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的轍印。
窗前成熟的果子,引來土黃、亞黑的的麻雀,啁啾的啼鳴引我從似夢非夢中逃循,看著它們搶
食女兒口中的美食,心中竟湧出隱隱的暖意。它們與樹也許具有更親密的關系。當我不帶任何
感情、強硬無語地采摘果子的時候,可曾顧及樹的感受?鳥兒光臨的時候除了言及的謝謝,壹
定有著更溫馨的談話內容,是對生活的感悟?還是平常的家庭瑣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它們交
談著,壹定是這樣,我從婆娑的枝葉上感覺到了這壹點。這也許是我作為壹個自以為是的人對
自然的揣度,這無疑是最愚蠢的,自然豈能容妳揣度?人的思維是最可怕的,只不過我的聯想
沒有醜陋的目的,對樹和鳥兒構不成誹謗與傷害,表達的壹個美好的願望罷了。我希望樹不記
恨鳥兒吃了它的果子,我的猜測是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的不得而知。
愚蠢的人總是自作聰明地加以推測很多不存在的事,除了印證“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
在也找不出對他們的行為做出解釋的更好的理由。壹個人因為心靈的骯臟而變得狹隘,這無疑
會對別人造成致命的傷害,而他還會無所顧忌地四下遊說,力圖把自己打扮成壹個無故的受害
者。這些反常的舉動除了加快我冰涼的心的速凍外,再也找不到更具有現實意義上的作用了。
如果冷眼看世界,不難發現人通常總愛些越級的傻事,盡管事後又制造出壹大堆“法律”壹類
的條條框框,再蓋壹些關身關不住心的籠子型的建築物,目的達到達不到只是證明人的愚蠢程
度罷了。好人壞人,富人窮人,高貴的低賤的,甚至白的黑的都被人類自己利用“智慧”把同
類劃分為不同的種類。前者可以在後者仰羨的目光中,理所應當地吃著後者在烈日寒風中生產
的食品,穿著後者在白天黑夜裏縫制和衣服,住著後者和著淚水血水建造的房子,然後再用鄙
視的目光看他們。這就是人,自寓為高級動物的人所做的並不高級的事。他們中的“極品”努
力的發明著尖端的武器,考慮著怎樣用最少的成本來殺死最多的同類,自然界中沒有比人更善
於屠殺的動物了,鮮紅的血每時每刻都在流著,這種給於人類活力的液體,沖出了包裹它的皮
囊,留下的也不過是稍縱即失的壹灘褐色的痕跡。這點傑作如若被始作俑者看到,也會帶來五
臟六腑的翻江倒海,這是僅有的良知的體現,還是上蒼的懲罰仍是不得而知。死去的不知所以
地死去了,幸運的勝利方可以在石頭上刻下個別人父母賜於的名字,在很多年以後被搞不清緣
由的從教室解放出來的開心的孩子,放壹個花環在上面,而這種習慣能保持多久很不好說,經
過風雨的腐蝕,石頭最終也抵不過歲月的輪回,壹堆齏粉的下場也是壹個不爭的事實。所以總
覺得人所追求的“雁過留聲”的理念十分可笑。雁的遷移,只不過是自然界中壹種無可奈何的
生存方式,它們沒有人聰明的大腦的,可以制造出冬暖夏涼的空調,只能從壹個環境到另壹個
環境做長途的跋涉,但也正是在這祖祖輩輩的飛行中,它們不太發達的大腦總結了壹個偉大的
真理――團結。壹只孤獨的大雁,很難有生存的空間,它們意識到這壹點,所以成郡結隊互相
幫扶,品味關愛的幸福,它們經過這片天空時的叫聲,或許是對疲憊的同伴發出的鼓勵,或許
是對人類破壞自然的詛咒,而這些竟被自以為是的人強加上自己的思維,莫名其妙地冠上“留
聲”的美名。
別企圖在自然界留下“名聲”什麽的,那是不切合實際的虛偽,自然有它的法則,該有的說法
自然會有,壹切人為的因素,終究起不了決定作用。人也就在氣急敗壞的時候,在自己的主觀
意斷中,認定自己處在欺騙的包圍中,才會違心地喊出“我真傻”,而恰恰是這時候,往往是
真正意義的“他真傻”,讓他認識這壹點和要證明壹個人的清白壹樣艱難。
古人特別是古時的女人,往往是以死證明清白的不乏其例,上演的悲劇壹幕接壹幕,關漢卿筆
下的竇娥能夠驚天地,讓酷暑盛夏降下大雪,能夠泣鬼神,讓血濺三尺白淩來印證自己,而現
代的人沒有了這個能力不說,單單從放棄父母賜於的生命,而去證明所謂的清白,在價值觀念
深入人心的社會中,等式顯然不能成立。沒有信任何來理解,沒有理解何處談愛,沒有了愛存
在的壹切也就沒有必要,面對這些還有比把壹切交給時間更好的方法了嗎?隨它去吧,壹如水
中的落葉,飄流的命運終究要比吊掛著強得多。
很多時候,當妳把握不住暴風驟雨中的命運之舟時,放棄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得到與失去是沒
法計算的,快刀斬亂麻的結果充其量不過是留壹個大大的齊齊的橫切的疤痕。而這點說不定在
最後清點人生的歷程中,或多或少可以做為壹個重要的成長的標識,即使現在回頭看看自己走
過的將近人生二分之壹的生命,又有多少可以拿來微笑的內容。壹個同事曾不只壹次地說:“
我從沒想過為自己慶祝六十生日”這樣的說法聽起來固然有點悲觀,但真的不失為壹種好的生
存方式,人生能有幾渡春秋,開心活著最重要,卸去包袱,放飛心情,別做和自己過不去的事
,給人的感覺是自私的,但細細想來恰恰是對他人的尊重。我從不把煩惱帶給朋友,對那些“
壹個痛苦說給朋友成為半個痛苦”的話不敢茍同,朋友沒有義務替妳分擔痛苦,夜深人靜之時
,自己咀爵自己的生活,自己消化自己的人生內容,天亮後壹切已成為昨天,過去的終究要成
為歷史,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不管天下不下雨。
在淅淅瀝瀝的秋雨中,鄰家古老的鐘,並未敲醒午夜沈睡的人,遠處的火車載著睡意朦朧但目
的明確的人,沿著兩條永遠平行的線奔跑。
這樣的雨,已經不知疲倦地下了三個晚上。我總是在聽雨,聽這來自天國的精靈帶來的樂聲,
想它們來這個世上的使命,我甚至很難克制去親近它們的沖動,,我想用頭發去接受它們的浸
潤,我想用臉寵去享受它們的愛撫,我想讓它們澆灌我幹涸的心田,相讓它們拯救我頹廢魂靈
我多想在雨中漫無目的的走,永遠地不停,但不忍看回歸的雨被無知腳踩得四下濺崩,那是對
雨的褻瀆,也會抹殺了我的虔誠,揪心的疼會漫過我的全身,另我在雨中無所事從。於是我蜷
縮在屋中聽雨,聽它們敲擊我的窗欞,打開心的抽屜,取壹份思念給妳,相逢的喜悅沖淡了離
別的愁緒,妳總在沒有許諾中消失,陽光中我無處尋覓妳的蹤跡,不可否認,我是那麽地喜歡
妳沒有理由,沒有目的。掀開窗簾,透過夜的眼睛,我看到了壹種無聲的訴說,聽懂了壹個關
於天地的故事,妳是天地的信使,妳是風與雲兒的維系,天地因妳有了日月,風雲因妳有了雷
電,我的世界也因妳有了流光溢彩。心兒啊,就這麽歡快地跳躍著只為了午夜聽聽秋天的雨*
*****
印象中總覺得自己的生日是在雨水浸泡的桐葉中度過的,濕漉漉的樹幹憂心忡忡地看著,在風
中裹緊衣服的我。厚厚的落葉,吸納了太多的秋雨的熱情,就那麽慵懶地躺著,沒有了眼睛的
指揮,腳也就顯得漫不經心,偶爾踏進窪處,葉子下面的水也就不失時機地“唧”的壹聲親吻
壹下腳背,心也就跟著哆嗦起來,不能再縮的脖子,只能靠肩膀向上的抖動來緩解來自腳下的
寒意。
童年的生日中,是被媽媽按著穿上棉襖棉褲的,那種淡淡的皂香摻雜著稍許的潮濕的氣息。努
力從袖中伸出的臟兮兮的手裏托著壹個雞蛋黃,這往往會引來夥伴羨慕的目光,不知為什麽,
我壹直不喜歡吃這圓滾滾金燦燦的東西,總覺得它散發著壹股淡淡的雞圈裏的味道。再者自由
了壹夏天的胳膊腿猛然間被束縛起來,莫名的煩迫使我離開同伴,獨自到枯葉堆積的樹林間遊
逛,偶爾出會發現酷似雞腿的“蘑菇”,拿回家,媽媽用葉子包了,,放竈火裏燒,等到葉子
似焦非焦的時候,打開來,肉壹樣的香味也就彌散開來,(那時的感覺)。而現在,煎、炸、
烹、煮的蘑菇再出品不出那鮮美滋味。
日子壹天天地過著,腳步丈量著走出家門的距離。
結婚後的第壹個生日,我把鄭智化的聲音開到最大限度,仍能聽到窗外呼呼的北風,那年沒有
下雨,風揪心似地亂著,窗下那棵老柳樹的枝條竟發出了牧羊人甩鞭子的聲音。我躺在床上,
盯著壹片空白的屋頂,對自己說了句:“祝我生日快樂”。那壹刻,潸然而下的淚如滾滾而下
的燭油,凝結成我心中永遠的痛。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抹平記憶的,壹道深深的溝壑讓我無從
去找幸福的感覺,並且血總是時常滲出,似濃雲夾縫中無可奈何的太陽。慘淡經營的日子,在
無休止的冷戰中,眼淚伴隨午夜的流星悄悄地滑落,為了壹顆孤獨飄飛的靈魂。壹個人在連影
子都沒有的路上行走,漫長是最好的結果,可至今轉不出的仍是心中的那個十字路口。
最溫馨的記憶是女兒即將三個月時我的生日,那個下著雨的傍晚,女兒甜甜地睡著,臉上溢出
的微笑成了我的依戀,獨坐火爐邊為它烘烤尿布,淡淡的騷味伴著窗外淅瀝的雨聲,生活的感
覺就那麽實實在在地找到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愛上了雨,聽雨看雨和成長著的女兒成了我的
全部內容。感謝上蒼體恤我的孤獨寂寞,賜於我這個精靈,讓我充滿愛憐的心找到了依靠。我
知道那壹刻的感受,成了我這壹生永遠的財富,時不時拿來品味,總能讓我從漩渦的激流中拯
救自己 ,如溺水之中,飄過來壹艘足以盛載妳生命的船,讓所有蘊藏的熱情全部爆發就顯得
那麽得順理成章,其它的壹切,如風中飛舞的紙屑,蒼白無力又無足輕重。我想對每個人微笑
,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我想和每個人交談,不管陌生的還是熟悉的,生命壹如那噴薄而出的
太陽,散發著無窮的勃勃生機,飛翔的感覺在心中彈跳,即使面對壹塊石頭,也有足夠的能量
把它捂熱,即使面對壹口串呆板的數字,也能彈奏出壹曲美麗的音符,我清楚地知道,這就是
生命的快樂 ,切切實實體會到的。
不記得我的生日有陽光的壹天,但我知道,這壹天對於媽媽是永遠的燦爛,哪怕是下著雨。
當我的身心被肆無忌憚地摧殘,當我的靈魂在地獄之火裏礪煉的時間,我不敢回家,怕自己的
眼淚沖白了母親的頭發。拿起電話,做了幾次深呼吸,給自己壹個僵硬的微笑,努力準備好壹
付輕松的語言,撥出了那串熟悉的號碼,接電話的是爸爸,我穩穩神,以撒嬌的口氣向他討要
小米,說別人家的小米粥勾出了我的饞蟲,壹連串的應承之後,電話中傳來父親帶笑的喊聲:
“快來,妳閨女的電話”“二妞這些天妳忙些啥?”壹句話,迫使自己咽下所有的酸楚,把笑
意揉進電話:“忙啊忙死啦”我羅列著壹些日常工作,“不對,妳的聲音少氣無力,肯定發生
了什麽事情”“哈哈哈”我用笑回答媽媽,眼睛裏卻飽含淚花。匆忙中掛斷電話,即使在三十
裏外的偽裝也是那麽的失敗,這就是母親,讀懂了壹根長長的電話線。跑進廚房,我壹面放任
自己嗚嗚地哭,壹面手忙腳亂地洗菜做飯,放學回來的倆孩子,正被動畫片的老貓逗得樂不可
支,香噴噴的飯菜端上桌,用水洗去淚,換上微笑去面對,因為我也是母親******
枕著不知疲倦雨聲,自由的思維沿著記憶的小徑,又回到了久違的課堂。
無 題
如果失眠堆積成財富
午夜代表的不止是孤獨
和月亮對話與星星交談
也就成了看似時尚的必然
擁有了靈魂的語言
失去的僅僅是時間的概念
******
雲 臺 隨 筆
依山而生,靠水而存的苔蘚,就那麽以壹層的黃綠柔情,襯托著這水晶珠璉,愈發顯得晶瑩剔
透。如若不是嘩嘩的回響著的提醒,面對的該是怎樣壹副濃彩淡抹的水墨畫。就那麽的幾個孔
,將找尋著出路的水,輕輕地隨意地壹抹,巧奪天功的神奇效果產生了,是自然有意的安排還
是無意的“插柳”?壹切都顯得那麽得天衣無縫,美奐美侖。飛揚的瀟灑,飄怡灑脫,另我無
從找到感嘆的理由,無語的訴說產生的巨大媚力,往往會讓我心馳神往,浮想翩翩。
仰望著山,心中湧動的是敬重,即使攀上頂峰也不會有征服的感覺。給我的感覺它更似壹部厚
重的史書,向外滲透著濕漉漉的故事,對著大山的內涵,壹個人的思想顯得那麽的淺薄,那麽
地無知,讀得的幾年書又算得了什麽?
在山的夾縫中年復壹年,日復壹日無所求地生長著的,發黃發幹的枯草,都充滿了靈性。人往
往是懷著或驚喜、或愉悅、或悲傷、或惆悵的情緒來到這大山的腹地,排譴心中的郁結,渲瀉
心的煩悶,這是否是對大山的獬?C瀆,它以博大的胸懷包容妳,我真的不知道這趟該不該來,
該不該把這份郁悶留下,我的心情明顯地開放了,壹如那峭壁上秋後的野花。
初見這從上而下的奔騰著的熱情,我就被深深地折服了,水沒有了柔情,給人的美妙仍是那麽
地不可思議。任意飛濺,肆意狂騰,壹付狂放不羈豪情萬丈的樣子,沖淡了世間的凡塵瑣事,
沖飛了人心中的憫天悲物。往上走,才發現水是從壹個洞口湧出的,如壹堆翻卷著的玉石,完
全沒有了水的概念,潔白的、泛青的就那麽壹覽無余地展示著,攀上山頂,馬鞍山水庫的字樣
,把人從聯想中拉回,人工制造也是借用了自然的精華,改變了水的性情的意猶未進中多少有
點遺撼。但這悵然若失的壹點點感覺,讓我面對渾然壹體的大山時,又被沖滌的蕩然無存,整
個山,(對是整個山,不是碎石堆積的)浸滿了水淋淋的故事,訴說著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去讀它,又讀得懂它,存在著也就有了存在的理由,理解不理解又有什麽
意義,這與自喻為主宰萬物的人相比,所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內容。
夜半醒來,沒有了人聲的嘈雜,窗外的水聲就有了大雨傾盆式的淋瀝盡致。凝重的山與活潑的
水就這麽白天黑夜日久天長地相依著。有人妄加推測地斷定說它們 生成於七萬年前,我卻寧
願相信它們 與日月同輝和天地***存,如果不是混沌初開的當始,就不會有天衣無縫的合諧,
假如沒有水,過分的凝重會讓山有孤單的感覺,失去了山的依靠,沒有了柔媚與妖嬈,水該是
怎樣的水,“山水”就是這麽完美地結合著。依仗著山的愛戀,水可以毫無顧忌地揮撒自己的
個性,從山頂奔騰而壹下,壹如沖破所有的世俗,帶著驕橫及那麽點野蠻,似任性的女孩子,
展示她獨有的青春氣息。“白發三千丈”“銀河落九天”固然可以給人發出“啊”的感慨,但
我卻從山的無語中,讀出了更多的包容與欣賞,品出了濃濃的愛的氛圍,那該是怎樣的壹種境
界啊!
水在山的關愛中,收劍了稍許的狂熱與美麗,沿著山的軀體註入了更多的柔情,就那麽不知疲
倦地訴說著~~有了水的陪伴,山也就有了更深邃的思想,它用無限的生命力,吸納並養育著數
以萬計的生命,靜止的、蠕動的、飛翔的、跳躍的......這都是它的孩子,都可以盡情地在它
身上嘻笑打鬧,它以父親的胸懷慈愛著壹切的胡作非為。我不能忍受的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炸飛了山的肌膚,驚嚇了它的孩子,它在流淚,盡管它不會哭, 我的心中充滿了悲傷,為了
山的沈默,疼痛就那麽灌滿了無可奈何的眼睛!
無 題
眼睛盛不了的思念
悄悄濕潤了心的空間
壹座低矮的百年老屋
註視了
戴紅花
蒙紅蓋頭的
新郎新娘的壹生
就是這個雨季
門合上了
壹如閉上的眼
壹抹淡霧
總會在不知不覺中生成
失去的曾經
帶不來欣喜的重逢
留壹個板塊給自己
任思緒在零丁洋上飄零
惆悵
壹如秋日翩飛的落葉
追逐那西去的斜陽
圓圓的夢想
應該是心兒棲息的地方
惆悵
似海中飄著的船
沒有目的地遊蕩
就是最好的感殤
真的找不到很好的
活著的感慨
壹如沒有理由的
惆悵......
如果刻意的忘卻
是草葉上露珠的凝結
太陽的諾言
該作何詮解?
壹無所有
曾記得初識妳的那個下午
陽光撒滿了小屋
目光的定格
註定了我會為妳而哭
太多的眼淚
澆不開冰冷的心
我不知道為了什麽
要受折磨
這難道就是生活?
放棄的結果
心也就跟著幹涸
突然間的感覺
為妳哭太不值得
清點無愛的婚姻
才發現
十年前與十年後
我仍然壹無所有
不敢輕言失去
因為從來不曾擁有
靠著美麗的泡泡
撐起壹個五彩的夢
容不得碰撞的現實
再也沒有生存的空間
撕裂
有了無聲的結果
壹如血紅的殘陽
展示的僅僅是無可奈何
真的想走到路燈的盡頭,去體驗溶入夜的感覺。當然我對路燈沒有怨恨,心情也不能成為任何
的借口,壹如既往地煩惱似潮水般湧來,窒息擠壓著無處躲藏的我,此時需要的不是語言是沈
默,就那麽地走,漫無目的的,冷冷的秋風中,顫抖的不僅僅是思維,太多事情並不是因為想
明白而所能解決的,所謂的辦法,只不過任其發生的過程而已,不能左右也就無所謂好壞,隨
它去吧,壹切都顯得沒必要。我不知道當壹個人真的很累的時候,連停下來歇歇的權利都沒有
,她是不是失去了自我?平庸的人沒有了眼淚,她是不是失去了靈魂?壹個沒有了靈魂的人,
她還有存在的意義嗎?拖著壹俱空空的皮囊,行走於人世,除了多出壹份擁擠外,真的沒有了
任何價值。很羨慕壹片落葉的命運,把壹切交給風,隨它去了,或荒野或街道,心安理得地接
受安排,隨隨便便的壹個角落都可以成為理想的安身之處。
很為自己悲哀,當初的無知倒至現在的無奈,從來沒象現在這麽痛苦和無助,不甘平庸又不得
不平庸嗎?企圖得到壹個無知的人的理解,我真恨不得抽自己。蜷縮在狹窄的部落裏,壹遍遍
舔食不斷滲血的傷口,自虐的意向竟越來越明確,誰能告訴我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也許真的
到了該下決心放棄這段婚姻了的時候,我真的沒有辦法讓自己快樂起來,細想十年的婚姻,渾
渾噩噩,竟然沒有半點幸福可以拿來盤點。十年,我不知道我還有幾個十年可供我揮霍,我不
敢想象在這樣的環境中我能不能再生活壹個這樣的十年。
我想了解新的知識,我不想沈湎碌碌無為中,這怎麽就錯了?壹個對電腦的認識只停留在“聊
天”階段的人,壹個認為“聊天”就是作風敗壞的人,壹個相濡以沫生活十年的人,就這樣吝
嗇到不給我壹點空間,壹點寫日記的空間都沒有了,我還有什麽勁。我是多麽想讓自己充實起
來,真正地用知識充實起來,越來越重的危機感壓迫著我,越來越強烈的事業心都促著我,真
的想幹點什麽,為了將來不太後悔虛度的光陰,壹切還沒開始,莫須有的罪名紛踏至來,電腦
就成了罪魁禍首,壹臺微機也就成了單純的打字機,(理由恐怕只是害怕聊天)這樣也不行,
寫篇日記也要接受數次查看,壹個人連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還能擁有什麽?幸福嗎?別奢望
了。
明天是我的生日,三十三歲了,今後的路還有多長我無從知曉,以往的失意也好失望也罷卻從
來沒象現在這麽失敗,這是壹種鉆心的痛,讓妳六神無主,夜不能寐,煎敖的感覺“真好”,
刻骨銘心,“生日快樂”明天我還會對自己說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拉開窗簾,陽光蜂湧而至,不得不閉上眼,方能適應這種激烈的熱情
秋的寒意,阻擋不住菊的開放。很喜歡這種大的、張揚著的勾瓣菊,充分開展後足有碗口那麽
大,努力伸長的花瓣自然地回卷著,絲綢般的光潔,給人很古老的繡球的感受,憑空竟有了不
真實的感覺,觸摸之,涼涼的、纖薄柔嫩的,完全沒有視覺感觀上的那種塑料般的堅硬,心中
攸然掠過壹片彩霞般的憐意,看著這剛吐出壹個瓣尖的小朵,不由產生花開會不會是壹個很疼
的過程?它是那麽吃力地掙脫著,艱難地壹點壹點地吐露著,似撮著的手指在努力地張開,孕
育了壹個季節,壹定是個痛苦而美麗的過程,因為“綻”字本身就意味著破裂,破裂畢竟是壹
層壹層的剝離,脫變就是從束縛的桎梏中,把滴血的嫩肉暴露在陽光下、風雨中,這樣的綻放
會不會是美麗不得而知,途中雕謝也未嘗不可,畢竟能夠捧出來展示的還是少數。
曾經把自己想象成壹只燃著的蠟燭,而把對方看成是壹座冰山,閉上眼,飄拽的燭光與冰山對
映的畫面,撇開悲壯的色彩,應該是絕美的,固執地認為,似曾相識的真實應該出現在某雜誌
的封面或封底,可豈今尚未看見,就定格為壹副畫印在腦海裏,揮不走抹不去。如果蠟燭放棄
消融冰山,追求自己燃燒的過程,結果會不會如這些美麗的菊?
仔細想想,本身擁有不切合實際的想象就是壹種錯誤,如把自己系掛在去彩上,飄飛著太多太
多的無奈,即使盛載了真實的生活,墜落地面的雨滴,打濕的不僅僅是心靈的日記。
感受生活,如品壹杯不加糖的咖啡,徐徐咽下的不再是單純的苦的滋味,失敗的回報應該成為
壹種不容忽視的積累。
克意地尋求快樂,壹定無疑於大海撈針,虛無飄緲得如空中縷縷青煙,孱孱裊裊婉似仙境,但
終歸會瞬間消失得不留任何痕跡,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如果 翻揀歷史,確實找不到可以拿來
快樂的理由,不如放飛心情,把自己置身於壹個想象中的沙漠、草原......中的任何壹個地方
,國王、王後、公主......任何身份都屬於妳,過把藍天白雲青草小溪都歸妳的癮,多好,這
種感覺,盡管只有躲在衛生間才能有想象的權力和空間,我也知足了,畢竟這完完全全屬於我
自己,別人是沒辦法控制。這壹點也足以讓我對著鏡中的自己掛壹抹冷冷的微笑在嘴邊。
近壹段越發想大聲朗誦葉挺的{囚歌},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壹個聲音
高叫著:爬出來吧,給妳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軀怎能從狗洞子裏爬出
!我希望有壹天,地下的烈火,將我連這活棺材壹齊燒掉,我應該在烈火與熱血中得到永生!
背景不同,出發點也不會壹樣,但我此刻的心境應該和作者沒有區別,我堅信這壹點。
走 回 童 年
在三十三歲的臺階上稍做停頓,回望壹下身後彎彎曲曲的腳印,盛滿微笑的還應是童年。
童年是下著很大雪的夜晚,摟著晚飯時媽媽在竈火中燒熱,用絨布包裹著的熱磚,躺在被窩裏
,想象著黑?u墟的房頂上會不會出現鬼壹類的事,然後忽地拉被子蒙上頭,捂壹頭汗也不敢出
來。
童年是在媽媽:“窗戶欞,十八根兒,俺娘教俺學小曲”的歌謠聲中,反復數著窗欞?,而總
也查不夠。對“板凳歪歪,上面坐個乖乖”確總要想象出壹幅帶紅肚兜,留茶壺頭光屁股的小
孩,嘻笑著騎在凳子上的畫面。
童年是扛著凳子,跟著大人跑幾裏地看電影,那時壹般下午都得到確切消息的,催媽媽早早做
飯,慌慌地吃,很大壹群人,幾乎半個村子的大人小孩,浩浩蕩蕩的出發,去的時候歡呼雀躍
,回來時總在人群中間頻率極快地交換雙腿,唯恐電影中的壞蛋突然出現,回到家快速上床,
壹般媽媽上門栓的聲音響起時,我已鉆進了被窩,開始回味電影情節。印象最深的是壞人拿著
很大壹塊的肉,吃得順嘴角流油,咽著口水進入夢鄉,醒來後電影的名字橫豎是記不得了。那
時候不知道電影是怎麽產生的,總想著:拍電影的啥時候正好到俺家,把俺哥俺家也拍進去。
記憶中大哥在家的時候,是家裏最熱鬧的時候,也是笑聲最多的時候,他說的每句話都能讓人
笑疼肚子,所以就有了讓大家都知道大哥,都聽大哥講笑話的想法。
關於大哥的最早記憶是炎熱的午後,從大哥黝黑發亮的脊背上流下的汗,把他的短褲腰浸濕了
壹圈,大哥手裏擎著根竹稈,頂端是壹個窗紗制成的網兜,我們都赤著腳,遇到沒有樹蔭的沙
土,飛快地跳躍是最好的辦法,我們去捕蟬。村東面是長滿了柳樹槐樹的樹行,蟬總是在午後
叫得特起勁,大哥手中的竹稈輕輕靠過去,快速壹摁,爪上有太多鋸齒樣鉤子的蟬落到滿中洞
眼的網兜是很難逃掉的,這時的我跑過去,從網裏取出蟬,放在拎著的柳枝編的小簍裏,運氣
好的話,我們能逮十多只,當然這些戰利品都歸我,不會叫的餵雞鴨,會叫的掐了翅膀,捏壹
只放耳邊,任它使勁叫,聒?Y得耳朵嗡嗡只響。
大哥剛學會騎自行車,便驕傲地壹前壹後載著他倆妹妹,人前人後壹圈壹圈地騎,後來大概是
為了顯示車技,來到了壹個兩邊都是很深的坑,中間是壹條很窄的路上,路窄到什麽程度不得
而知,印象中是挺可怕的那種,坐後面的姐姐看事不妨頭,跳下車,我和大哥的結果可想而知
,因為太過於相信大哥,事先沒準備害怕,加上下去的突然,速度也極快,所以沒感覺怎麽疼
,只是額頭上雞蛋大的包,讓大哥天黑前沒敢帶我回家,好象是買了糖、花喜團什麽後,讓我
壹遍遍保證不告訴媽媽,並把頭發往前抿了又抿確信看不出來,才回家。夜晚,坐在媽媽的紡
車前,我還是忍不住給媽媽說了這事,現在想起來挺後悔的,當時幹嘛要說呢,不是答應大哥
了嗎?好在媽媽好象也沒怎麽責備哥哥,要不然我會後悔壹輩子的。還有壹次也是大哥的車,
讓我吃盡了苦頭,那次是大哥去彈棉花什麽的,我哭著喊著爬上了大哥的自行車後座,出家門
沒多遠,我的腳伸進了後車轆軲裏,當是“咚”的下,頭重重地摔在地上,嗡嗡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