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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壇豬油》:幾天來,我只讀了這篇短小說

文/芳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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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開始寫作已有半年,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文章不到40篇。再翻看自己的主頁,我的文章卻是越寫越少。

看人家佳作壹篇復壹篇,相形之下,檢視自己,發現讀書太少,少不要緊,關鍵是還不知道怎麽讀。

再次打開春風的寫作分享課筆記 寫作分享課:把書讀透,把事想透 。

像我這樣的人,拿上壹本小說,往往淺嘗輒止,知道個大概,記住幾個情節,根本談不上讀透,更不消說推敲作者如何構思這篇小說的。

這兩天寫不出東西的時候,我就拿出遲子建的短篇小說《壹壇豬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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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切故事的發生,皆因壹壇豬油而起。壇子是個盛放東西的容器,在小說中,它不僅裝了豬油,還裝有秘密,也折射出人性。

開篇交代了壹壇豬油的由來。“我”要與老潘團聚,屠夫霍大眼願意用壹壇豬油換兩間泥屋。“我”壹眼看中了盛放豬油的 壇子 , 帶著股勾魂勁兒 。

豬油, 雪白雪白的,細膩極了,沒雜質,新煉的。霍大眼 囑咐 “我”壹定要自己留著,因為這壇豬油是 專為 “ 我 ”準備的,是他的壹片心意。豬油底下有秘密,為綠寶石戒指的存在埋下了伏筆。

全文用了近壹半的篇幅,按時間順序,空間變換,敘述了“我”領著仨孩子,坐馬車,倒火車,趕敞篷汽車,又換船, 捧著個壇子, 從家鄉河源出發,經嫩江,過黑河,下船至開庫康。這壹路有風有雨,在投奔老潘的艱辛後,好不容易團聚了。

“我”抱著壇子走進客棧時,店主壹眼就相中它,好物件和好女人壹樣,在壇子上 摸了壹把又壹把 。店主 糾纏 “我”,要加價買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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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奇妙轉折在於, 如果壹路走到經營所,壹壇子豬油還能相安無事,偏偏在密林深處,馬蹄聲傳來,出來個鄂倫春人,他說可以用馬送我們去。山間小路,崎嶇不平,才致人仰馬翻壇子摔。

經過壹片裸露著青石的柳樹叢,馬被石頭絆了壹下,它壹側歪,“我”連壇子壹起從馬上掉了下來。“我”沒傷, 那個豬油壇子摔碎了 。

崔大林把能盛油的東西都拿來了,悶罐,碗,壹把壹把地往裏劃拉豬油。把余下的豬油收進傘裏。壹念之間 貪財心起 ,崔大林將戒指占為己有,後來也摧毀了自己的愛情。

吃豬油養人,胎兒太大,疼得“我”滿炕打滾,就是生不下來。就送江對岸吧,蘇聯那裏的醫院好。剖腹出個胖男娃,快十斤重。取名叫蘇生,小名叫螞蟻。讓老潘在上面簽了字,按了手印,這導致了後來螞蟻離開林場去蘇聯。

螞蟻 長得漂亮,黑眼睛。小岔河的人都喜歡他,說他生就壹副富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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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是婚禮上的壹大焦點。

戒指象征著愛情,本該是圓滿。崔大林有了這個鉆戒,才抱得美人歸。婚禮很熱鬧,新娘子手上戴的 金戒指上果然鑲著顆菱形的綠寶石,那寶石看壹眼就讓人忘不了,是那種沒有壹點兒雜質的透亮的綠,醉人的綠!

戒指的分量有多重? 有人說它值壹棟好房子,有人說它值壹車皮紅松,有人說它值五匹好馬,還有人說它值壹千丈布。

她戒指上的那點兒綠看了讓人動心,好像她的指尖上藏著春天。

要了程英命的,是那只綠寶石金戒指。程英懷不上孩子,越來越瘦。在江邊洗衣,把戒指丟了。沒了戒指後,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看人時眼神發飄,失去了護身符,她給學生上課卡殼。最後她因戒指丟而死,崔大林更加心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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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 讓人省心,他功課好,又勤快,還仁義。知道爸爸因為他而遭殃了,很不開心,他開始逃學。

1974年的夏天放排改變了螞蟻的命運。那天風大,遇到其中壹個穿著藍色布拉吉的姑娘,她專盯著螞蟻,螞蟻也喜歡她。姑娘眼淚汪汪地從兜裏掏出壹個小木勺送給他。螞蟻接了木勺後,把它插在心窩那兒。

壹天,螞蟻用網掛上來十多斤重的紅肚皮的細鱗魚。魚肚壹縷綠光,包裹著壹只戒指,竟然是程英丟失的那壹只,“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它鮮亮得就像壹個要出嫁的姑娘 ,看壹眼就讓人怦怦心跳。

螞蟻帶走了那只戒指和那把描畫著紅豆的木勺。

壹九八九年,在老潘的葬禮上,崔大林把折磨了他半生的秘密告訴了“我”,才明白真相,綠寶石戒指是霍大眼特意送給我的,他暗暗喜歡“我”多年。

小說中多處運用了對比

壇子與“我”常見的壇子很不壹樣,雪青色,著上釉,亮閃閃,勒口明黃,像戴著個金項圈,喜氣洋洋的。

程英丟失戒指前後的神態變化,像丟了魂,失去了護身符。

四個男人對待愛情的態度,從圖中看出不同。

小說中穿插了很多笑話,讀來趣味風生。

老三在簍子裏,把壹把油紙傘當甘蔗,啃個不停。

“我”用腿勾著壇子,引起了別人的笑聲,這女人壹定是想男人了,把壇子都夾在褲襠裏了。

“我”家老二問,肚皮那麽軟,能跪住人嗎?男人身上有根繩,用它拴女人,壹拴壹個靈,跪得住,跪得住!老二問,那根繩在哪兒?

男人們就拿老潘開玩笑,說,潘大嫂才來兩個來月,妳的種子就發芽了,本事大啊。老潘笑著說,都是豬油裏的螞蟻搞的,那東西長力氣啊!

總之,遲子建是個老道的作家,她構思的這個小說語言風趣,獨具匠心,設計精妙。設置懸念,壹路引領讀者,有興趣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