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什麽東西都沒有準備,真不知道這兩天幹什麽了,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忘得壹幹二凈。
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來,翻出旅行袋開始收拾東西。
動作太急促,證件掉在地上,默笙俯身去撿,卻有壹只手比她更快地撿起。
咦?
壹起身,手腕立刻被人緊緊抓住,以琛拿著證件,眼底有著陰霾:“妳在幹什麽?”
“……收拾東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痛,默笙想掙脫,卻被他抓得更緊了。
眼睛掃向壹邊已經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以琛眼中的陰霾更濃了:“妳要去哪裏?”
想起還沒有跟他說,默笙乖乖地回答:“香港。”
香港?
以琛的怒氣漸漸凝聚。如果不是他恰好,不,根本不是恰好!若不是他想來看看她睡好沒有,明天早晨,她是不是又在他壹無所知的情況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到底有沒有壹點為人妻的自覺!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拋下他壹個人決絕地離開?
昔日的傷口被狠狠地撕開,以琛的手勁控制不住地加重,陰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著她:“好,妳告訴我,這次妳又要去幾年?”
他在說什麽?默笙感覺感冒的昏沈又來了,手腕上的痛楚越來越讓人難以忽視:“以琛,妳能不能先放開我?”
放開她?
休想!
用力壹拉,她便落入他懷中。以琛俯下頭,狠狠地吻住她,不溫柔的,激烈而憤怒。
那種吻法簡直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連呼吸的余地都吝嗇於給她。橫在她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從此成為他的壹部分。
“以琛……”默笙想脫離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動作中傳達的怒火,卻不明白為什麽。
然而她軟軟無力的呼喚反而催化了他的熱情,小小的掙紮更加深了他控制她的欲望,他把她壓到床上,牢牢地控制住她,幽深的眼眸望著身下的默笙,那是他唯壹所要的擁有。
“默笙,這是夫妻義務。”
他吸吮著她嬌嫩的肌膚,強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強制而直接的動作讓默笙淺淺地抽氣。
“……痛。”
以琛的動作稍稍頓住。痛?她也懂得什麽叫痛嗎?
痛是午夜夢回後抓不住她輕顰淺笑的巨大空洞,是無論做什麽事都會莫名其妙的失神,是每壹次成功的喜悅後隨之而來的更多的寂寥……
她怎麽會懂!
那些時候,默笙,妳在另壹個人的懷抱裏。
睡衣被他扯開了壹半,半褪在腰間,正好將她的雙手絆住,讓她無法動彈,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眼中看到的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觸感讓以琛的理智完全流走,燃燒的眸子盯著她,這是他極度渴望的,無數次想像的……壓抑了七年的欲望再也壓抑不住了,徹底地將他淹滅。
手掌肆意地遊移在每壹片他想占有的禁土,連同熾熱的吻烙在每壹寸他想擁有的肌膚上……那種帶著壹絲恨意的激情,讓默笙無法思考,昏沈沈的,仿佛置身於壹個迷幻的境地。
直到那壹陣怪異尖銳的鈴聲響起,震回了她漂浮的神智,迷迷糊糊地想起這個奇怪的鈴聲是小紅專屬的。
“手機……”
現在她還能想到手機?以琛加重了力道,然而漸漸的那持續不斷的鈴聲令他也無法忽視了,微微松開了她,手伸過去關手機。
默笙終於有機會好好呼吸,卻壹個氣岔咳起來,她本來就感冒,現在壹咳起來竟停不下來。
手機鈴聲歇了,臥室裏只有她劇烈的咳嗽聲。
以琛還半壓在她身上,卻沒有再繼續,失去的理智壹點點回來。身下的默笙衣襟淩亂,身上點點的紅痕仿佛在控訴著他剛剛的粗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軀在微微地顫抖。
壹股自我厭惡牢牢地攫住了他。何以琛,妳已經強迫她嫁給妳了,現在還要強迫她陪妳上床?
他扯出壹個苦笑:“妳去香港幹什麽?”
“出差,雜誌社要和香港壹家出版社談合作,以琛,只要幾天就好,我忘記跟妳說。”默笙壹壹地交待清楚。
以琛沈默著。
他剛剛在做什麽?婚內強暴?
以琛平復著急促的呼吸,壓抑著蠢蠢欲動的情潮,動手幫她整理衣服,扣上內衣扣子的時候感覺到她輕輕壹顫,目光中帶著點不安。
“我不會拿妳怎麽樣。”他低聲說,自嘲地壹笑,猛的起身離開臥房,默笙只聽到砰的壹聲巨響,臥室裏又只剩她壹個人了。
怪異的鈴聲又不屈不撓地響起來,默笙手移過去拿起電話,小紅興奮的聲音傳來:“阿笙阿笙,還有壹樣東西妳千萬別忘記幫我帶,在香港買很便宜的……”
好不容易她滔滔不絕說完,默笙合起手機,想笑壹下,卻扯不出笑容。
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而他們,就這樣?
徘徊又徘徊,最後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客房裏只亮著壹盞昏黃的臺燈,以琛靠坐在床上,雙眸定定地看著她,身邊的煙灰缸裏已經堆滿了煙頭。
默笙安靜地走到床的另壹邊,把自己的枕頭放在他枕頭旁,掀開被子的壹角,小心地躺好,然後閉上眼睛。
以琛沒有動靜,又點燃了壹支香煙。
過了壹會,默笙低聲說:“把燈關了好不好?我想……”
“睡覺”兩個字消失在空氣中,她忽然被人淩空抱起,落坐在他腿上,被他緊緊地囚禁在懷裏,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邊,以琛低啞的嗓音帶著難以察覺的緊繃。
“妳知不知道妳這樣意味著什麽?”
怎麽會不知道呢?
默笙垂下眸子,舉起手指在他心口劃字。
壹筆,兩筆,三筆……她在寫……
以琛壹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包含了太多情緒的眼眸盯著她。
“默笙,妳怎麽會這麽折磨我?”
她劃上他心口的剎那,悲喜已經不分,侵襲上她的唇,想證明她此刻的真實。
等到他終於肯放開她,默笙已經氣喘籲籲,軟軟地倚在他胸前。
這樣的沈默好曖昧,默笙不自在地想找點話說。
“以琛,我感冒了。”他不怕被傳染嗎?
“我知道,我不會趁現在欺負妳。”
以琛擁著她,無奈且認命。
呃?默笙有點呆。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可是……難道要她說她不是那個意思?
她才不要!那樣好像她巴不得他“欺負”她壹樣,以後壹定會被他笑。
“其實,可以……欺負的。”
呃!誰在說話?壹定不是她!默笙懊惱極了。
以琛沈默著,他沒有聽到嗎?默笙剛剛有些放心,卻發現胸前的扣子被人悄悄解開了……柔白的雙肩逐漸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細膩的肌膚上布滿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很深很清晰,可見剛剛他是多麽的用力,可是,他現在只想再欺負壹遍……
熾熱的唇再次貼上她的肌膚,熨燙著上次留下的痕跡……
“默笙,我有沒有聽錯?”以琛的聲音沙啞透了。
默笙說不出話來,他都已經執行得那麽徹底了,還問這種話!
強制熄滅的熱情如此容易重燃,以琛突然抱起她走到臥室,將她放在臥室的床上。
“還是在這裏。”
有什麽不同嗎?默笙不明白,可是她已經沒力氣問了,以琛男性滾燙的身軀覆在她身上,火熱的唇舌霸道地占有著她的壹切,引她在那個從未領略過的世界裏輾轉起伏,直至激情退卻……
默笙迷迷糊糊地睡著,然而終究睡得不安穩,半夜不知幾點醒來,身邊是空的,眼睛在房內找了壹圈,發現以琛站在窗前。
或許是黑夜的緣故,默笙突然覺得他的背影如此沈重,逼得人透不過氣來。他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回頭,暗沈的夜色裏看不清他眼眸裏蘊藏的東西。
他摁滅煙,走過來,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靜靜地抱住她。
默笙安靜了半晌,忍不住開口:“以琛,妳在想什麽?”
聲音中有著不安。
“沒什麽,想通壹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