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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本書叫什麽名字啊

笑話 民間篇 漢族

狗吃書畫

明末清初,浙江蘭溪壁峰有個聰明人,叫畢矮,常與財主作對。

壹天大富翁周道勝正在茶店說畢矮的壞話,恰巧畢矮路過,就走進去,說:“今天我遇

到壹件怪事。”

周道勝忙問:“畢老兄,什麽怪事呀?”

畢矮說:“我鄰居的壹只狗,近來專門偷吃書畫。今天,鄰居把家裏收藏的書畫都拿出

來翻曬,不料全被這狗吃了,主人殺死這狗,剖開它肚子壹看,妳猜裏面是些什麽?哈,壹

肚子的壞畫(話)。”

茶客明白畢矮在嘲笑周道勝,哈哈大笑起來。

“瘟狗有福”

有壹天,孫財主準備設宴請客。長工畢矮跟他上街買菜,買了整整壹筐魚肉。

回來路上,畢矮見不遠處有只黃狗,就故意把筐放低拎著。那黃狗竄過來猛壹口叼走了

肉。孫財主命畢矮去追。畢矮追了壹會空手回來說:“唉,真是瘟狗有福!”

孫財主莫名其妙地問:“妳說什麽?”

畢矮說:“喏,我們當長工的,壹年到頭拼死幹活,從沒吃過壹頓肉,這下正如妳東家

所說,‘命裏註定’,沒福氣呀。”

財主點頭道:“對!吃肉有吃肉的福氣。我為啥酒肉不斷?

這是‘命中註定’的!”

畢矮笑道:“東家,那死瘟狗把肉叼去,像妳壹樣,嗨嗨,也有吃肉的福氣哩。”

財主楞了。

鄭板橋送賊詩

清代書畫家鄭板橋年輕時家裏很窮。因為無名無勢,盡管字畫很好,也賣不出好價錢。

家裏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壹天,鄭板橋躺在床上,忽見窗紙上映出壹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鄭板橋想:壹定是小偷

光臨了,我家有什麽值得妳拿呢?便高聲吟起詩來:

大風起兮月正昏,有勞君子到寒門!

詩書腹內藏千卷,錢串床頭沒半根。

小偷聽了,轉身就溜。鄭板橋又念了兩句詩送行:

出戶休驚黃尾犬,越墻莫礙綠花盆。

小偷慌忙越墻逃走,不小心把幾塊墻磚碰落地上,鄭板橋家的黃狗直叫著追住小偷就

咬。鄭板橋披衣出門,喝住黃狗,還把跌倒的小偷扶起來,壹直送到大路上,作了個揖,又

吟送了兩句詩:

夜深費我披衣送,收拾雄心重作人。

鄭板橋吟蟹詩

鄭板橋任濰縣知縣時,有壹天差役傳報,說是知府大人路過濰縣,鄭板橋卻沒有出城迎

接。原來那知府是捐班出身,光買官的錢,就足夠擡壹轎子,肚裏卻沒有壹點真才實學,所

以鄭板橋瞧不起他。

知府大人來到縣衙門後堂,對鄭板橋不出城迎接,心中十分不快。在酒宴上,知府越想

越氣。恰巧這時差役端上壹盤河蟹,知府想:“我何不讓他以蟹為題,即席賦詩,如若作不

出來,我再當眾羞他壹羞,也好出出我心中的悶氣!於是用筷子壹指河蟹說:“此物橫行江

河,目中無人,久聞鄭大人才氣過人,何不以此物為題,吟詩壹首,以助酒興?”

鄭板橋已知其意,略壹思忖,吟道:

八爪橫行四野驚,雙螯舞動威風淩,孰知腹內空無物,蘸取姜醋伴酒吟。

知府十分尷尬。

“奉旨革職”

鄭板橋在當縣官時,遇到了災荒之年。因開倉放糧,周濟窮人,被皇上撤了職。於是,

雇壹小船,順著大運河回揚州老家去。

壹日,見前面碼頭停泊著壹條官船,桅桿上掛著“奉旨上任”的旗子,要所有的民船回

避。鄭板橋自言自語道:“妳奉皇上的旨意上任,我奉皇上的旨意革職。不都是‘奉旨’

嗎?

妳神氣什麽?”於是,拿了壹塊綢絹,書寫“奉旨革職”四個大字,也掛到桅桿上去。

官船上的,是朝廷壹個大奸臣的兒子,叫姚有財。此人雖不學無術,但仗著老子的勢

力,撈了個烏紗帽,這回正要到揚州上任去。這時見壹只小船的桅桿上掛著“奉旨革職”的

旗子,覺得奇怪,壹打聽,原來是鄭板橋,就派人向他索字畫。

鄭板橋聽說這個姚有財,除了吃喝嫖賭、欺壓搜括百姓外,別的壹竅不通,就很快書寫

了壹首詩:“有錢難買竹壹根,財多不得綠花盆,缺枝少葉沒多筍,德少休要充斯文。”每

句開頭壹字,連起來是“有財缺德”。姚有財接過壹看,差點氣昏過去。

紀曉嵐佛前釋笑

壹天,紀曉嵐(清代大學者)陪同乾隆皇帝遊大佛寺。君臣二人來到天王殿,但見殿內

正中壹尊大肚彌勒佛,坦胸露腹,正在看著他們憨笑。乾隆問:“此佛為何見朕笑?”

紀曉嵐從容答道:“此乃佛見佛笑。”

乾隆問:“此話怎講?”

紀曉嵐道:“聖上乃文殊菩薩轉世,當今之活佛,今朝又來佛殿禮佛,所以說是佛見佛

笑。”

乾隆暗暗贊許,轉身欲走,忽見大肚彌勒佛正對紀曉嵐笑,回身又問:“那佛也看卿

笑,又是為何?”

紀曉嵐說:“聖上,佛看臣笑,是笑臣不能成佛。”

乾隆稱贊紀曉嵐善辯。

個個草包

權臣和珅新修了壹所府第,請紀曉嵐題壹匾額。紀曉嵐提筆給他題了“竹苞”二字,說

是“竹苞松茂”之意。和珅高興地把它懸在正廳,乾隆皇帝見了,對和珅說:“卿被紀曉嵐

捉弄了!把‘竹苞’二字拆開來,不就變成‘個個草包’四個字嗎?”和珅哭笑不得。

真老烏龜

宰相慶祝八十大壽。為借機發財,便不管親疏遠近,到處發請帖。紀曉嵐對此十分不

滿,到壽辰前壹天打發人送去大紅幛壹個,上寫四個大字:“真老烏龜”。

宰相見了,十分惱火,屆日,請紀曉嵐當面解釋。

紀曉嵐從容地說:“君為前朝老臣,年且八十,是為‘老’;世世代代烏紗蓋頂,是為

‘烏’;自古以來,龜鶴齊名,都是高壽的象征。魏武帝是何等人物,尚且稱頌龜為神龜,

欣逢老相國壽辰,以此神物祝頌,當為不妄;‘真’者,實實在在,當之無愧之意也。”

經他這壹解釋,眾人哭笑不得。老宰相有苦難言,壹時想不起合適的對策,只得改容相

謝。

智解“老頭子”

紀曉嵐在編纂《四庫全書》時,壹天,正值盛夏,打著赤膊坐在案前。這時,乾隆突然

駕到。衣冠不整見駕就有欺君之罪,更何況紀曉嵐這副模樣!他慌得連忙鉆進桌子底下躲避。

其實乾隆早就看到了,向左右搖手示意,叫他們別作聲,自己就在紀曉嵐藏身的桌前坐

下來。時間長了,紀曉嵐感到憋氣,聽聽外面鴉雀無聲,又因桌圍遮著看不見,鬧不清皇上

走了沒有。於是偷偷伸出壹根中指,低聲問:“老頭子走了沒有?”

乾隆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故意喝道:“放肆!誰在這裏?

還不快滾出來!”

紀曉嵐沒法,只好爬出來跪在地上。乾隆說:“妳為什麽叫我老頭子?講得有理就饒

妳,否則,哼”

紀曉嵐答道:“陛下是萬歲,應該稱‘老’;尊為君王,舉國之首,萬民仰戴,當然是

‘頭’;子者,‘天之驕子’也。呼‘老頭子’乃至尊之稱。”

“那這根中指又算什麽?”

“代表‘君’,‘天地君親師’的君。”紀曉嵐伸出壹只手,動著中指說:“從左邊數

起,天地君親師,中指是君;從右邊數起,天地君親師,中指仍是君;所以中指代表君。”

乾隆笑道:“卿急智可嘉,恕妳無罪!”

幾份重禮

清代乾隆年間,河南鄧州的龐振坤所在的村裏有個財主,他老婆生第八胎時,叫家丁通

知各佃戶,12天後大請客,送的禮越重越好,不送的小心抽他。按當地規矩,不是第壹胎

不興請客的。佃戶們又氣又愁,找龐振坤想辦法。

12天後,龐振坤領著身背石頭的佃戶們來到財主家。財主壹見氣極了。龐振坤笑道:

“妳不是說禮越重越好嗎?”說完,和佃戶們上酒席去了。

如此新娘

有個貪色的縣官,壹心想討個稱心如意的小老婆,差人東挑西選,弄得民心不安。壹

天,龐振坤自薦為縣官說媒,問他要娶什麽樣的。縣官說:“我要的是:櫻桃小口杏核眼,

月牙眉毛天仙臉,不講吃喝不講穿,四門不出少閑言。”

龐振坤笑道:“巧啦,俺村上就有這麽壹個女子。”當下商訂了娶親的日子。迎親那

天,鞭炮、鑼鼓、喇叭好不熱鬧。花轎壹到,縣官上前壹把揭開新娘的花蓋,大怒:原來是

穿著花衣裳的泥胎女菩薩。

龐振坤卻笑道:“請看,她不是‘櫻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臉,不講吃喝不講

穿,四門不出少閑言’嗎?”

巧罵眾財主

清朝乾隆年間,山西平陽府襄陵縣京安鎮的農民解士美,壹天晌午從地裏幹活回來,見

村口大樹下有四個財主,手搖大蒲扇,靠在躺椅上,大腿壓二腿,邊抽煙,邊喝茶,邊聊

天。宮財主抽了壹袋煙,說:“飯後壹袋煙,賽過活神仙!”

牟財主呷了壹口茶,說:“煙後品品茶,美美氣氣呷!”

朱財主把扇子壹搖說:“能美氣,就美氣,哪怕美氣壹早起!”

茍財主把雙眼壹瞇,說:“能快活,就快活,哪管他人死和活!”

解士美壹聽,心裏罵道:妳們肩不挑,手不拿,吃自在,屙現成,爽得渾身流油還嫌不

夠,還要尋快活哩!好!待我也給他們來幾句!他咳嗽了壹聲,吐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

吼開了:“那天我從樹旁過,碰見四個怪貨:擡眼壹望——哦哦哦,壹個叼根幹骨頭,壹個

端杯尿水喝,壹個扇著陰陽風,壹個快死把眼合。我壹口唾沫吐過去,驚呆四個怪貨。原來

是‘公母豬狗’尋快活!”

不讓財主討便宜

有壹回,解士美到洪洞給壹家財主打短工,跑了壹天路,肚子餓得直叫喚。誰知財主只

給他取了兩個剩窩窩,半盆稀米湯,壹棵蔫大蔥。他也不計較,拿起就吃,好像填了牙縫,

還沒覺著就完了。

財主倒心疼壞拉,陰陽怪氣地問:“小夥子,府上是哪裏呀?”

解士美答:“遠!襄陵縣的京安鎮。”

財主又問:“聽說京安有個惡眼人,不知妳可認識?”

“妳請說名吧!”

“聽說他叫‘餓——死——鬼’!”

京安哪有這麽個人?解士美壹聽,這哪是問人,明明是罵我哩嘛!看來,給這主兒幹

活,將來還不知得受多少窩囊氣哩!幹脆,不吃他這碗飯啦,給他點厲害看看!解士美就裝

作沒聽出話裏的音,說:“嗯,就算知道吧。”

那財主壹聽,覺得好笑,又問:“那他這會幹啥?”

解士美把眼壹閉,說:“合眼窩啦!”

財主把合眼窩當成是說死啦,感到奇怪,就追問:“因為啥?”

“唉!他受苦受累壹輩子,偏生了個忤逆不孝的兒子。他兒子嫌他吃得多,壹見面就罵

他是‘餓死鬼’。妳想,當老子的拿血汗養活他,怎能受下這號窩囊氣?所以,壹生氣,就

把眼窩全合住啦!”

財主楞了。

知縣的館幅鏡

壹天,知縣老爺想試試沈拱山的學問,於是就請他喝酒。酒過三巡,知縣指著他自己心

口上的館幅鏡問沈拱山是什麽。

沈拱山笑笑說:“是個大枕頭頂兒唄。”

知縣送走沈拱山以後,告訴小老婆:“人家說沈拱山有學問,其實他連館幅鏡都不認

得,還說是枕頭頂兒!”小老婆想了想,反問道:“老爺,妳知道枕頭裏裝的什麽?”

“稻草唄!”

小老婆說:“就是嘛!他把妳比成個繡花枕頭,壹肚子草,是個大草包啊!”

嘲吃黃瓜

這天,韓老大趕完集,買了碗熬豆腐吃。飯桌對面有個老財主,壹邊吃著肉絲拌黃瓜,

喝著酒,壹邊得意洋洋地自語道:“窮人窮,富人富,有錢的吃黃瓜,沒錢的吃豆腐。”

韓老大壹聽,知道老財主在取笑自己,也不急,也不氣,對跑堂的說:“我要150盤肉

絲拌黃瓜!”

跑堂的說:“沒有那麽多黃瓜,再說您要這麽多幹啥用呢?”

韓老大說:“我在集上買了壹頭公豬。原主人說,這頭大公豬專愛吃拌黃瓜。這就叫:

窮人窮,富人富,大公豬專愛吃黃瓜。趕豬的只能吃豆腐。”

飯館裏吃飯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老財主氣紅了臉,端起酒壺壹口氣喝個凈光,灰溜溜

地跑出飯館去了。

王八的話多

有壹年,韓老大到刁碎嘴家扛活。他見這個財主專門在吃飯時叨咕長工們,使長工們飯

都吃不消停,就想找個機會捉弄捉弄他。壹天。吃晌午飯,刁碎嘴又到長工屋裏叨咕個沒完

沒了。韓老大越聽越生氣,趁刁碎嘴點煙的工夫,他講了壹個故事:

從前,有個人,朋友請他吃了壹頓飯。他就想

回請這個朋友。恰好有壹天,他釣了壹只王八。他向妻子要錢,打算到集市上買點菜。

妻子說:“有啥算啥唄,何必破費?”

他說:“那咱們也不能用王八肉請朋友哇!傳揚出去,我的臉面也不好看呀!”

妻子說:“唉,妳不會別說這是王八肉!就說是‘話肉’!”

第二天,他把朋友請來,妻子端上壹碗王八肉,朋友吃了壹塊覺得味道不錯,問:“這

肉好鮮美,是啥肉?”

他說:“這是話肉。”

朋友又挾了壹塊,壹邊品味壹邊贊揚:“這肉真好吃!”說完,又挾了壹塊放進嘴裏。

不壹會兒,就把壹碗王八肉吃了個精光。妻子又端來壹碗,壹轉

眼又吃光了。主人叫妻子再盛壹碗話肉來,妻子急了,用手壹比劃,說:“就這麽壹個

大王八,那兒有那麽多話?”

聽到這兒,長工們都捧腹大笑起來。刁碎嘴先是壹楞,眨著眼,半天才琢磨過味兒來:

噢,鬧了半天,韓老大是在貶斥我啊!

追趕兔子

清末,山東臨清(今河北省臨西縣)某村,有個叫羅竹林的莊稼人,滑稽多智,方圓百

裏聞名。

某年,他去北邊的直隸冀州(今河北省冀縣)壹帶打短工。壹天,走了好多路,饑餓難

熬。遇到有個財主家的大少爺帶著壹幫人,牽狗架鷹出來打獵。幾個隨從擡著饃饃挑著肉。

羅竹林上前說:“妳們直隸和我們山東怎麽不壹樣?我們那裏,打獵的見了兔子只用人追

趕,不用獵狗不用鷹。”

大少爺說:“胡說,人追趕得上嗎?”

羅竹林說:“可惜我餓了,不然我就追趕壹只叫妳們看看。”

大少爺就請羅竹林吃饃饃和肉。羅竹林吃飽了,剛好草窩裏鉆出壹只兔子,就說了聲:

“現在看我的。”但他剛追了幾步,那兔子就竄得不見蹤影了。

大少爺生氣了:“妳怎麽追趕不上?”

羅竹林笑道:“我們那裏的兔子跑得慢,能追趕上,妳們這裏的兔子跑得這麽快,怎麽

能追趕得上呢?”

忙捉虱子

羅竹林到谷大肚家打長活,上工的頭壹天,天還不亮,谷大肚就早早起來叫他下地,可

等了半天也不見羅竹林出來,就又不耐煩地嚷起來。

羅竹林說:“我早就起來了,正在忙著捉虱子呢。”

谷大肚說:“胡說,這會兒天還沒亮,黑燈瞎火的看得見捉嗎?”

羅竹林反問道:“既然看不見捉虱子,那叫我這麽早下地,就能看得見幹活嗎?”

谷大肚被問啞了。

光敘不行

羅竹林在吝嗇鬼谷大肚家當長工。谷大肚為了使長工少吃飯菜,每頓吃飯時總要同長工

們敘敘閑話。這壹天吃飯時,谷大肚“敘”起了光緒與道光兩個皇帝。

羅竹林忙說:“光緒的老爺爺是道光,依我看,光敘(緒)不行,還是倒(道)光

好!”說完,把桌上的幾碟菜全倒進了幾個長工的飯碗裏。

栽 蒜

壹天,羅竹林跟幾個長工在牲口棚前就著老白菜幫子吃高粱面餅,卻聽見谷大肚的廚屋

裏在“哧啦哧啦”地炸麻糖,又傳出谷大肚訓斥他小子的聲音:“蹲在屋裏吃,別出去,當

心露頭挨狗咬!”

上午下地栽蒜。羅竹林悄悄地吩咐長工們把蒜瓣都頭朝下點種。

幾天後,蒜苗卻還沒冒芽,谷大肚急了,趴在地裏摳起來。摳壹個,見是頭朝下,再摳

壹個,還是頭朝下,就找羅竹林算賬。

羅竹林把眼壹眨說:“妳不是說,‘露頭挨狗咬’嗎?它不敢露頭,該是怕狗咬吧?”

半文銅錢

清朝,枝江縣縣老爺聽說杜老幺聰明滑稽,就找到他說:

“本縣倒想試試妳的功夫,妳敢跟本縣打官司麽?”

杜老幺說:“打官司得到荊州府,我半文錢都沒有,怎敢上路呢?”

縣老爺說:“妳有半文錢就敢上路?那好,來人哪,跟他斬半文錢來!”

手下就把壹文銅錢斬成了兩半。杜老幺接過半文錢就走。到了荊州府,杜老幺狀告枝江

縣老爺:“身為百姓父母官,目無王法好大膽,乾隆通寶劈兩半,不斷也得先撤官!”

那縣老爺的烏紗帽當時就被摘啦!

晚飯巧對

張少爺中了秀才,家裏張燈掛彩忙著敬祖宗。張少爺對幫工杜老幺說:“都說妳聰明,

我出個聯妳對對——四書五經有趣有味。”

正蹲在地上吃飯的杜老幺接口就答:“壹日三餐無油無鹽。”

張少爺朝中堂看了看:“十根金龍柱,十顆小圓珠,十對宮燈十紅十綠。”

杜老幺把碗筷晃了晃:“壹只青花碗,壹個大缺巴,壹雙筷子壹白壹烏。”

張少爺火了:“哼!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還不知足麽?”杜老幺笑道:“嗬,敬祖宗

的,拜祖宗的,當然嫌少呀!”

誰最為大

有壹次,杜老幺和縣官、商人走在壹起。趕了半天路,肚子餓極了。路過壹戶人家,有

個老婆婆,鍋裏只剩壹碗飯。縣官說:“本縣為大,這碗飯歸本縣吃。”

商人說:“妳說妳為大,要說出個壹二三來!”

縣官說:“就說個父母官的官字吧——評是非靠這個字,斷曲直靠這個字,讀長學為這

個字,排上下看這個字。要是沒得我這個官字,貴賤大小都分不清白,本縣為大!”

商人說:“我說個金銀財喜的金字——吃離不開這個字,穿離不開這個字,當官為的這

個字,敬我圖的這個字,做官有個屁意思,我為大!”

杜老幺說:“我說個種田的田字——木頭支起是字(果),青草蓋起是字(苗),木支

草蓋是字(菓),無木無草是字(田),要是沒得我這個田字,當官的發財的都得餓死!我

為大!”

老婆婆把飯給杜老幺吃了。

六爹聯句

乾隆年間,廣東吳川縣有個名叫麥為儀的人,外號剮狗六爹,以詼諧幽默聞名於鄉裏。

壹日,到江邊牧鵝。有四個鄉紳見了,突然觸景生“詩”。其中壹位提議以鵝為題吟

詩,他先吟道:“江心遊來壹 隊鵝。”

另壹個鄉紳吟道:“鵝公鵝母唱鵝歌。”

余下的兩個想了半天也無法聯下去。剮狗六爹,說:“老爺們,讓我來吟完這首詩吧。”

四鄉紳望著牧鵝老頭嘲諷道:“去去去,吆妳的鵝屁股去吧!”

剮狗六爹並不理會,拉長嗓音吟道:

江心遊來壹隊鵝,鵝公鵝母唱鵝歌。

兩個鄉紳屙了屎,還有兩個屎未屙!

湯建文嘲老學究

清朝,丹陽西門有個私塾老先生,喜歡作詩。壹天,學僮端來壹碗粥。他不忙著吃,卻

吟出《粥詩》壹首:

甌米煮成壹碗粥,西風吹來浪波稠;

遠望好似西湖水,缺少漁翁下釣鉤。

恰巧秀才湯建文路過門口,笑道:“老先生,壹甌米煮成壹碗粥,粥還稀嗎?妳這書房

門朝東,西風從哪兒進來?西湖離丹陽千裏之遙,妳在書房看見了?妳說缺少漁翁下釣鉤,

這碗邊怎麽站人?”

老學究說:“就算我的詩不通,妳說這《粥詩》該怎麽寫?”

湯建文吟道:

數米煮成壹碗粥,鼻風吹來兩條溝;

近看好似團圓鏡,照見先生在裏頭。

老學究自愧不如。

不下驢

有個小夥子,騎驢趕廟會,迷了路,遇上了宋醜子,就在驢背上吆喝道:“哎!趕會往

哪兒走?”

宋醜子見他壹不稱呼,二不下驢,便假裝沒聽見。小夥子又嚷道:“妳耳朵聾啦?”

宋醜子停下來說:“別見怪,我有急事哩——我的驢下了頭牛。”

“驢下了頭牛?它為什麽不下驢?”

“啊!小夥子,沒想到妳還知道下驢。”

小夥子這才醒悟是自己的過錯。

買老子

有壹天,魏國貞從壹家茶館門前經過,見幾個財主喝了茶互相推托著不肯給茶錢,就走

進去對他們說:“餵,別妳推我,我推妳了。我講個故事給妳們聽吧,聽了看還肯不肯給

錢。”

從前有兩父子,家裏很有錢。兒子成親後,就

分家了。過了沒幾年,老子的錢漸漸花得差不多了,兒子卻越來越富了。

壹天,老子去找兒子要錢花,兒子不肯,老子

只得哀求兒子道:“這樣好不好,我賣壹輩給妳吧!”

兒子聽說賣輩,就高興地給了老子壹筆錢,買了壹輩。從此,他們就以兄弟相稱了。

老子是個揮金如土、用錢像流水的人。沒過多

久,老子的錢又花光了。只好又跑來對兒子說:“我再賣壹輩給妳吧!”於是,兒子又

給了老子壹筆錢。

從此,他們之間老子就成了兒子,兒子就成了老子。

後來,族長把父子找了去,打了兒子兩耳光,罵道:“妳這亂宗亂族的逆子,這成體統

嗎?”

兒子不服氣地說:“這有什麽不成體統?我這老子是用錢買的,又不是偷的搶的!”

族長喝道:“難道有錢就可以買老子嗎?像妳這樣買,那有錢的人不要買上900個老子

嗎?”

兒子滿不在乎地說:“妳有錢也去買嘛,怎麽管我呢?”

族長無可奈何地說:“那好吧,妳既然不肯給老子出錢,那就把錢留著去買老子吧!”

聽到這裏,有個財主猛然叫了起來:“哎呀!我們又遭魏國貞罵了!”等財主們醒悟過

來,魏國貞早就走出了茶館。

黑小送禮

河北文安縣新上任的縣官,盤剝百姓的手法,比前幾任還辣。王黑小想捉弄他壹下。

壹天,王黑小買了兩個燒餅送給縣官的小少爺,說:“快拿回家去,大人要問,就說是

黑大伯給買的。”

縣官聽孩子壹說,大怒:哪來的黑大伯?分明是有人耍笑我。壹查,知是王黑小幹的,

正要派人捉拿到衙,王黑小卻來了。

他肩挑壹根薄竹片,竹片兩頭各吊著個小沙果。上大堂後,連揖都不作。縣官喝令打他

40大板。王黑小把兩個沙果向上壹舉道:“且慢!小民有禮物呈送,妳打我不得!”

縣官問:“怎麽打妳不得?”

王黑小說:“官不打送禮的,狗不咬拉屎的。妳今天如果破例打了我,那今後給府上送

禮的,難道都該打不成?”

縣官只好放了王黑小。

比蟈蟈

有個財主吃得跟肥豬壹樣胖,壹天沒事兒就好養蟈蟈。王黑小捉了只蟈蟈,故意把發聲

的器官掐了來和財主比。

那個財主正吃飯,看了看把嘴壹撇說:“這只蟈蟈又不會叫,還養它幹什麽?”

王黑小瞅著酒菜,微微笑道:“別看我這蟈蟈不會叫,可吃得好!”

心田不正

從前,有個大財主叫胡心田,心術很壞,專門刻薄窮人。壹天遇到文三說:“文三,都

說妳會講古,今天講個看看。”

文三說:“好。從前有個姓十的和姓喻的結親家。姓十的嫌自己的筆劃太少,再說《百

家姓》上也沒有此姓。就對姓喻的說:‘妳的嘴巴吊在旁邊,是多余的,把那個口字讓給我

姓古,在《百家姓》上也可歸宗。’姓喻的想,把我旁邊的口字送給他,我還是姓俞,就答

應了。可是,這人還不知足,又說:‘親家,我這古字筆劃還是太少,妳把那個月字也給

我,讓我姓胡吧!’姓‘俞’的壹聽,火了:‘想把我的下面都摳空嗎?妳這人真是心田不

正!’”

胡心田自討了壹場沒趣。

左手吃飯

壹天,至聰木匠為財主家幹活。吃飯時,財主想捉弄他,有意把筷子擺在碗的左邊。至

聰木匠就用左手拿筷子吃,吃得很慢,大半天過去了,還坐在席上。財主急了。至聰木匠笑

道:“老爺,對不起,我師傅從沒教過我用左手吃飯。”

解裝犁木

這天,至聰木匠師徒正在忙著,有個財主急著要裝犁,說了半天好話,還說殺雞待他

們,至聰木匠就讓徒弟去裝。誰知,財主捉雞時,故意放它逃走,又說稱肉吃,待賣肉的屠

夫路過,財主又趕緊躲進裏屋。壹會兒出來說,改吃雞蛋算了,正好賣豆腐的來了,財主

想,豆腐比鴨蛋還合算,就買了兩塊豆腐給他吃。徒弟生了氣,裝犁時沒盡心。

過了幾天,財主對至聰木匠說:“妳帶的好徒弟!裝的犁,不是深了,就是淺了。”

至聰木匠說:“老爺!我徒弟裝的是放雞犁,犁上裝的是鴨蛋尖,所以犁進去躲屠夫,

犁出來鴨蛋換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