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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裏的桃花對著太陽鮮艷奪目，閨房裏的美女彌漫著春日的狂熱。
盛開的桃花似乎偷走了她紅潤的臉頰，屋檐下的柳枝似乎學會了她輕盈的身影。
她在花叢中徘徊，看著飛舞的蝴蝶，聽著黃鸝在枝頭歌唱。
遠在林下不用問，以奇絕浪漫著稱。
正是這首《壹場春遊》，婉轉而清晰地唱出了唐代女性最初的心聲。作為壹個七律，看似有黏滯的缺陷，但從另壹方面來說，也可以理解為形式上的自由——節拍尚未定型，壹切萌芽時都是那麽奔放，充滿活力。桃腮，嫩柳的腰身，有節奏的春情...短短的詩行，飽含著壹個時代的無限春意——那是樂府的韻味，那是尚未褪去的民間趣味。
就我而言，春天的旅行構成了特定歷史背景下的隱喻。上元美麗清新的桃花意象，以及“出類拔萃風流名於舊日”的自負自信，都指向盛唐宮廷中的小姐們，她們用自己的亮色點亮了整個時代。所以，我選擇了桃花下的天籟之音作為壹個敘事的開頭。
她就是石。
兩唐書對嬪妃傳記的敘述始於太姥皇後，而非文德皇後史。然而，竇氏家族早在高祖李淵貶謫時就已亡。嚴格來說，她不屬於丈夫和孩子開創的王朝。她與這個王朝的聯系是由葬禮和尊稱等儀式元素構成的。而且，是作為丈夫和兒子的無盡回憶。施是唐宮第壹美人。
長孫是北魏拓跋家的。因為他是宗室之首，以長孫為姓，是真正的呂姓。自時高祖丞相、馮異長孫幼年起，其長孫於、長孫盛、長孫盛三人世代為官，但家族整體運勢略有下降。史的父親生，隋朝將軍尤時。他長期分裂、疏遠、反叛突厥，是斷送突厥霸權的第壹人。但後人記住了他在沙伯略汗面前壹石二鳥的英雄姿態。長孫生被他的哥哥，通道博物館的學士孫馳說服，把他的女兒給了李世民。因為他們從竇安慰突厥女人的行為中看到了智慧和大氣，我相信這樣的女人壹定有不壹樣的兒子——他們是對的。
嚴格來說，這只是《新唐書·後妃傳》的說法。兩唐《高士廉列傳》將許下嫁的諾言歸功於高士廉。在生死後，由於受到同父異母兄弟的冷落，孫昌和他的兄弟無忌跟隨母親到他們的叔叔高世廉那裏。如果與李的婚姻發生在大業五年之後，那真的多半是因為高士廉的意見。也許只是壹個無關緊要的細節。不管怎麽說，視永興舅舅家為娘家，而不是不能給孤兒寡母溫暖的孫子家。唐代有兩部書記載了這樣壹件事，說侍省親的時候，高士廉的壹個妃子在她住的房子外面看見壹匹兩尺高的馬，上面有馬鞍和馬具。高士廉請占蔔師推演，是《坤》中太的卦像。我們可以嘲笑歷史書上記載的超自然現象。但令我們印象深刻的是占蔔師對史說的話:
坤厚載，德無量。
我更願意把這看作壹個總結，而不是壹個預測。這八個字，與其說是推斷，不如說是從石的壹生中總結出來的。因為她“孝順，敬服嬪妃”；當兄弟之墻漸漸浮出水面，他們盡力彌合不斷擴大的裂縫；也是因為她從不隨意幹涉政局，卻能有分寸地對政治施加良性影響；還因為她對身邊的每壹個人都很好——那些即將隨丈夫奔赴玄武門的戰士們，都得到了石的溫暖安慰；因為種種原因，得罪了皇帝的大臣、宮人都得到了她的庇護；她把出生後不久就失去母親的張羽公主視為己出，甚至原諒了虐待她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孫安業...所謂靈異只是對史壹生的壹種事後肯定，並把它神秘化了，或者說把它神聖化了——
那個在桃花林中自由歌唱的燦爛少女，很快就消失在那遮蔽了太陽的歷史深處。越來越清晰明亮的，是賢惠持家的母性形象，是端莊的笑容，讓人坐在春風裏。
我們從來沒有因為壹個女人與生俱來的醜陋而輕視過她，那只能證明我們有壹顆遠更醜陋的心。但當西晉醜皇後賈南風臉上露出如此醜惡的表情時，我們才明白，露出猙獰面目其實是不可避免的厄運。我們不得不在流血中經歷儀式崩潰和家庭毀滅的痛苦。眼前閃回的是楊的無奈，馮妙蓮的淫蕩表情和潘玉女、馮小蓮、張麗華所謂的紅顏禍水...即使是杜古加羅充滿嫉妒的表情，也無法為動蕩的時代做出經得起考驗的總結。當歷史的目光不再局限於某個壹時的事件，而是要收藏幾百年甚至更久的時候，妳可能會同意我的看法，即史主婦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比李靖的輝煌戰功和的直言不諱的批評更有歷史意義，甚至比的宏偉計劃更有歷史意義。是瑣碎細節中表現出來的大氣磅礴，是風雲過後的平靜——它標誌著300多年流離的真正結束。它以賈南風的醜陋開始，以石的美麗結束，在兩張截然不同的女性面孔之間，這是中國波瀾壯闊的第壹次大分裂時代。
現在，美麗貞潔的時代在壹個做家務的賢惠女人手裏慢慢開始了。
正如《中國隋唐史·康橋》所概括的，“貞觀之治”的觀念壹直是壹個強有力的政治符號，不僅在唐末，在整個中國歷史上都是如此。它甚至可以作為壹種政治模式來激勵蒙古的忽必烈、清朝的乾隆和日本的德川家康。那麽貞操法則象征著什麽呢？象征君主、賢臣和賢人；文武可觀；它還含蓄地象征著操縱歷史話語的文人所信奉的政治理念的最大化實踐。其中很重要的壹點就是皇帝對個人欲望的克制，也就是說生活要簡單，政治要可教。
如果要為這個象征性的時代找壹個象征，我想應該是史。
因為在我的印象中，貞觀之治，根本就是壹個漫長的冬天過後的暖春季節:橫掃中原數百年的胡風於婕，不知不覺就軟化了，連隋末的十八路煙都塵埃落定了；有了陽光明媚的球場和輕松的政策，中國人和外國人的融合正在以壹種更溫和的方式進行。眾生如此接近傳說中的田園和諧生活。我不否認，貞觀四年鐵山擒黎傑可汗，以及隨後的“各派諸侯大失所望，請太宗為天可汗”，都是可以誇耀幾百代的大事，給了我們壹個可以談論的話題。但近幾百年來金戈馬鐵屢見不鮮，甚至天可汗至高無上的榮耀也不足以將貞觀與大業初期完全區分開來。總覺得這些不是曾經的貞觀主流。貞觀是野火過後的芳草，破冰後的泉水加熱，壹個成長中的王朝的無限生機——休養生息是它的主題。
休養生息本來就要求法院相對無為，法院絕對節制。這兩點都充分體現在身上，而不是身上。
史拒絕被告知政事，理由是“這是早晨殺的壹只雞，但這是家”。只有當天子的決定可能帶來更多的麻煩時，他才會恰當地表達自己的觀點。例如，當準備起用他的妻子和弟弟戊己來輔佐朝廷時，被史堅決反對。因為她認為這樣會重蹈漢朝陸、霍的覆轍，使朝廷和她的家族卷入本可避免的漩渦。除了能避免麻煩的事，史什麽都不想做。即使在病情加重的時候，她仍然不願意接受成幹親王的建議，原諒犯人，教別人為自己祈禱，因為她認為“生死不是人加的。”如果福報的修煉可以延遲，我就不邪惡了。如果善行無效，那還有什麽快樂可尋？“這真是‘不作為’至死不渝。
史書也稱贊的淳樸。不僅她自己的服裝非常簡單，她對王子也提出了同樣的要求。當李承乾夫人如安在東宮要求多些器皿時，石直言:“太子無德無名，何求？”拒絕了東宮不留余地增加費用的要求。直到彌留之際，史記得的仍然是“生不如時，死不能葬”——這也是壹種至死不渝。筆者認為控制的後宮可以有效地控制物欲。
相比之下，李世民雖然是貞觀的核心人物，卻不能象征貞觀的靈魂。他在神武光彩照人。這樣的人物似乎不是為壹個壹切都是廢墟的時代準備的。這樣壹個時代，雖然因為李世民而精神飽滿，但與以休養生息為國策的文景之治，卻有著不同的風格。真正與民生休戚相關的時間，其實也就幾年，緊接著就是“東去朝鮮，西尋龜茲，翠微，雨花，修壹個又壹個，玩得相當奢侈”。、馬周、方、禦史，這麽多人的建議，都沒有辦法阻止這壹切。如果這種轉變需要壹個分水嶺的話，我們不妨選擇貞節十年——石去世的時間。
為什麽史成為時代的象征，而不是更具體地影響貞觀朝的帝王將相？也許像西蒙？正如Bova所認為的，男人想從女人身上享受到的美好、溫暖和親密，不再具有肉體的性質……而成為了他們的靈魂。她是這個家的靈魂，也是整個家庭和這個家的靈魂。她也是更大群體的靈魂，如城市、國家和民族。
那種美好，溫暖，親密，在她保護鄭偉的時候是最典型的——
我回到李世民，回到後宮，憤怒地說:“我將不得不殺了這個田舍翁。”
史問他為誰發這麽大的脾氣。天子說是，因為每當婷為難他的時候。史壹言不發地退了出來，穿著莊嚴的皇家服裝站在法庭前。李世民驚訝地看到他穿著考究的妻子。史解釋道:“聽說主明，臣直；今魏，礙於陛下諒解，不敢向我道喜！”於是，魏徵得到了細心的照顧，唐太宗得到了不傷尊嚴的溫柔提醒。
除了說教的意義外，這個故事還恰如其分地展現了師母性的壹面和妻子的壹面。當然，遠不止這個故事:當石心愛的長樂公主結婚時，她希望自己的嫁妝是她姑姑永嘉公主的兩倍。然而，當魏徵聽說這件事時，他認為長樂公主對永嘉公主過於體貼是不合理的。唐太宗對魏徵的話不屑壹顧，只是隨口告訴他的妻子。史很欣賞的意見，派使者給四百匹帛和四百兩銀子，並溫柔地鼓勵他。甚至在視而不見之前，史還是想到了方，這位被貶到首位的聖人，用臨終的時間為他求情——給男性世界以溫柔的力量。在男性主導的世界裏，“在所有分配給女性的角色中，這種富有同情心和溫柔的角色是最重要的...女人控制男人的力量來自於她委婉地提醒他們適度地意識到自己的真實地位”。史把別人的結論詮釋得如此完美。
當明朝的文官們在雨點般落下的朝廷權杖下赤裸著後背和臀部，當清朝的大官們在被勒令宣旨的宦官們的辱罵中淒婉悲愴的時候，他們就會更加深刻地理解故事背後的訴求。在我們這個同構的社會裏，皇帝是君主的父親，文官是臣子，君主和臣子的關系比作父子。這使得我們的政治倫理在理論上有了壹種血緣親密感和家庭溫暖感，並依靠這種與生俱來的親密感和溫暖感來證明傳統政治倫理先驗的正當性。可惜，很多時候，這是壹種不完全的家國同構。因為母性的缺失。在過去的300年裏，唐朝只有八位皇後，僅次於蘇宗的是趙總皇後。不用說，僅有的八位皇後，大部分都沒有心思也沒有能力用那種慈母般的方式去呵護臣子和人民。後來隨著中央集權的異常加強，我們的主權權威以更加暴力的面目出現。大臣們失去了席位，失去了挺直腰桿的權利，最後在權杖和請願書下失去了唯壹的尊嚴。失去自尊的大臣們反過來用極端的方式解讀扭曲的政治關系。
在我的記憶中，無論是《演義》中的龐德，還是歷史上的左、馮子材，運棺出征的壯舉都是針對敵人的。海瑞去給嘉靖皇帝表達政見的時候，還準備了棺材，暗示他們對長孫的包容和保護不抱希望。沒有希望，公務員就會以對敵人果斷的態度面對天子，準備用生命捍衛自己所信仰的原則。這種態度其實隱含著壹種“喪為天，賜君而死”的意思，從根本上否定了君臣之間的血緣關系，撕掉了溫情的面紗。
我們從來不缺少像魏徵這樣的直接部長或像魏徵這樣的直接部長。從明朝大典到林東黨衰落期間，甚至分批發放。但是，我們缺少式的母性關懷，這種關懷在未來的壹千年裏會觸動很多男人的心。當他們在寒冷的天氣裏擡著棺材來到寺廟，履行壹些在自然界中很常見的職責時，他們回憶起石，就像孤兒回憶起他們早逝的母親壹樣，不斷地在回憶中點綴他們的回憶。
史的形象就是這樣精神化的，非常非常典型。
小讓告訴我，鮮卑人有“削石成佛，像我當皇帝”的習俗。武則天在雲岡石窟為自己雕刻了壹尊魯舍那大佛。不過，我覺得刻意雕出來的佛就跟皇後壹樣。看那柔軟的嘴唇，那若有若無的微笑，還有那在靜靜下垂的眼瞼裏俯視整個人生的憐惜的眼神...那分明是施的表情，透露著武則天所不能擁有的寧靜。我在這個溫柔端莊的歷史形象面前駐足良久，不忍離去，試圖通過反復琢磨來發現她的缺陷。
對於長孫來說，除了擺脫愧疚，似乎沒什麽好指責的。就連這唯壹的瑕疵也有原諒的理由。長孫安業是的同父異母兄弟，他有酗酒鬧事的名聲。父親去世後，他把年幼的史兄妹趕出家門。但是石以德報怨，對他很好。在追查壹次叛亂的過程中，發現易安王李孝昌曾醞釀過壹次針對禁衛軍的叛亂。監獄總長孫安業也參與了這壹陰謀。這是“十惡不赦”的重罪。然而石含淚懇求天子，終於把長孫安業從死裏救了出來，流放到佤邦。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無意贊揚這樣壹條彎曲的法律，盡管它包含了儒家所提倡的最困難的“寬恕”。史以壹種不同尋常的方式表達了她對那些傷害過她的人的原諒。但我很感激史書記載了這樣壹條彎曲的法律。它讓我們知道史也有自己的弱點:要麽是割舍不下兄弟情；還是太珍惜名聲，怕人家把她的報復怪罪到長孫安野身上。
弱點的存在，生動形象的石，使她不再因過分的完美而顯得虛假，而賦予她凡人的憤怒，也不再是那座矗立在百丈絕壁上的精致無比的冰冷石像。
那種憤怒在貞觀十年煙消雲散。那年夏天，在廳去世。
悲傷的李世民在宮殿裏建了壹個高層景觀。這樣，他就可以爬得很高，盯著昭陵，那個他最終會被埋葬的地方。現在他和他所愛的人以及他的愛葬在壹起。這種關系不是在第七個月的第七天，在長壽宮裏低聲說出來的，也不是用濃墨寫在金色紙條上的。它在崢嶸歲月中攜手而來，甚至在刀光劍影中喪生。
《舊唐書》告訴我們“唐太宗在玄武門，才引兵入宮賜甲，後得親眷安慰，各方感激。”這個記錄可能暗示了李世民在玄武門起義時帶著他的妻子。由於東宮和齊宮的軍事人員數量遠多於秦宮，而唐高祖的支持又使得在京的其他軍隊更容易站在太子壹邊，李世民試圖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以奇襲的方式結束與弟弟的政治鬥爭。在這樣危險的時候，這個柔弱的女人會被他帶在身邊。看來他要與共生死了。而當病重時，帶著毒藥和誓不兩立的決心守候在他的身邊。
遺憾的是，魏徵無法理解這樣壹種與兩個人的生活交織在壹起的感情。李世民讓他爬上陽臺俯瞰昭陵。熟悉它的魏徵說:“我太虛弱了，看不見它。”
李世民不明白他的皮日陽秋，而且還親自給他看了。魏徵說:“我想如果陛下期待陵墓的話，那我就去看看。”
我知道我不應該對壹個相當正直的大臣懷有敵意，但我卻因此而厭倦了這個道德力量的捍衛者，我懷疑他理解世間美好感情的能力。我是壹個在讀歷史時從不忽視道德評價體系重要性的人，但我也堅持認為，剝去了情感基礎的道德看似高尚，實則卑鄙。的問題就在於無視情感來談論以孝為核心的傳統道德，人為地把對師的愛和他對父親的“孝”對立起來，希望用後者來貶低甚至摧毀前者。
我為感到高興。這種對立發生在她長眠之後，以至於她並沒有像很多被倫理禁錮的女性壹樣，因為這種對立而成為悲劇的主角。但我為感到苦澀。
這不能完全歸因於魏徵的不解風情，甚至不能簡單地歸因於原則。它是壹種根深蒂固的古老觀念，悄悄地影響著思維。在愛琴海，女人是用優美的歌聲引誘水手觸礁並毀滅的海妖，是把情人變成野獸的喀爾刻；她是壹個把漁夫吸進池底的精靈。在近東，女人被獻給撒旦；在我們這裏，她就是Xi姐姐、妲己和叢思三個人物印出來的四個字:美女就是災難。
看似強大的男性總是把女性視為男性主導的世界秩序的潛在敵人，不敢用情欲對抗責任，不敢用現在對抗未來，不敢被欲望奴役而切斷與社會的聯系，最終受制於對方，成為在折磨與快感之間被動搖擺的肉體。這是潛意識裏對女性的壹種深深的恐懼。
史把這件事做得如此完美。她滿足了男性世界對他另壹半的所有期待，並與他們建立了近乎完美的和諧，完全由男性主導。但是魏徵仍然把她和壹段屬於她的感情視為威脅。事實上，隨著石的死，愛情也因主人公的離去而不完整。不會有真實美好的肉體去勾引，精神會因為死亡而凝固在壹個時間點上，部分物化成十卷女規。時間會將這種關系抽象化，使其最終完成從現實到抽象的轉化。但這並不能消除魏徵的疑慮。他們害怕李世民會沈湎於對女人的回憶。他們害怕李世民會樹立壹個重視女性的榜樣。他們擔心...
《風中的層觀》反映了男性的軟弱和理想狀態的脆弱，所以很快被拆了——“哭，毀了觀。”
但這種凝視可能永遠不會收回。因為，代表了壹種近乎完美的境界。所以就成了壹個註定要被拆解和顛覆的境界。李和袁天罡已經看到那個分手顛覆的男人在昭陵上空的星空中悄然閃爍。