礎,對老師和學生都是壹樣的。而田漢更註重小人物悲劇的勵誌宣傳,於是安排了壹個情節:真革命黨馬玉才在獄中遇到假革命黨阿q,無論真革命黨還是假革命黨在獄中被殺,對社會黑暗的揭露都是深刻的。阿q被殺後,馬玉才在獄中發表演說:“壹個無辜的農民死了,朋友們。中國革命大海失敗了,封建殘余野獸還在吃人。讓我們繼續奮鬥,為千千萬萬的阿q報仇..讓我們也去掉大家的阿q,爭取中國苦難人民的真正勝利。”(14)熱情如火,是田漢熱情的典型直白表現。

與他老師的表述不同,陳沒有安排“人物”做畫龍點睛的發言,而是把他的理解和感受安排在人物關系和冷靜的敘述評價中。

陳先生準確地理解了原著的精神內涵,他首先關註的是人物。圍繞著阿q,陳老師安排了各種各樣的人物,除了原著中的人物,《明日》中藍皮的阿武,《紅鼻子的老拱》,《風暴》中的七斤,《藥》中紅眼睛的阿毅,《孔乙己》中的鹹亨酒店老板。這些人,加上遊手好閑的王虎和小D,構成了壹個阿q的世界。其實他們的生活境遇不同,但在精神癥狀上也是大大小小的阿q。他們的表達方式不同,或者說他們的生活境遇不像阿q,壹旦條件發生變化,他們也是阿q,精神勝利法,麻木遲鈍,盲從,自欺欺人,四海為家,無師自通。魯迅寫給《送〈戲〉周刊》編者的信中說:“今天的《阿q正傳》說:‘小D大概就是小董吧?’不是的。他叫蕭統,長大後就像阿q壹樣..”(15)在陳的改編中,其實小D和阿q都是有意識地相對而寫的,幾乎是壹種不可分割的關系。全劇序言七幕的八個劇情組裏,除了阿q和吳媽的劇情沒有小D,其他七個劇情組裏,總能看到小D的影子,總能聽到他的歡呼。壹方面,他正在成為阿q,內心其實是很佩服阿q的;另壹方面,他又是阿q的競爭對手,在精神上仰慕並“酷似”阿q,在生活中取代了阿q成為幫手。這種替換充滿了象征意義。陳先生對魯迅的意圖理解得深刻而細膩。所以阿q被糊裏糊塗處決後,劇本結尾的情節是這樣寫的:韋莊所有的閑散酒客都在茶館裏津津有味地談論著阿q被斬首的事,只有小D保持著沈默。

“小D(突然發問)重七磅。妳之前不是說阿q也喊‘二十年後,他又是英雄了!’什麽?

七磅叫做。但是城裏人說,他終究沒有唱過戲!

小D(獨立)我明白了,Q哥(離開酒店和大家)還是英雄!……

【小D的精神和姿勢更像阿q】

【解說:阿q死了!阿q雖然沒碰過女人,但也不是像小尼姑詛咒的那樣沒有孩子。據我們考證,阿q還有後代,而且後代很多,至今為止...] "(16)

在陳先生改編的魯迅同名小說中,塑造了許多鮮活的形象。從趙爺爺、秀、白、假洋鬼子、趙到狄寶、趙夫人、秀才夫人、鄒七嫂、吳夫人到衙門老爺、獄卒小鬼、韋莊閑人,這些人都是韋莊、魯鎮的眾生相,這是產生阿q的社會環境,批判解剖的風格不僅僅局限於阿q古怪的行為和滑稽的思想,更提醒觀眾“精神勝利法”是阿q壹個人的,而是壹個群體的。阿q的精神疾病實際上是人民的精神雕像,而承擔這種精神癥狀的個人可以是張三、李四,也可以是王。阿q死了,而d .這是歷史文化社會環境下心理精神的壹種傳承,所以阿q的後代很多,壹直延續至今。那麽,反思歷史,改造社會,就成了我們鏟除阿q繁衍溫床的重點。

增加眾多人物角色,既顯示了阿q成長和生存的社會基礎,又具有突出的人物塑造中的情節展示功能。眾所周知,戲劇人物在事件中表現出個人意誌,在社會關系和人際交往中表現出個性特征。沒有區別,沒有特色;沒有交流,就沒有展示的機會。以村中眾人如阿q戲弄小尼姑壹段,既表現了生活環境的泥濘與世俗,又反映了阿q的心理活動與閑人的心理互動,還刻畫了阿q欺軟怕硬的可恨可鄙性格。再如白、趙太爺、縣太爺與老八總質檢的勾結,補充了小說中省略的情節,不僅使觀眾更清楚地了解了阿q命運的來龍去脈,也使阿q作為壹個被侮辱、被損害的人困惑死亡背後隱藏的“明了”陰謀變得生動而不近人情。這是漠視人命的例子。

魯迅小說的思想得到了準確、深入、進壹步的闡述。應該說,這也是陳先生對進行創造性改編的深刻之處。

(4)

陳先生的戲劇創作以喜劇見長。通過對《阿q正傳》的改編,我們對社會生活和變化著的世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進而深入到魯迅小說的世界。改編的作品雖然還是漫畫,但是比例感已經大不壹樣了。不能用溫情脈脈的感情去對待魯迅的小說,也不適合漫畫去誇大魯迅小說中的人物。因為不是莊,也不是魯鎮,雖然是偽裝,但其實是舊中國縣城郊區鄉鎮的壹個縮影。災難深重,不可能溫柔面對,更不可能深情;生活中的苦人,就是魯迅先生說的,在幾千年的歷史中默默活著,默默死去的草民。他們不同於官場歷史上的那些醜人,也絕對不同於那些亂世發財,國難當頭的醜人。他們不應該被漫畫諷刺,而應該被仔細觀察。他們不應該受到嚴厲的鞭笞,但在責備的同時應該得到同情。因此,《阿q正傳》的改編應該算是陳先生喜劇創作風格第三階段中的第三種風格——壹部悲喜交加的人生喜劇。

說陳先生的《阿q正傳》是含淚而笑地描寫和表達的人生悲劇,是因為阿q的悲劇,實在是中國基層狀態下壹大批人的生存狀態的悲劇:愚昧、混亂、麻木,本能地屈辱,自我麻醉,生如糞土,死如野狗,吸引不到別人的同情,也吸引不到自己同類的同情。這樣的悲劇所表現出來的可恨可憐的國民性,其實是暴政、專制社會、非人生活的歷史逐漸鑄就的。所以,無論是魯迅的小說,還是陳的戲劇,都是建立在對阿q等周邊環境的了解之上的。陳先生特意將魯迅其他小說中的人物穿插到劇中,實際上是為了表現阿q成長、生成的社會環境和生活基礎。從本質上來說,小說和戲劇中的阿q壹點也不搞笑,而是表現出壹種對被侮辱和被傷害者的麻木的悲傷和憐憫。在魯迅的小說裏,阿q的形象,農民的狡猾,農村閑人的遊手好閑,都有所表現,還描寫了賭博的惡習:阿q偶爾賭壹把,但被搶了,還是輸。然而,在陳改編的劇本中,這壹情節被省略了。按說這樣的情節在舞臺上是活潑好看的,很容易獲得劇場效果。不過劇情省略了。壹方面,作者已經表現出幾次被打被欺負後“轉敗為勝”的情節,不必多費筆墨。另壹方面,我的猜測是,陳並不想更多地展現阿q的惡習和缺點,讓觀眾對他的悲劇命運感到“罪有應得”。因為,寫喜劇,把生活中不值錢的東西撕給人看;寫悲劇會把生活中有價值的東西毀掉給人看。陳先生在鞭撻社會集團的醜惡、生活的敗類時,撕的是“不值錢的東西”,所以酣暢淋漓,嬉笑怒罵,極盡誇張之能事;在《阿q正傳》中,陳先生留有批評的余地,他在指責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理解,在調侃和微笑之間常常出現淚水。所以,我沒有把阿q寫得滑稽或可鄙,而是把他看成是被奴役、被侮辱、被損害的勞動人民之壹。

奴隸自然也是分等級的,阿q生活在最底層。

阿q被姓趙的爺爺打了壹巴掌。趙爺爺和秀才給了他壹記耳光,打消了做“女人”的念頭。結果他斷了生計,不得不去鎮上當了壹個溜門撬鎖團夥的小角色。沒想到,他贏得了前所未有的尊重,避之不及的男男女女都找他買便宜貨。阿q在他的人生記憶中贏得了兩次尊重和敬畏:壹次是在帶著贓物從城裏回來之後,壹次是在宣布他的革命之後。但贓物被洗劫壹空後,人們對他的歡迎很快變成了防範;宣布革命,無非是隱約聽到革命和造反能讓那些可惡的領主和有錢人害怕。而像阿q這樣懦弱無知的人,根本沒有勇氣和能力去執行。它們只是壹個幻想中的愉快想象,把現實生活中完全被剝奪的財產和可能的傳宗接代的夢想結合在壹起,已經被解除了。在小說中,阿q關於革命的醉酒想象和黑夜想象,在陳先生的眼裏變成了夢境和幻覺。這壹變化既符合魯迅對阿q這壹人物的革命想象和想象中的革命的最初定位,又凸顯了阿q在隨後的劫趙政府中充當官商勾結“替罪羊”的現實冤屈和人生黑暗。同時也隱含著由於缺乏廣泛發動和深入宣傳而遺留在中國社會生活中的“造反”、“搶東西”的扭曲影響。

正是因為在未完成的等級社會中,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假洋鬼子或趙爺爺那樣可恨,所以個人各有特點,各有局限,可憐的人可恨,可悲的人可鄙,可笑的人可憐,可恨的人可恥,可棄的人可敬,等等。面對構成不發達社會的形形色色的人,陳先生當然沒有像過去解剖醜惡世界那樣嬉笑怒罵,而是時不時冷靜而又溫情地寫出來。印象最深的人應該是《望土古寺老人》。他的存在不僅在劇情上起作用,還作為說明情況、指出事態的人物出現,作為阿q壹個人在土谷寺時的思想和行動的陪襯作用。而且他是全劇唯壹壹個關心和照顧孤獨的阿q的人,晚上舉著燈等阿q回來,在噩夢中叫醒阿q。阿q在夢裏被總經理俘虜的時候,是老頭跑出來把阿q的被子塞進圈套套在阿q脖子上,怕他凍著!陳先生把原著小說中壹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人物,變成這樣壹個充滿關懷和溫暖的人物,實在是體現了他對阿q這樣被侮辱、被傷害的小人物的深切同情

阿q難過,可恨,可憐,但也能同情。這就是陳先生改編劇本《形上喜,實上悲》的精髓所在。陳改編作品中的阿q是壹個後來越來越讓人捧腹大笑的人物。

(5)

在結構上,劇本采用了壹個序言和七幕八部來論證阿q的故事,順序基本上是按照原著的情節。

在序言中,在趙大師是秀才的事件中,阿q在“他家”的激動中被扇了兩個耳光(刪除),還被當地保險勒索了200便士酒錢。第壹幕表現了阿q的三次失敗和他通過跌宕起伏轉敗為勝的制勝策略。被打出去三次的打手分別是村裏的流氓老龔,村裏的閑散漢王後湖,還有假洋鬼子錢先生。讓阿q從被欺負被侮辱中得到快樂的方法之壹,就是侮辱和欺負弱小者——小尼姑。旅館裏的人都很高興,阿q也很高興,在小尼姑的哭聲中。從欺負小尼姑到想女人,酒店閑人的猥瑣評論和即興起哄,催生了落寞的阿q戀春,小孤兒吳媽進入了阿q的意識。第二幕,吳媽去土古寺喚醒做了無盡春夢的阿q,找趙老家的幫工阿q針對吳媽。結果頭上挨了很多粗棍,丟了壹件單衣,被當地保安勒索了400文錢,還被趙家人要求買了壹根香燭,重壹斤壹兩。從此我在韋莊名聲掃地,女人都像避瘟疫壹樣躲著他。尤其可怕的是,沒有人會找他幫忙,他的生計都成了問題。與小D上演局部勝敗的龍虎鬥,在尼姑後院做起了小偷。第三幕是阿q復興簡史。從縣城回到韋莊的阿q,不僅見了世面,講了新聞,敘述了斬首的經歷,還帶回了物美價廉的東西,成了韋莊百姓自上而下恐懼和追求便宜貨的對象,卻很快被搶劫壹空,在當地保險加倍敲詐後陷入生計困境。第四幕是阿q的革命之夢,第五幕是“不革命”,趙家被搶,阿q思考革命的幻象——白盔白甲的男人。第六幕是縣衙交易和阿q的冤獄,第七幕是阿q的懲罰和看客。

場景之間,陳先生做了壹些縫補,比如阿q的“愛情悲劇”的開頭和結尾,讓閑人在阿q裏面說吳媽比較合適,但偏偏吳媽在土谷寺打擾了阿q的春夢,把他吵醒了,去幫趙。劇情發展順利,人物關系自然。

陳先生也有意識地在魯迅小說中加強了壹種無聲的諷刺。比如阿q的地位,未完成的世界裏的風風雨雨,人情冷暖,表現了作者對那種生存環境和慘淡世界的判斷。阿q與吳媽的求愛受挫後,人們像避瘟疫壹樣避開他的社交表演——人人都是君子,每個酒吧都有貞節牌坊;但當阿q帶回壹些來歷不明的廉價商品時,趙公公放下了尊嚴,女人們不再顧及“正經貞潔”的社交表演需要,而是蜂擁而至,甚至連哄帶騙,買搶著生怕拿不到阿q賣的廉價商品,相比之下,沒有壹個字,諷刺全在其中。

另外,陳先生采用了敘述者的方式,有兩個敘述者:壹個是魯迅,壹個是劇作家。前者用的是魯迅小說的全部原話,後者用的是魯迅和劇作家本人的話。壹方面是敘述,另壹方面是提醒觀眾特別註意壹些細節,註意劇作家的人物評價和時間討論。這種敘事方式凸顯了劇作家對原著精神的忠誠和對魯迅小說中人物和事件的理解,其敏銳的解剖、批判的態度和深切的同情貫穿其中。

需要指出的是,陳先生對的改編是有利於表演的。將小說的書面劇本改編為表演到位,實際上不僅僅是將描述性語言改為第壹人稱敘述者語言,而是對小說中文學敘事可以節儉虛幻而舞臺表演必須說明和呈現的情節進行補充,將文學情節中非常精彩但在舞臺表演中無法表演或化為動作的部分以不同的方式省略或呈現。這些都是在改編中巧妙做到的。

此外,在《阿q正傳》的改編版本中,增加了縣衙、白和趙爺爺合謀將阿q作為替罪羊的冤案情節,更加生動、深入、深刻地表現了像阿q這樣壹個幫助別人生活、出氣、替別人結案、讓人磕頭的右撇子的悲慘命運的社會控訴。

感謝您的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