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是帶著興趣去幹的壹件事情,而這興趣有壹部分就是來自於對寫作欲望的體現。
讀徐則臣的書,給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和整個時代更加貼近。換壹個意思就是描寫社會中各個人物的本來面目的能力很高。說本來面目,就是在徐則臣的所有作品中,都是對人物,不管在平凡的花街的小人物,還是各類城市裏的人物,他都寫出了人物內心的掙紮和原貌。
掙紮是小說寫作的常態。在人物內心描寫中,掙紮才會反應人物受自己、受別人、受環境影響變化。
無獨有偶在這次閱讀《跑步穿過中關村》中,我又讀到了,小說的主人公敦煌及其其他幾位的掙紮。他們從始至終,都在為錢,為能活下來,活的好奇,活的豐富而掙紮著。
說錢。這個時代,很多小說,遠離對金錢的描寫,總是宣揚某種定義式的物質描寫。而缺乏,對金錢本來的面目的描寫。
《跑步穿過中關村》中描寫的,來自社會底層,來北京打工的群體中,以辦假證為營開始講述敦煌、三寶、以賣盜版碟為營的夏小容、礦山這些主要人物依次出場是那個,開始描寫,他們的生活和本來面目。
錢,就是每天要吃飯的需求,每天要住的需求,將來過上飛黃騰達好日子的需求。小說,用敦煌露宿街頭,到地下室廉租房,再到北大附近的筒子間這條路徑,感受到這些底層人士生活的艱辛和奮鬥情懷。
在北京,在中國很多大城市,都有很多人,是這樣生活著,奔波著。他們為了錢,來來到北京,開始從事各種行業。底層,是作家往往喜歡挖掘的壹個方向,因為底層不是少數。我在看這本書時,讀到了生活的艱辛,讀到了錢的重要性,也讀到了人們為了錢,而鋌而走險的全過程。錢,是這本小說的壹條主線。
為了活下來,則是全人類的故事,也是這本小說的故事。敦煌為了活下來,鋌而走險,開始了盜版碟的銷售。提到盜版碟,這個在二十年前,特別流行的壹個時期。幾乎所有人都會有事沒事,買幾張盜版碟,去享受正版碟的享受,花錢少,有需求,正是盜版猖獗的根本原因。
盜版在當時是壹種很正常的社會現象。而消費的群體,正如小說中描寫的壹樣,有大學生,也有各行各業的人們。消遣,在前網絡時代,看碟是壹種主流。
為了活下來,賣碟的方法有很多中,有到人流量多的地方,有貼廣告的,也有找到固定客源的。這些描寫,很正常,也很符合這個群體生存的空間。活下來,意味著,每天賣出壹部分,有壹定的收入,來償還房租以及吃喝需求。活下來,正如這本中篇小說的描寫壹樣,人們在努力嘗試著用自己的方式活下來。這條活下來的寫作邏輯,貫穿始終。
活的好奇,就是在小說《跑步穿過中關村》中敦煌,對人的好奇,以及對女性的好奇的描寫。接二連三的和女性的聯系,從夏小容,再到三寶,都有壹定的邏輯在支撐著。遇見,正所謂遇見,壹定存在某種機緣壹樣。落魄的敦煌,會遇見賣盜版碟的夏小容,而敦煌的的兄弟則讓他可以遇見三寶。寫夏小容,則是對準這個群體中,很多女性生活的現狀。她們的需求,其實很簡單,壹個家,壹個孩子僅此而已。她們不在憧憬在這座城市飛黃騰達,只是沒有辦法,簡單的離開。這就是好奇,好奇的高壹級,是對人性的好奇。女性希望有孩子,而男性則希望飛黃騰達,所以才有了夏小容和礦山的故事。男人的想法,徐則臣描寫出來了,女人的想法徐則臣也描寫出來了。這就是小說該有的元素。
活的豐富多彩,是主要說給小說中另壹個女孩三寶的。進程打工,就必須看到不壹樣的生活。活的豐富多彩,就是去幹沒有幹過的事情。在對她的描寫中,也寫出了,女性的茫然,寫出了女性作為弱者的悲哀,也有女性溫暖如春的壹面。那個幫助幫助敦煌,那個給敦煌取暖,那個各自安好的三寶,寫活了,也寫出來真相。愛情這東西,沒有什麽方法,也許日久生情是壹個方法。好奇的最好,還是要回到生活的本來面目。這是人類最大的優勢,也是人類最大的弱點。
小說到最後,敦煌、礦山、夏小容都被抓。這壹段寫的很悲情,而更悲情的是,三寶真正也許是愛上了敦煌後,在被警察拒捕的剎那間,三寶在手機裏告訴敦煌,我懷孕了。
生活就是這樣簡單。當壹個人,走進滅亡的地步,另壹個生命也許孕育而生。
悲情,我讀到了,人性我讀到了,我也讀到了,現實。小人物,大時代,其實離我們遠嗎,我覺得壹點也不遠,它就在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