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劉曉曄《回望白蒂》全文

回頭看白蒂·劉曉曄也許不是時候，但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還是想看看它原來的樣子。壹個陰天的早晨，我匆匆趕往奉節大地。走在青石鋪成的石板路上，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壹個陌生的世界。呆滯的面孔，喧鬧的人群，燃燒的垃圾，被毀的建築……壹切都是那麽雜亂無章。壹鬥門兩邊的老城墻裸露在外，仿佛在訴說著這樣壹個遙遠的故事。老栲樹站在廢墟中，枝葉低垂。心裏的感覺就像西方的夕陽，越來越凝重陰沈。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明亮起來，不遠處，籠罩在薄霧中的白蒂山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時間仿佛停滯了，倒退了。我依稀看見紅磚綠瓦，雕刻的梁飛反駁，還有滿臉笑容揮手告別的李太白。天空中的雲朵是如此的燦爛——這座神奇的白蒂城仍然如此令人迷惑，以至於人們渴望揭開它的面紗，走進它記憶的深處。相傳西漢三年(公元25年)，公孫述住在蜀中時，看見白帝城外壹口井裏升起壹股白霧，宛如壹條白龍。他認為這是好運的象征，所以他自稱為白帝城，並建造了它。但是公孫述錯了。做了12年的夢，誰能分辨出白衣與龍袍的區別？韓光武領兵攻蜀，刀光劍影的聲音終於喚醒了他的帝王夢。公孫述是戰敗而死，還是被白龍升天，都不重要。河水不停地流淌，歷史翻開了新的壹頁。就地理位置而言，白帝城既是避災要塞，又是三峽咽喉。杜甫在壹首詩中說:“中巴之東是東山，江河之流。白帝高是三峽鎮，曲塘過百獄。”【夔州歌十絕句(上)】當白帝城的迷幻外衣漸漸消散，更多的打上了另壹個印記:刀光劍影，戰與戰。所以，在今天的記憶中，白帝城似乎更多地與壹種蒼涼悲壯的情感聯系在壹起。關於白帝城最悲傷的傳說，壹定是劉備信任壹個孤兒。劉備懷著強烈的個人恩怨，貿然攻打吳國，結果夷陵之戰後敗得壹塌糊塗。這場大火摧毀了他的軍事力量和崇高的情操。他覺得回成都很丟人，於是有了永遠留在奉節的想法。據光緒年間《奉節縣誌》記載，“先主征吳，被陸遜所敗。回到白蒂，改魚為永安郡，宮殿名稱為永安宮。住在裏面，明年崩潰。”應該說這個歷史事實還是很客觀的，但是《三國演義》壹經渲染，白帝城就被灌輸了更多的悲劇和傳奇色彩，所以它往往成為人們悼念先賢、寄托同情和哀思的地方。從那時起，劉皇叔和他的官員們自然就在這裏享受人類的犧牲和熏香。余在《三峽》壹文中說:“白蒂城壹直鑄造著兩個聲音和兩個神:李白和劉備，詩歌和戰爭，英雄主義和憂郁，對自然美的朝聖和對山川主導權的爭奪。”余先生是明智的。他壹眼就看穿了白帝城的內涵，壹句話道出了整個白帝城。是的，白帝城，雖然歷經千辛萬苦，歷經戰亂，但屬於詩歌。翻閱古代夔州的歷史，有許多熟悉的名字:陳子昂、王維、李白、劉禹錫、白居易、蘇軾、陸遊...沒有必要壹壹列舉。這時，我的目光落在了我著陸的地方。我希望我的朋友們能和我壹起站在白蒂城的壹邊眺望，把目光投射到1200多年前，去關註壹位壹生坎坷、窮困潦倒的詩人。也許是同壹個季節，也許是同壹條水道，壹只小船停靠，壹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拖著疲憊的腳步走上了古魁洲的土地。他就是——杜甫。李白泛舟順流而下的時候，仿佛還有壹縷盛唐的氣象留著這個心比天高的謫仙。但自從他離開後，白蒂的天空變暗了。杜甫饑腸轆轆，帶著唐朝的疲憊和失望從成都壹路漂泊到夔州，最後定居在城中的西閣(今奉節)。種田、種樹、種小麥、養雞，讓老人不得不勤於農活。饑餓、寒冷和疾病幾乎壓垮了這個倔強的老人。他雖然才五十出頭，但牙齒已經斷了壹半，肺病纏身。壹壺渾濁的酒和幾畝柑橘樹支撐著他對未來的希望，但真正讓他衰老的心燃燒起火焰的，還是壹首他壹輩子都無法割舍的詩。唐代宗大歷三年(公元768年)，這位平靜生活了三年的老人再次出發，繼續他漂泊而動蕩的生活。當他走進夔門，回頭看白蒂的那壹刻，壹個孤獨的沙鷗似乎在朦朧的老眼中飛翔。他帶走的是貧困，是越來越重的哮喘，是56歲的老身體，而他留給夔州的，是濃縮了詩人理想與人生的400多首詩。在這裏，我們不妨虔誠地閉上眼睛，靜靜地聽壹聽詩歌使者留給夔州的告別曲:廣天疾風中登高，猿啼鳥啼，碧湖白沙上歸途。壹望無際的樹簌簌落下樹葉，長江不可預料地在奔騰翻滾。悲涼秋景裏的李，常年遊子，在疾病纏身的今天獨自生活在高臺上。歷盡艱辛，苦盡仇恨，白發滿發，酒杯杯殘損懸。白帝城孕育了無數詩人，但我覺得只有這位詩人在這裏傾註了最多的心血！離開白帝城的時候，眼裏還在晃動著彰顯個性的面孔。我知道懶惰與倦怠，抱怨與譏諷，焦慮與悲傷，悲傷與眼淚都遠非它的本來面目，但我不能責怪他們。移民是人們的天性，但他們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滄桑巨變。用不了多久，古老的白蒂將成為長江中的壹個孤島。當我繼續順著先賢們的行蹤順流而下時，視線模糊了。“青山遮不住，畢竟向東流。”時代需要“彩雲別白帝，壹日歸江陵”的胸懷，“拍馬西風，險要崔偉”的豪情，“斯塔克鳴五更，擂鼓吹號，星河脈過三山”的氣度。當那野性、原始、不羈的性格與白蒂、雲陽、涪陵、杜鋒、秭歸壹起沈入滔滔江水...，我們會看到領導曾經為我們描繪的壹幅宏偉藍圖:高峽出平湖。這項龐大的工程不僅凝聚了中國人民的智慧，也將像壹位成熟的母親，用她的乳汁哺育著這片古老土地上的千萬人。古老的白蒂，妳仍然屬於詩歌！我也會聽妳唱歌，無論它的主題是戰爭與詩歌，還是和平與繁榮——它是如此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